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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不知道自己因为万年不发言,而被无情地踢出家长群了。“班主任有事前,不是都会发短信或电话通知?再说我好久不用qq,至于微信,每天信息太多,临睡前看不完直接都清空。”江子燕谨慎地没接话,她是知道他临睡前会直接清空微信的,就在昨天晚上,何绍礼还斜靠在她的肩膀上摆弄手机。顿了顿,她委婉地说:“我还没有你的各种网络联系方式。”何绍礼望着她,很是沉默片刻。江子燕有些尴尬,面上笑着摇了摇手,要换别的话题。他知道她误会了,便解释:“我一直有你的联系方式的,但你没有给我你的新联系方式。”何绍礼知道江子燕曾经的各个账号,但自从失忆后,她本人就狠绝抛弃所有过去,所有社交网络工具都是重新申请的。她很绝情,也很果断,几乎从没回头。直到最近,江子燕才开始着手详细地调查她的过往。不管别人怎么转述,即使是何绍礼都跟她交代了很多,她总是要自己把所有查个底朝天、清清楚楚,才会彻底心安的。他帮她推荐了一个洲头县的退休警察,对此事的进度没有多问。以前那个咄咄逼人的女人身影好像淡了,江子燕咬着下唇的时候一笑,仿佛为过去害羞似得,实际上又是胸有成竹。看过她最近写的文章都会懂,摧枯拉朽,藏着令人吃惊的不留情面。刻在她骨子里的性格正缓慢地,逐渐地复原。但何绍礼依旧不明白,除了儿子,江子燕内心最在乎的什么,她曾经甚至是连儿子都不在乎的。江子燕不是一个能处理好男女关系的人。失忆后痛苦吗?应该存在非常痛苦的地方,其他人根本无法理解。好好守着何智尧,和他开开心心过日子不好吗?但当初她挣扎着,拒绝接受他暗示,果断选择独身出国。期间,江子燕读了大量育儿心理的书,又能忍住不主动问一句何智尧的近况,也根本不问他。她至今都对他有感觉的,这做不了假。何绍礼要她次数狠的时候,江子燕索性抛开所有羞耻心,陪他胡闹。但做完后,何绍礼跟她低声表白,所有的台词都像说给黑色摄像机听,根本没有参与。他是有些烦躁的。两人坐在沙发上,又重新交换了各个联系方式。江子燕无可避免地扫了眼何绍礼的qq签名栏,他的头像是一片黑,但签名栏里倒不是空的,有一句很矫情倒牙的签名,写着“唉,伤了心的人究竟有几个~~~~~~”。再一看,这个qq签名居然连续几年都没有更改。如此推算,何绍礼写这句话那会,还是个具有非主流气息的小男生,完全联系不到如今含蓄内敛的青年。江子燕不由也逗了逗他:“你这签名,感觉好多心事哦。”何绍礼知道她在打趣什么,他摸摸鼻子:“事每天都有,伤我心的人只有一个。”也许是这几日的身体厮磨,增加了两个人的亲密程度,因此她能很自然地说:“真稀奇,那个人是我吗?”何绍礼没有回答,他只是微微笑一笑,不想看到灯光中她脸上明显带着的嘲笑和不以为然。然后,江子燕第一次主动吻了他。和何绍礼在夜晚中总是令人发汗的唇舌攻击不同,她的吻如同怀里揣着的冷玉贴上来,芳香扑鼻,轻舔着他的上口腔,挑逗中再压下他惊愕的舌头,给了何绍礼一个从浅到深,洞庭仙般轻软的吻。这个吻结束得很快。时间掌控太好,适可而止到在他们脚下涂着明天英语作业的何智尧都没有发现异样。何绍礼明显想继续,但江子燕依旧用手搭着他宽阔的胸膛,是防止他继续倾身。隔着衬衫,他只能感觉有有股微微的刺激。“绍礼,你为什么给尧宝取名叫Denver呀?”他深邃眸子里已经沉沉浮浮地全是她,罕见有些发傻地说:“因为……恐龙丹佛。胖子以前总尿裤子,我答应他有一天他不尿床了,就给他买全套的恐龙玩具。然后顺口就叫他Denver了。这是我小时候看的动画片,DehestDinosaur。”江子燕忍不住笑了,一方面为了自己曾经的胡思乱想,一方面为了何绍礼的省事。不过,她自然还是要向何智尧多求证一遍:“尧宝,爸爸这话是不是真的啊?”无辜膝头中箭的何智尧,怀着大海一般宽广的悲伤耻辱,和对爸爸的满心仇恨,缓慢地扬起头来。没有人喜欢别人提自己尿裤子,何智尧更是巨讨厌别人说他尿床的旧事。他已经是这么大的小伙子,上公交车都能买全票,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还尿床?!偏偏江子燕说:“原来尧宝的英文名字是这样来的呀。”何智尧冷静片刻,终于悲痛地憋出一句:“……哥哥是totally的辣鸡!”何绍礼忽然沉下脸,他一把将何智尧抱到自己膝盖,冷言说:“胖子,谁教你说的这话,你是想造老子的反吗?”然后惩罚性地咬了儿子嫩脸蛋一下,又在何智尧的假哭中,另一只手把江子燕拽过来,暗哑地说,“江子燕,谁教你主动亲的我?想当狐狸精吗?”他马上还给她一个比痛的意志力都更强烈的吻。第46章当天晚上,何绍礼被何智尧和江子燕分别踹出来。两张五官不同但同样肌肤雪白的面孔,带着相同的嫌弃神态。“我今晚想自己睡。”江子燕无情地说完后,几秒后却又叫住他,看何绍礼满怀希望的表情,嘴角一抽。有的时候,她觉得何智尧正慢慢长大懂事,反而是何绍礼这边有变得幼稚的趋势。“你有没有看到一件裙子,是我跟你去吃饭时候穿的那件。”何绍礼目光飘忽,盯着江子燕夏日里的薄睡衣领口:“哦,哪一件,你跟我去我房间里找找看?”她只当没听见,继续说:“……那晚,你从车里拿回来没有?”那天晚上,也不知道何绍礼从哪里找来两个毯子,他用一个毯子密不透风地全裹着她,另一个全盖住何智尧的头,不出声地把迷迷糊糊但不断提出抗议的母子两个人全拽回家。再之后,她在连续的夜晚都处在全真空的状态,至今才慢慢地回过神来。何绍礼目光闪动,默默瞧了她半晌,他忽地说:“我不喜欢你穿粉色。”江子燕叹气,内心猜着那裙子八成是要不回来。又听他这话说得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