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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芥末君【完结】文案:追逐精灵的法师与跟随法师的骑士的故事。一法师在那个小镇外的墓地里碰上了独自练剑的骑士。骑士名叫兰伦迪,两个连续的舌音使得大部分镇民们都无法清晰叫出他的名字,包括他的父亲。跟所有面临这类情况的可怜人一样,他拥有了一个固定的外号——大家管他叫没用的骑士。相应的,镇子里还有一位有用的骑士,兰伦迪的弟弟,雅布。法师需要一个擅长近战的骑士陪同自己游历三年,而作为在授勋仪式之前逃出王都的见习法师的他,没有足够的经费与资历聘请一位有用的骑士。他在政务厅逡巡许久,最终挑中了在墓地有过一面之缘的没用的骑士。法师并不明白为什么他与对方签订协约时,周遭有那么多哄笑的杂音。骑士兰伦迪现年二十一了,比法师还要大上几岁,这是他一生中首次走出小镇——当然,这意味着他从不曾真正参加过试炼。所谓的骑士称号,只是镇上的居民用来将他与他的孪生弟弟——真正获得授勋的骑士雅布,分辨开来的称呼。知道这件事时法师与骑士已经离开小镇三十里了。骑士一边熟练地翻动着树杈上刚猎到的有翼灰兔,一边愧疚地对着自己的主顾坦陈事实。法师冷冷听着,不置一词。骑士以为自己会被辞退,因为这短短的路程里他就从马上摔下来了两次。然而年轻的见习法师并不具有他想象中严苛的法师形象。冰蓝色的眼睛在骑士身上打量了两圈,法师丢过来了一套卷轴。骑士手忙脚乱地跳起来接住它,展开看时,上面正是皇家教习骑士拉莫尔演示剑术动作的微缩形象。“一个月,学不会就离开。”少年法师伸出右手,举起食指摇了摇。白袍与同样白`皙的皮肤,在正午树荫漏下的阳光里显出神祇的姿态。法师精通各属性攻击法术。尽管走的时候赤贫,他们仍能依靠短期的佣金任务过活,比如偷取十二个金色火烈鸟的蛋,又或者将城外树林里闹腾的树精捉到交给治安官。法师总是独自行动,而一位独自行动的法师总是很容易受伤。人类懂得畏怕法师联会的诅咒,兽类却只知道反击。骑士在为他包裹肩侧深可见骨的咬痕时终于按捺不住,要求与法师一同参加战斗。法师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血色的嘴唇几乎抿成一条线。疼的。“你学会了多少?”法师终于开口。骑士急欲向对方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他日夜练习那套剑术,在法师第一次受伤后更是如此。他有着健壮的体格、超出必要的挥剑力量与足够灵敏的反应,欠缺的只是经验而已。现在,恐怕已经不输皇家骑士里那些娇生惯养的草包了。法师摇摇头:“不够。”他又扔来了一套卷轴,这一次,显现出来的人形属于圣骑士法拉斯。骑士记得这套卷轴价值不菲,几乎是法师接下的这些任务佣金总和的一大半。“两周,学不会就离开。”少年法师如此说。二骑士在同行第七个月里终于获准与法师共同参加任务。他们已经到达旅途中第十一座城市,越来越远离王都与小镇,越来越靠近诺瓦尔王国的边境。法师为骑士配置了盔甲与长剑,却并没有为自己购置一颗安装在法杖上的水晶。兜售货物的是个矮墩墩的地精,这个对金钱与技巧有着超乎寻常敏锐感知能力的地下种族一个劲儿游说法师提升法杖的等级,却没有获得法师的理睬。骑士明白,他们只是没钱了而已。法师去城市的政务厅接下了一个悬赏通知挂了一年之久的B级任务,不顾周围人的惊呼。在走出城门之前,法师回头看了骑士一眼,命令道:“不准死。”骑士模仿着真正的骑士的动作,单膝跪地,低头向法师如同对自己主人一样许下了誓言。契约之誓没有成立,因为法师拒绝应答。一般的冒险团里,法师总是走在后面,避免与敌人近距离接触。骑士起初也是这样想的,他按着剑意欲走到法师前面,却被对方伸手拦住了。所以那头有着抗魔属性的蜥蜴龙跳出来的时候,是法师正面迎战。他吟诵了一句短短的咒语。在骑士从书本和卷轴上获得的知识里,那样短的咒语只会产生诸如照明术和火球术的简单效果,而蜥蜴龙这种生物抗魔属性颇高,理论上是不会被初级法术所伤的。理论上。事实是蜥蜴龙几乎是暴跳着从法师的面前退后了。接下来的战斗没有他插手的余地。法师一个中级的冰封咒精确地丢在了蜥蜴龙有毒性的两只前爪上,骑士不知道那样精准的法术cao作能力究竟有怎样的意义,只是在对方又在蜥蜴龙体内消化腔从胃袋往上到口内引爆了一连串的中级爆裂法术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一面倒的战斗让骑士呆张着口久久没有反应过来。那样大的消耗,对于一个中级法师而言都嫌太高,而面前这一位,甚至只是法师联盟的一个见习法师,还没能换上象征地位的绣有名字的法师袍。蜥蜴龙口中爆炸时碎rou与粘稠的绿色血液四处迸飞,法师急急对自己丢了一个漂浮术,却被头上一只埋伏多时的狸狐抓住了空隙,险险要被挠破了头皮。骑士的目光一直牢牢黏在法师身上,这时候迅速拔剑将那只狸狐从中一斩为二。然后便听到了法师的一声惨叫。“你弄脏我了。”法师如此控诉。他的白袍即使在之前的战斗中也未曾沾染血rou,白得可以直接去参加试炼。现在,那件袍子上却挂满了狸狐的尸块和血迹,一片狼藉。骑士随口道了个歉,按着法师坐下,查看对方身上是否有伤口。“你弄脏我了!”法师挥开骑士的手,重复了一遍,语气不怎么好。他冰蓝色的眼睛里跳动着恼怒的火焰,骑士对上那双眼睛,忽然有点失神。骑士用尽意志力让自己从那样微妙而不合时宜的悸动中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法师对清洁似乎有点关心过头了。“恕我冒昧,您之前的伤——”骑士开口询问。法师皱起眉不理他。显然法师还十分介意自己身上的异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