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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泽简介温柔帅气外科住院总医师攻x抑郁症作家受项以城x林希1v1HE你以为养了那条名为抑郁的狗就可以不用谈恋爱了吗?这不是你单身的借口。在黑暗中坚持,终会有人带你走向光明。甜甜暖暖谈个恋爱。第一章“我觉得你可以尝试去谈个恋爱。”“……我有抑郁症。”“抑郁症就能不谈恋爱了吗?”陈子丰忍无可忍地拍桌而起,“你以为我们两个母胎SOLO这样面对面地坐着就能帮你找到爱情线的灵感?”林希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拖着下颚,认认真真地思考了片刻,“我是怕万一我哪天想不开,丢下人家一个孤家寡人,也太不厚道了点。要不……”他抬起眼,瞅了瞅坐在办公桌前的陈子丰,摸着良心道,“你和我凑合凑合,谈个恋爱呗?”陈子丰一怔,“你该不会……”他的心猛地一咯噔,谨慎地打量着林希的表情,像是突然被扔了一枚拉了保险的手榴弹,胆战心惊地掇在手心里,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表露出那打从心底的抗拒,进而引爆对方脆弱的精神状态。“你喜欢我?”陈子丰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林希毫不客气地抛去一个白眼,“不喜欢。”他回答得干脆又利落,还透露着点焦躁的不耐烦,“这不是写作遇到瓶颈,想找找灵感嘛。”陈子丰松了口气,又觉不对,“你和别人谈恋爱觉得不厚道,和我就这么随意的吗?就不怕我变成寡夫吗?”就知道这个人对自己根本没有心,良心都没有。“……给你看我新淘来的面具,黄金骷髅头,酷不酷?”林希不仅没有回答他的质问,并且已经跳到了下一个话题。他从MCM的双肩包里掏出一副全金色的面具,兴奋地对着自己的脸比划了一下。陈子丰蹙起眉头,那副面相狰狞但又因为眼鼻嘴凑成了一个“囧”字而显得有些滑稽的骷髅面具实在很难让人说出违心的话,“丑,丑得惨绝人寰。”“是吗?我也觉得很好看。”林希权当成自己想听的话来听,抿着弯弯的嘴角,爱不释手地摆弄着小面具。陈子丰已经习惯了他耳朵里自带的过滤器,索性低头在病历上飞快地写下处方,催促道,“快去拿药吧,别再在我这死皮赖脸了,还有下一个病人呢。”林希起身,一手拿着面具,一手挂着背包,正要去接病历表,却见陈子丰顿了顿,递过来的手又往回收了收,嫌弃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到那面具上,“收起来,”他像个教育高中生的班主任,“你要是敢带着面具出去,我就把下周的治疗时间翻成两倍,并告诉阿姨。”林希愤怒地抽了口气,瞪圆的眼睛牢牢瞪视着陈子丰,见对方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只好垂下头,如同xiele气的皮球一般,顿时没了气势,鼓着腮帮子努起嘴来,把面具连同病历一起愤恨地扔进了双肩包里。从东泽综合医院的精神科出来后,林希先去药房配了药。今天的药剂师也很专业,并没有因为那一瓶瓶抗精神病的药物而对自己投来鄙夷的目光,林希在心里给医院和药房点了个赞。虽然陈子丰说,2018年了,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有人因为抗精神病药而歧视他,那些神奇的视线只是因为他总是戴着各种奇奇怪怪的面具,但林希觉得这话不过就是句扯淡的安慰,既不专业,也没在他心里掀起丁点的“共情”,并且他觉得他的面具很精致,社交焦虑症患者必备神器。如果说霍金、海伦凯勒是身残志坚的伟大代表,那么林希便是“心”残志坚的代言人,他小时候就被诊断出患有抑郁症,并伴有焦虑和轻微人格障碍,他从小与之抗争,并坚挺地活到了现在。林希不知道别人的抑郁症有没有痊愈的可能性,反正他的精神科医生说过,像他这样病入膏盲的,只能学会与抑郁症共存才能活命,当然医生的原话要婉转、鸡汤得多。以林希多年抗争的经验来说,“心”残和身残其实差不多,都好不了,都死得不干脆,都得以与正常人迥异的方式去承担一个正常人的生活,直到死亡为止。取完药后,林希并没有直接回家。他抬头看了看天,今天是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他觉得自己的状态还不错,在外面多待些时间也无妨,就去了急诊室。难闻的药味夹杂着让人心里发毛的消毒水味迎面而来,正值冬季年终的事故高发期,科室里人满为患,断断续续的呻吟萦绕在耳边,让健康的人总是避之唯恐不及,然而林希对这一切早已习惯,一来他并不健康,精神不健康也算是不健康,二来前些年创作的时候,为了能够栩栩如生地描绘那些复杂而深刻的医学场景,他几乎整日都泡在医院里寻找灵感。林希找了一个不碍着人的小角落,从双肩包里取出一本笔记本和一支笔,默默开始了创作工作。“脉搏130,血压稳定90,股骨开放性骨折,送一号创伤室,叫骨外科的下来。”项以城推着轮床匆匆从绿色通道跑进来,周围嘈杂而喧嚣,他早就习惯了急诊室里的拥挤与忙乱,而那个倚在小小角落里的恬静青年与周围混乱的光景太过格格不入,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冬日里明媚和煦的暖橙色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照射进这片白色的天地,落在那皮肤白皙的男生身上,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干净而通透,连皮肤上细小的茸毛都在光亮下清晰可见,宛如落入凡间的一片纯白的羽毛,不沾染尘世的庸碌与污秽,与曾几何时的模糊记忆重叠,只差临门一脚的熟悉感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很久很久的以后,每当项以城再次回忆起这一幕,都会由衷地觉得自己被不说话时的林希深深地欺骗了。他微微蹙起眉头,看见那男生正拿着纸和笔,时不时地抬起头来打量仓促的病人、家属和来往的医护工作人员,又低头不知在纸上描绘着什么,看起来既不是病人,也不是来探望的。这附近正巧有一所美术学院,项以城时常在上班的路上或午休的公园里看见学生们拿着素描本绘画,抬头低首间的模样与那男生如出一辙,但医院——尤其是急诊室可不是他们的模特和参考。项以城停下脚步,让实习医生先将病人送过去。“这位同学,你不能在这里……”他正准备给一些友善的提醒,可走近了才发现被拿在手里的根本不是什么素描本,上面没有任何图画,而只有一行一行密密麻麻的文字,项以城愣了愣。林希抬起头来,正对上他的目光,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有事吗?”“没、没有……”项以城不好意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