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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就去。”说完,他便走进了休息室旁边的独立办公室。林希也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看到一旁的袋子了才想起来正事还没办。刚要打电话给陈子丰,项以城却已经飞速换上了自己的外套,走了出来,林希晃了晃手里的衣物袋,项以城顿时明白过来。“你朋友哪一科的?”他问道。“恩……精神科。”林希其实有点不太想说,他觉得和别人说自己的朋友是个精神科医生与说自己是个精神病患者一样羞耻。不过,外科医生显然是个高文化学者,不管他心里有没有小九九,起码面上自然又淡定,一把拿过衣物袋随手塞进迎面跑来的实习医生手里,“给精神科的陈子丰医生。”“好、好的,项总。”实习医生诚惶诚恐。林希有点纠结,如果能这样随便塞给一个人转交,那他在休息室里窝上四五个小时的意义何在?就为了和这个小医生吃顿夜宵?恩……林希慎重地想了想,抬眼看看对方英俊的五官、含笑的眼眸还有开口时低沉却又柔软的嗓音,单身多年且弯成蚊香的林希觉得说不定还挺值。第三章凌晨五点是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时间点。夜宵太晚,店铺大多都关了门;早餐太早,店铺大多都还没开门,灰蒙蒙的大街上空无一人,寂静又冷清。不过开店也讲究因地制宜,医院有轮早班的住院医,急诊科也有进进出出的陪护家属,附近有两家早餐店特意掐着五六点就开了门。项以城带林希去小店里吃了小馄饨和小笼包。他的话不多,林希受不了难捱的沉默,一坐下来便开始侃侃而谈,回忆起往昔的青葱校园岁月。林希虽然答应得快,话也多,但他其实并不擅长与不熟的人打交道,更不擅长聊天,翻来覆去都在说高中那几位干巴巴的老师,偶尔带上几句没有灵魂的干笑,要多尴尬有多尴尬。没一会儿的功夫,林希就有点后悔答应来吃这顿早餐了,但后悔也没用,因为比起与认识但不熟的人聊天,林希更不擅长拒绝认识但不熟的人。相比之下,项以城倒自在、愉快得多。他叫服务员送来一盆热水,一边为两人消毒碗筷,一边听着林希的喋喋不休,偶尔才回上一两句话,但嘴角却始终微扬,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对项以城而言,林希可以说是一见钟情的初恋。高中时期他们几乎没有更多的交集,但仅仅只是隔着教室窗户单方面地遥望凝视,都让项以城怦然心动。虽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喜欢上女生,是不是同性恋,但从那时候开始,项以城至少确定,自己可以喜欢上男生。年少时的心动并不强烈,也不汹涌,懵懵懂懂的情愫在紧张的课业与升学的压力下几乎无暇顾及,更何况还是男生对男生的禁忌倾慕。再加上,那时候他的父母正在闹离婚,家里鸡飞狗跳、一片混乱,项以城的状态不怎么好,像所有叛逆期的孩子一样,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了,没有人关怀,没有人在意,便也开始反抗世界和周围的一切。对那时的项以城来说,世界好像是永远换不来春季的冬日,而与他相隔着两扇窗户的林希仿佛是冬日里一道和煦的暖阳,漂亮、文静的侧脸透过玻璃映进自己的眼瞳深处,成为黑暗里唯一光亮的神明,渴望却也舍不得触碰,不愿以糟糕的姿态出现在少年面前。项以城没去接近林希,没去认识他、追求他,却从此将他朦胧的模样刻进了心里,成为了理想型,成为了初恋,成为了心头的白月光。项以城知道,他其实根本不了解林希,这么多年印刻在心里的不过是自己想象中的美好少年,而此刻的事实证明他的小男神并没有他想象里的文静,但项以城依然痴迷地注视着林希,觉得他翕动的丰厚嘴唇格外可爱,脸颊上还有两枚甜甜的小酒窝,醉得人眩晕。分开的时候,他们交换了电话号码,又交换了微信。项以城兴高采烈地回到医院,明明已经熬了一整个晚上,一眼都没合,却不觉得疲倦,只是看着一个小小的微信头像,嘴角都不可抑制地上扬,脑海里不停回放着方才吃早餐时林希的每一个小动作。项以城将他的朋友圈从头看到尾,没有设置可见期限,但内容并不多,几乎没有关于生活的点滴,仅有的原创内容也只是断断续续发几张意义不明的全黑的图片。除此以外,大部分都是公众号、微博的外链,基本都是书籍的推荐或是作家采访之类的文章,出现次数最多的作家叫做希音,应该是林希最喜欢的作家,项以城猜测着。他之前也听说过这个名字,因为希音的成名作叙述的是以医院为背景的,一群实习医生成长的故事。出版的时候,项以城还在念医大,在他们学校里非常风靡,不说人手一本,但起码也是每个宿舍一本。不过,项以城没看过,学医和学艺术一样,都耗钱。他性子倔得很,即不想给母亲太多的负担,也不想向有钱的父亲低头,所以大学那几年基本勤工俭学,根本没时间去看什么书。但现在,既然知道了林希喜欢这部作品,项以城立刻上网订购了一套,沈飞帮他从门卫那儿取来的时候还满脸的不可置信。“项总,您这是准备接受艺术的熏陶了吗?还是这本书的作者是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医学界大神?”沈飞觉得最近的项以城很不对劲,时不时地就捧着手机刷朋友圈不说,竟然还买起了书。要知道在他们住院医和实习医生间,项以城就是一台出了名的手术机器,超级工作狂。无论当不当班,都能在值班室里看到他的身影,24小时随叫随到,办公桌上摆的除了医学专业书外就是医学杂志,而唯一的装饰品是一颗心脏模型,他看起来既没有娱乐生活,也没有夜生活。项以城没回答,只抬头懒懒地瞥了他一眼,吩咐道,“昨天晚上的值班日志,你来写。”“别啊,项总,我今天还帮你拿快递了……”沈飞最讨厌写这种书面报告了,想要讨价还价几句,然而项以城丝毫不为所动,冷冰冰地补充道,“一个人写。”沈飞决定闭麦,外科的暴君住院总还是个不讲理的暴君。虽然要了联络方式,但项以城没主动联系过林希,一方面是这周的轮值排得满满当当,抽不出什么时间,另一方面也是怕表现得太过熟络,把人吓到,林希于项以城而言好像依旧是那个远远相隔的美好少年,干净又让人觉得莫名地脆弱,仿佛生活在玻璃般的童话中,就连轻轻触碰都会打搅他的平和与宁静。项以城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明明接触过以后已经发现林希并不是什么文静的人,他开朗又幽默,但根深蒂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