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言情小说 - 女帝生涯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65

分卷阅读265

    变。

戴元同的脑袋无力的歪向一边,人已经没气了。

江西布政司境内的驿站。陆诏裹着厚厚的棉被。喝下一碗nongnong的鸡汤。

“耽误大家过年了。”他歉然的对房里的两个侍卫笑笑。

两个侍卫对着满桌子的菜肴吃的喷香,笑嘻嘻的回答:“陆副使客气了,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您这是意外,过了这坎儿就好了。”这两人并不烦躁。虽然回去过年的时间被耽搁了。可架不住这位陆副使出手大方。一人五十两银子的红包,这样的好处可不是他们独享了?

陆诏微微一笑:“休息两天,我身上也好些了。明儿就赶路吧。抓紧些时间,还是能在除夕夜赶回京城的。”

两个侍卫立时来了劲:“陆大人放心。包在我们兄弟身上。您放心好了,一定让您回京城过年。”

陆诏但笑不语,微微半阖了眼睛。心中不紧不慢的盘算。不知道戴元同能不能捡回一条命?何玉函不知道戴府的书房被烧,路上就不会小心警惕。而那些把柄被捉的官员们,则说不定会冒险行事。无论事态怎么发展,都必有出了江西地界才会行动。他装病拖延两天,刚好可以避开。等回到京城,一切就见分晓了。

京城,距离除夕夜还有四天的时间。何玉函的队伍终于赶了回来,人人灰头土脸,颓丧之极。

内阁抢先得到消息。戴元同在半路暴毙身亡。

消息传来的第一瞬间,留守值班的方敬,脸色便变得非常难看。董学成则问:“随行人员有没有伤亡?”

传话的人回答:“没有人员伤亡。对了,”他补充,“陆副使在江西地界内生了病,还没有回来。”

“什么!”方敬惊怒,眼睛瞪的滚圆,“你再说一遍!”

那人莫名,又说了一遍:“陆副使在江西地界内生了病,还没有回来。”

方敬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有惊讶、气愤、感叹等等,又好似什么都没有,一瞬间恢复了平静。

“你下去吧。”他好似老了几分颓然而坐。

董学成轻声道:“或许是意外?”

方敬苦笑一声:“陆诏此人,非池中之物,有他在,就不能看成是意外。”沉着脸取过何玉函的请罪折子,准备亲自送去南书房。

南书房东边次间,温暖如春,一树高大的梅花种在屋角硕大的粗陶缸中,淡雅的香气溢满整间房子。薛凝之正在整理奏折。

时近年末,各地官员的请安折子如同雪花一般飞扑而来。这种既没有实质内容又不能不看的东西,却是帝王和臣子间联系的纽带,无论真情还是假意,总要在折子的一来一回间用乌墨和朱砂写下。

他用低沉的嗓音缓缓念来:“蜀州布政使袁牧请安折子。……感怀陛下惦念,臣今岁身体安康。陛下使人送来的香水梨已经收到,臣感激涕零。臣少时尝与先皇戏言,唯西域香水梨为臣之最爱。故先皇在世之时,每年多有赏赐。臣今岁见此梨,心下百感……臣袁牧躬请陛下圣安。”

叶明净半躺在罗汉床上,微微阖眼。听着薛凝之醇厚的男低音在室内流淌,心中迷迷糊糊的浮现感怀,四个伴读清越的童音似乎还是昨天的事。一眨眼间,已经人人都变成男子汉了。

薛凝之念完了,她睁开眼:“蜀州是天府之国,易守难攻,混居民族众多。袁牧是父皇的爱将,十年如一日的镇守。是了,朕今年过生日的时候他给朕送了一只熊猫过来,真是!”摇头失笑,“不知道他在家中是不是也是这般哄小女儿的。尽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折子给我。”

她接过奏折,拿笔蘸了朱砂,在折子上写道:“朕躬甚安。见卿之言词,亦不觉想起先皇在朕耳边之殷殷叮聆。朕幼时便时常耳闻卿之旧时功勋。然卿之封疆大吏,远离京都,恨不得一见。今春朕生辰之时,卿送之礼,朕甚爱之。然又恐过于扰民。想那黑白之熊,生于山野,嬉戏无忧,定比之在宫中悠然得乐。朕见此珍兽,既爱之,又恐民间盛行捕获之……”

密密麻麻的行楷朱批写满了奏折的间隔处。叶明净挥笔而就,薛凝之静静的帮着研磨朱砂。

“好了。”她写完后交给绿桔,绿桔轻轻呼气吹干。将其放在一堆已经批好的折子上。

“还有多少?”她甩了甩手腕,问。

薛凝之脱口而出:“还有二十二本。”

“唉——”叶明净苦恼的支肘托腮,“二十二本之后还会有新的再送来。朕终于知道当初父皇说‘折子批不完’是什么意思了。”这简直就是人工手写回帖啊。发帖子的人为了联络感情和混个脸熟,天天勤奋报道。她是版主,必须每帖检查、回帖。时至年末。就是发帖子的高峰期……

“陛下。”冯立出现在门口,“方敬方大人求见。说是何钦差的队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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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回京

“何玉函回来了?”叶明净眼睛一亮,放下脚,整整衣服坐端正:“快宣。”

薛凝之起身,退站到角落处。

方敬脚步沉重的走进东侧间,温暖的空气中夹着若有若无的腊梅花香。令人精神一振。

“陛下。何玉函回来了。”方敬的语调沉重缓慢的汇报,“戴元同半路暴毙身亡。”

“什么?”叶明净瞳孔一缩,嘴角缓缓一勾,语气放慢:“暴毙?半路?何玉函还真是能干啊?”

方敬默默递上奏折,垂着头请罪:“臣等举荐非人,还请陛下责罚。”

冯立接过奏折。叶明净静静的看了方敬良久,开口唤人:“来人,给方阁老赐座。”

方敬坐上垫了厚厚棉垫的锦墩,心下涩然。内阁的四位大学士,女帝一向尊重。只要是议事,往往一照面,第一件事就是赐坐。然后客客气气的交谈、论事。这一次,广平女帝依然给他赐了座,却有了那么一丝微妙的不同。

叶明净看完了何玉函的请罪折子,“啪”的一声用力扔到桌上:“戴元同的尸体带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