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耽美小说 - 老板总想宰我祭天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的模样。

“昏君!”

无名猝然拔剑,剑尖直指皇帝颈项,赵程胤身处高位,自然文武都没落下,足间轻点地面,立刻朝后飞退数步,脱离长剑范围,停在殿门前。

除了这两人,后面的苍碧也在同一时间动了,他一拉无名衣襟,旋身错到两人之间,双手探出,欲以血rou之躯阻拦利刃的前进。

不过半息功夫,寻常人根本来不及反应,长剑本该划破如玉的手掌,以千钧之势直接洞穿阻挡的躯体,然而剑尖却诡谲地转了向。

无名手腕一翻,长剑打了个旋,以毫厘只差绕开苍碧的手掌,剑柄脱手,整把剑止不住向前的势头,哐当一身,落在苍碧身后侧。

“程嗣!”赵程胤疾步向前,拉过亲弟,退后数步,握着惊魂未定的苍碧的手,从头到脚细细将人打量一番,确认毫发无损,才长长松了口气,拾起长剑,指向无名,“大胆,竟敢以刀剑指向王爷。”

赵程胤要定罪的话还来不及出口,苍碧立时转过身,一把握住了他握剑的手:“皇兄,别杀他。”

赵程胤生怕伤到亲弟,只能松手将长剑远远扔到一边,眉心越拧越紧,沉静半晌后,长叹一口气,一甩宽袖,走到华贵的椅前,颓然坐下,一身端了十数年的架子,全被任性的弟弟冲垮。

“皇兄。”苍碧缓步上前,跪在赵程胤身前,“您不能杀贺朗,贺相一家枉死,留下他一人,现今不过来探寻真相,为父正名,你怎能杀他?”

“且不论他未得逞的弑君,死在他剑下侍卫的数目,也足以够他死上几次。”皇帝扶额,眼神复杂地看着为了弑君此刻,屡次向他行大礼的亲弟。

“贺朗赈灾有功,救了数个村子,近千百户百姓,就凭这一桩,也能抵过他的死罪。”苍碧自知无理,不过仗着皇帝对自己的宠爱,仍然放肆地说下去,“皇兄,贺相一案,乃是李太傅嫁祸,理应重做定论。”

无名冷眼看着这一切,墨黑的眼底却隐隐有不忍的火焰呼之欲出。

“我知道。”赵程胤不轻不重的三个字,震在苍碧与无名耳中。

第46章复仇刺客与失忆王爷二十二

“皇兄,你竟知道!那为何让李太傅为所欲为。”苍碧猛然抬头,逼视皇帝,“他陷害忠良,草菅人命,席卷国库,处死千万次不足惜!”

“程嗣!”皇帝出言喝止,语调随即低了下去,手拄在扶手上,将旧事缓缓道来:“当时我才十六,靠着李凌岳一手扶持,处心积虑爬到现下的位置,至此手中以沾了多少鲜血,你可知晓?”

当时的赵程嗣不过两岁,被太后捧在怀里牢牢庇护,免去了一切外界纷扰,长大后,也只知皇兄是万人敬仰的一代明君,而那些人走茶凉的兄长们,自是个中不及,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苍碧这一瞬仿佛不认识亲兄般,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皇兄,你不过正当谋取属于自己的东西,怎会沾了血呢。”

“若我不做这些,那龙椅上坐的,该是你的某位异母兄长,而我,而你……”赵程胤顿了顿,侧头遥指西方,“此刻该是永久地睡在皇陵之下,亦或身首异处堆在乱葬岗上,受鸟兽啃食,尸骨无存。”

苍碧无法想象这些丑陋粗鄙的争夺,心中乱做一团,只听赵程胤继续道:“贺相一事爆出时,我的皇位方才坐稳,在暗藏刀光的皇权争斗中磨砺的肃杀之气,还未消减,只一听谋逆二字,就气血上头,任着李凌岳办了这桩案子。只是秋后,翻看卷宗时,才发现其中的端倪,再沉下心来一想贺相平日的作为,这才知晓其中有鬼,只是贺府一口没剩下,想再挽回什么,也来不及了。”

“皇兄为何不办李凌岳?”苍碧不免动容,回首窥看了一眼无名,见他也是面色复杂,手在身侧紧紧握成拳,隐忍着巨大愤怒,便代他也为自己,提了这一问。

“李凌岳招数了得,每一桩都能做得滴水不漏,况且他对王室,是切切实实的衷,他在朝中数十载,程嗣,你也见着了,朝野之上大半都是太傅这一派的,剩下了了几人,也是明哲保身,早已坐大,我如何动得了他。”赵程胤吐露从未为人道过的身处高位却受人制的无奈与不甘。

无名冷哼一声,不屑地哂笑起来:“我一家为你的懦弱与愚蠢陪葬?换来的,便是这继续肮脏不堪的朝廷,我叫你一声昏君,可有何错。”

“无错。”赵程胤累极般重重地闭上眼,再睁开时,又将高位该有的端容挂上脸庞,“贺朗,你父亲为国为民,却因jian人残害,一家冤死,这一案,朕替你翻,替你一家正名。而你,需切记王爷对你的庇护与信任,今日起便心无旁骛,做好王爷的贴身侍卫,如有异心,亦或让王爷有个闪失,从重处置。”

“谢皇兄!”磕头谢恩的却是苍碧,起身后,见无名还一脸无措地站在身边,忙把人拉过来,“师父,你听见没,我就说皇兄不是你说的是非不分之人,还不快谢恩。”

“你,真要为我爹翻案正名?”无名将信将疑,在皇帝颔首,并书了一张重审贺相案的旨意后,才在苍碧的催促下,双膝下跪,直视皇帝,不情不愿道,“谢陛下。”

心事放下了,苍碧总算睡上了好觉。数日后,听说贺相的案子重审有了结果,皇帝将在早朝上宣布,携着换上制式玄色侍卫服的无名,神清气爽地换上朝服,赶去上朝。

朝堂之上,一如既往,官员们三五成群,围着探讨些国事家事,两侧最首的位置,分别是王爷赵程嗣与太傅李凌岳的。

苍碧今日心情好得不得了,来得也早了些,见李凌岳还未出现,不禁猜测,这老东西是不是心知要被问罪,不敢来了。才这么想着,便见那道惹人厌的身影,从大殿门口气定神闲地踱了进来,扬着一如往常的得意笑容,沿路接受朝臣们的阿谀奉承,停在苍碧对面,笑道:“王爷,又有闲情来上朝了?”

“听闻贺相案重审,当年嫁祸贺相的罪人已然查明,此等jian佞之人,我怎能不来看看他的终末。”苍碧扬首睨视李凌岳,“李太傅,今日你有什么赈灾敛财的计谋,可得多说几句,省的以后没了机会。”

“为民为国,老臣自是从不吝言,但于朝堂无益,使陛下徒添烦忧的话,则是万万不敢多言的。”李凌岳佯作恭敬地揖身,“毕竟老臣没有王爷的命,怎能骄纵跋扈呢。”

“你!”论定力,苍碧怎么比得过老谋深算的太傅,料想他也就风光这一时了,便不愿再与他计较,只冷哼一声,“看你能嚣张几时。”

半刻钟后,九五之尊上朝,一如既往地禀告述职完毕后,开始了苍碧等待已久的重头戏,只听赵程胤轻咳一声,徐徐道来:“近日听闻朝中有传,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