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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上,抱着肩膀看着他。雷修的嘴角弯了弯:“可别口是心非啊,老师。”费澜也跟着笑了笑,走进来在雷修刚才坐过的琴凳上,伸手在琴键上弹了两个小节,一边说:“到这里可以慢一点,再是这里……”没有人喜欢别人对自己的弹奏指手画脚,更何况已经到达了雷修的这个高度。不过,有一个人的是例外的,那就是老师,老师指出学生的不足之处是天经地义的事,根本不存在什么尴不尴尬的问题。雷修另外搬了张琴凳坐到一边,听着费澜的讲解。即使是最简单的曲谱,每个人的演奏层次都会不同,雷修注定一辈子无法超越以前的高咏夏,这不是努力不努力的问题,而是天分。他穷极一生都无法到达那个高度,注定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前进。他在很早以前就知道了,所以才会在高咏夏死去以后放弃了弹琴,因为已经不会有人再这样坐在钢琴变认真地聆听和指教他了。而那时候,他的时间也停了下来,在那个死去的时间中止步不前,那些技艺与别人的掌声已经不再有意义了,只因为唯一的那一个人已经不在了。雷修看着那双灵巧的双手在黑白琴键上高低飞舞,弹奏出比他之前更细腻的,更灵巧与华丽的乐章,让人连同呼吸也一起随着他起伏。在更早之前,在高咏夏成名的时候,很多评论家都认为他是音乐演奏界的一个奇迹,他的演奏细腻而华丽,擅长调动听众的情绪,甚至连同呼吸与情感也把握一般,整个偌大的演奏厅就是他的王国,这些听众全是他的俘虏……“知道了吗?”费澜转过头问道,“你刚才那样弹也可以,不过你可以通过我的方法比较一下,选你认为比较好的那一种。”雷修点点头,就像很多年以前那个认真又沉默的学生。费澜微笑了一下:“那么下一段……”他侧过身去,继续弹奏钢琴,嘴里说着,“我去世以后,看来你都没怎么弹琴,要不然怎么能弹成这样。”雷修支着下巴说:“你刚才还说是‘很棒的演奏’啊。”费澜飞快地弹出一段流畅的乐音:“我总要给你一点信心嘛,听着,你可是我的弟子啊,这段时间就别出去玩了,好好在家练琴。”“知道了,”雷修微笑着回答。费澜继续说道:“学校那里要请假吗?”想了想还是说,“算了,反正课也不多,还是去上吧。”“好。”雷修轻声答应。费澜伸手摸摸雷修的头:“嗯,那么现在开始就在这里好好练琴,别给我丢脸。”“嗯。”雷修点点头,在音乐技艺上,对方就算看起来再怎么年轻,也是自己的老师。费澜站起来:“那行,我出去会。”“什么……”雷修一把拉住费澜的袖子,“你去哪里?”“噢,约了人去听音乐会,”费澜说着,把雷修拉起来,把他按到自己坐着的钢琴凳上,“好好练,我走了。”“等会儿,”雷修连忙阻止,“和什么人去,听什么音乐会啊?”“彦磊,”费澜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今天有维尔达的音乐会,听说还请了几个音乐家来演出,噢,好像张月雁也有友情演出什么的。”“彦磊?”雷修疑惑,“他俩不是分手了吗?”费澜耸耸肩膀:“反正都去了,张月雁送了一叠票,文斯老师和音乐学院的几个老师都收到邀请了,不管怎么说,维尔达的演奏还是值得期待的。”雷修果断地放下钢琴盖:“我也去。”费澜想了一会儿点点头:“……也行吧,去听听别人的演奏会也不错,注意学习啊。”雷修不满:“维尔达也就那样了,这些年都在巡回演出,没前几年进步快了。”费澜耸耸肩,他对维尔达没有那么关注过,其实不太想和这个人扯上关系。倒不是因为维尔达自负的性格,而是他的功利心太重,业界总是拿他和维尔达比较,弄的两个人见面的时候都有些顾忌,更何况他还有好几个后援团,粉丝什么的也是出了名的彪悍。“说起来,你是没去过维尔达的演奏会吧?”雷修忽然露出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还真没去过,费澜不解地看着雷修:“听过CD。”雷修伸了个懒腰,伸手搭住费澜的肩膀:“带你去开开眼。”费澜怔了怔:“有什么特别的吗?”“去了就知道了。”彦磊跟费澜的约的时间是在下午,没想到费澜和雷修是一块来的。“不是说很多人吗?”雷修停好车从另一侧的电梯到了广场以后,发现只有彦磊跟费澜站在一起。“我就跟彦磊约了,”费澜说,“其他的人大概吃好晚饭以后才会出来吧。”正是晚餐的时间,雷修下午就只吃了一小块披萨,饿的前胸贴后背,立刻提议去吃饭,有什么话吃完了再说。他们去的是一家费澜和雷修经常光顾的意大利餐厅,因为这里的意大利菜和法国菜都很正宗。彦磊是第一次来,不过照彦磊的情况来说,其实他也经常出入这种地方,不过是以服务生的身份就是了,所以也没有什么不自然的。菜上了头道以后,意大利主厨过来打了招呼以后,还附送了甜品。三个男人在这样的气氛下优雅用餐,倒是引起不少路过的女性注意。“雷老师也收到邀请了吗?”彦磊问。雷修厚脸皮地说:“是啊,毕竟我也是音乐老师嘛。”费澜干脆埋头吃东西。“对了,小澜,你明年还继续选修课吗,听说明年会很忙啊,”还好彦磊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明年下半年开始,学校大概会安排实习课程了。”费澜一听这个就特别头疼,他本身对这个就一窍不通,这个学期就过的很辛苦了,更别说是明年了。他支着下巴,有些沮丧地说:“我还以为明年可以做点想做的事情呢,没想到算盘全空了,我姐打算在明年过后就让我接手公司呢。”“真的吗?”彦磊也吓了一跳,把公司就这样交到费澜手上,费家大姐还真敢啊。费澜苦恼的样子说明了一切:“我jiejie一向是雷厉风行。”彦磊同情地看着费澜,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