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言情小说 - 三朝书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呢,瞧这手段,又不是什么机灵的人。除了老爷偶尔给她说几句话,您看家里谁能帮着她?就她想要对付咱们还差得远。”

“那倒是。”明锦端着茶碗,拂了拂茶汤。

“当下三小姐那边才是要紧的。依我说,二小姐想出门,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您给个方便让她出去就是了,太过苛刻反而让老爷不高兴。狗急了还要跳墙呢,倘若由于这么点儿小事背地里给您使坏,您可就是腹背受敌了。”

她说得有道理。明霜毕竟是个瘸子,兴不起什么风浪,反倒是明绣。好不容易托叶家大夫人和瑞康王世子说亲,她非要进来搅和。

玩偶、花灯、首饰、字画。从小到大,就没什么是她不抢的。

尽管身份摆在那儿,可张姨娘受宠,难保爹爹耳根子软,被吹些枕头风。

这王府的门,说什么也不会让她进。

明锦嗑托一声把茶杯搁在桌上,冷哼:“还早呢,她和张姨娘那些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还当我不知道?往后咱们新仇旧账慢慢来算。”

她们俩嫁不嫁人,明霜自然没有闲暇关心,也无心参与其中,熬了几夜把账目清理出来,算了算,请伙计,请机户,买蚕丝,怎么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她在算盘前犯了愁,摩挲着轮椅的扶手,半晌后招呼杏遥。

“小姐……您真要使这银子啊?”她犹犹豫豫地翻出钥匙来,望着地上那个匣子,表情很是纠结。

明霜睇她一眼:“叫你开你就开,问那么多。”

杏遥只好把锁打开,啪嗒一声,盖子一掀,里面全是银两、票子和首饰。

“算算一共有多少?”

“不算首饰一共是五百两。”

这些全是她辛苦攒的,但要置办新的绸缎,起码得有四千两,明霜伸手拨了下银票。

杏遥说道:“昨儿赵掌柜来给了个单子,说是店里的绸缎他给找了个朋友收购了,比当铺价格高一些,一共三百匹,卖了三千两。”她把单子递上去让明霜看了。

三千两,加上这五百两,那还剩五百两呢?

她把心一横:“一会儿你去把箱子里的首饰都卖了。”

杏遥双目微瞪,难以置信:“小姐,别啊,这可是压箱底儿的东西,姨娘留给您做陪嫁的……”

“反正嫁不出去,留着也不能当饭吃。”

她舍得,杏遥却觉得割rou一般的疼,拉着她衣袖死活不肯依。

“您可是小姐呀,把头面都卖干净了,叫人知道怎么是好!难怪老夫人不让您做生意,这做起来还得了。”

好说歹说讨价还价了半天,明霜才妥协只当一半,那就是四百两,还有一百怎么办?

一百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寻常人家干好几年才赚得了这么多。几个人只好在屋里东拼西凑,你出一吊我出两吊,丫头婆子们每个月本就没多少钱,做主子的不打赏也就罢了,还要找下人借钱,这样稀奇的事,怕是只有她的房里才做得出来。

明霜觉得好笑,信手拨弄旁边的算珠,忽然转头朝门外看了看。

阳光从窗棂里投射在地上,斑驳浅淡,她伸手费力地转着轮椅,慢条斯理地往外走。

听到轮椅转动的咕噜声,江城下意识地微偏过头,明霜正从阴影中悠悠出来,清秀的眉目里含着一抹温然笑意,明眸似水。他禁不住多看了一眼,随后又意识到失礼,忙急匆匆收回视线。

明霜自未觉察,打量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开口道:“小江。”

“属下在。”

“你别这么客气。”她套近乎,“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嗯?”

“你有钱吗?”

“……嗯?”江城莫名了半晌,才应声,“有。”

她笑得和风霁月,眼睛一眨:“小姐可不可以找你借点银子呀?”

尽管觉得这个要求匪夷所思,他却又无法推拒。

“……您要多少?”

明霜不太好意思地伸出五指。

“五百两?”

“……五十两,哪要得了那么多,又不是来抢你的。”他每月四两银子,这年纪了又没成亲,怎么的也该存了不少老婆本了,五十两应当拿得出来吧?明霜暗自揣度,想着他要是嫌贵,二三十两也行。

江城稍顿了一下,点头:“好,您是要银票还是现钱?”

“银票就好了。”明霜双手合十讪讪一笑,给他道谢,“谢谢你啊,到时候我连本带利还给你。”

他刚想说不用,杏遥就出门来推了推她,嗔怪道:“小姐,你怎么还借到江侍卫身上去了!咱们凑的这点还不够啊?”

她嬉皮笑脸:“不可以么?人家有钱呀。”

杏遥也不知道怎么说她才好,看着这七挪八借的银两,直叹气:“您行不行啊?万一这回亏了,咱们可是血本无归。”

“遥遥。”明霜拍拍她肩膀,语重心长,“做买卖的就不能有你这样的想法,都想着亏本之后怎么办,畏首畏尾能赚什么大钱?既然要干,那就得豁出去,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懂吧?”

“不懂。”后者白她一眼,“我就是心疼钱。”

她恨铁不成钢地笑骂:“没出息。”

隔了一天,明霜就亲自到铺子里把银两、账簿、账单全部递交给赵掌柜。

“你按着我上面所写的料子和数量进货,净利要有一两银子,最好是附近城镇里的,别太远,耽搁不起。”她说完又把另一张单子推上前,“全部绸缎的售价,都按我这个来。”

见她打理得井井有条,赵掌柜着实吃了一惊,待得接过她那张售价单子,上下一望,又吓了一跳。

“这么低的价格卖?”

明霜微微一笑:“薄利多销。”

“其他绸缎铺肯定会不满的。”赵掌柜摇头。

“我知道,但咱们只卖这个月,若有起色我会重新调整价格的。”她喝了口茶,又淡淡问道,“上回在店里遇到的那个伙计,叫什么?”

“姓王,叫王荡。”赵掌柜含笑道,“从前是收购棉花的,这一行干了很久了,手脚麻利着呢,是太老爷特地聘来的。”

她嗯了一声,笑道:“一会儿给他工钱结了,往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