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耽美小说 - 天降之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08

分卷阅读208

    他喜欢呗,有个乐也不容易……敢情这世上强盗都有理了?看来历史真的是给胜利者写的,至少在中国是如此。

上次赵宇路过信州外围时,有关赵宇这个新帝的流言蜚语就传到了城中。许多人对这个神秘的宋帝抱着期望,翘首等待他前来复城,毕竟,信州是一大城镇,富裕丰足,一块大肥rou一般。可赵宇却在城外悄然而过,根本没有前来,让众人大失所望。城中的蒙元官吏心中松了口气,认为是这个宋人新帝不敢,原来的警戒就松了些,对着心有不轨的城中百姓也就更加肆无忌惮地欺压。可过了一段时间,消息传来,这个新帝又胜了元军,城中的兵力有一部分被抽调去往江南,而不成文的默契就是:小股军队不要去挑战宋人新帝了。整个城中就酝酿着不安的潜流,当赵宇的队伍接近了信州时,蒙元的官吏和守军提着心肝儿,等着他们再次从乡间过城不入,而城中的人们却要急了。

傍晚时分,一个平民打扮的中年人走到一家药铺前,他面容清瘦,年纪三四十岁,一脸愁容,像是刚刚吃了苦药。他对着在店外正要关门的一个老者施礼道:“老丈有礼,可还能进去买些药草?”

驼着背的老人挥了下手说:“打烊了。”

中年人哭丧着脸说:“这是如何是好?日已近暮,没有几家药店开门……”说着一副要哭的样子。

老人叹息道:“念你不容易,就带你进去吧。”转身上了门板,领着中年人走入了店内。

一进门,中年人止住了哭腔,对着老人施礼低声道:“幸不辱命。”

老人驼着的背挺直了,也不说话,带着中年人穿堂入舍,走到了后院,进了一个偏厅,里面竟然已经坐了十几人。

相互施礼招呼后,中年人对大家说:“吾见到了谢枋得——谢君直。”这个时代的人多称呼对方的字,以示尊敬。他的脸上一扫方才的悲苦。

那个老人表情肃穆地端坐在椅子上,他旁边的一个青年人急切地问:“师兄,谢公如何说?”

中年人激动地小声说:“谢公见过赵官家,说赵官家心肠慈悲,深爱百姓。在城外,给贫民分了田地租种,令旗下兵士不可扰民。还有,官家竟然不征粮,而是以官家名义借粮,开了有宝鉴为印的借条,还说要记下此时出粮的人,日后多加表彰……”众人听了心中大喜,这是和蒙元反其道而行。

老人目中眼神闪动,他姓司徒名衡,字长匀,是这省中有名的郎中,家住隆兴府(后代南昌)。南昌一陷,城中富户如不献产降元,皆被撕捋。他因不愿降元,就想带着家小离城南下去闽地,可元军已经入闽,战乱下,道路难行。他到处都有弟子,信州城的一个徒弟,就是那个在他身边的青年,开了药铺,就邀他前来避难,对外人只说是来的远亲。现在是乱世,这种事情到处都有。

他到了之后,以前的几个徒弟也陆续前来,那个中年人就是他的大徒弟,徐德,平时走动乡间行医,对周围甚是熟悉。这些坐着的人,有的是得过他或者他弟子的医治,愿意报恩的,有的是铁打的亲戚朋友,都是可靠的人。

徐德说完,看着师傅司徒衡,司徒衡手捻胡须,慢慢地说:“官家如此爱民么?……”众人都眼巴巴地等着,他接着说:“既然如此,徐德,你明日出城,再去见谢君直,说吾等八月初七子时三刻,定开启西门,届时请他带人前来,吾等助他复城。若他同意,八月初三之午时于城南外燃三柱狼烟。”

徐德有些担忧地问:“师傅,谢枋得义兵不过数千,城中元兵也有两千余人,若他带兵来复城,是不是有些力不能及?”

司徒衡回答道:“你怎么忘了你方才说的赵官家了?如果赵官家真的爱民如子,又见过谢君直,怎么可能让他深入险境?谢君直得了你的消息,肯定会去找赵官家,官家同意,谢君直才会燃起狼烟,到时候来的,肯定不只是谢君直的义兵了。”

他对着屋子中一个小个子的胖子说:“你八月初六日,烤好了rou,撒了我给的药,傍晚时分从西门处经过,要让那些元兵看到那些rou,他们一来抢,你就放手逃走。”那个胖子忙点头。他看着其他人说:“初六下午聚到此处,莫走露风声。”

等人们散去了,他对着自己的青年徒弟说:“备好石灰棍棒,另外,找人给元军用的那些井里撒点东西。”

谢枋得见到了徐德,听了他的话,喜的是城中有了内应,忧的是赵宇会不会派人帮助复城。他带着徐德迎接到了赵宇的队伍,一看见义军士兵,他就多少放了心。这些人个个眉宇间透着骄傲和朝气,打胜了仗,和练兵前明显不同了。

赵宇听了徐德的话,微笑着点头:“多谢徐官人和尊师司徒公的义举,如此方便之事,朕不得不行之。请徐官人与叶将军细商详情。”徐德在那里高兴,旁边听着的谢枋得和陆秀夫交换了下眼色:“不得不”?官家看来是不喜欢按照别人的安排行事,但为了避免伤亡百姓,还是这么做了。日后得跟那个司徒公说说,看怎么对官家抱歉一下。

于是,八月初六,信州南方三股黑烟冲天。元军知道宋人新帝的队伍近了,看见黑烟,忙戒备森严,一夜不眠,次日更是严守要地。可一连三日三夜,平安无事。宋人的军队还是在乡间分地筹粮,没有靠近信州,看来这次也不会攻城。到了初六的晚上,元军已然疲惫。西门处有一个小贩,挑了新烤的猪rou,想去街巷叫卖,被元兵截下。那rou烤得焦红油亮,香气扑鼻,又近了晚饭时分,元军将小贩赶走,就把rou分吃了。入夜,一个个就开始跑肚,人说好汉架不住三泡稀,上城的人气喘腿软。肯定是那个小贩的烤rou有问题,明日定要稽查!可也不是每个人都吃了rou,怎么守城的官兵病得越来越多了?蒙元打仗经常往井里和河里下毒,难道这次竟然有人干了相同的事?这些兵士有许多降兵,不是蒙人,也就不信萨满,急招城里的郎中。许多郎中推病不来,来的几个号了脉,都吓得脸白,说没法治,多加休息就好了,看那样子似乎要拔腿就跑。(这明显是有人下药,看样子马上就要打起来了,不跑还等什么?)元军怀疑是瘟疫,正犹豫是否上报,就又有郎中到了。

这个郎中年纪轻轻,号称自己出师于闻名的郎中司徒衡,医术过人。他号了脉,严肃地说是吃了不好的东西,元兵立刻点头,对这个郎中就多了一分信任。郎中开了方子,让几个元兵跟着他去取药,一行人一出了营门,就被人伏击。然后有人换上了元兵的衣服,回了营盘。到了城门下,撒灰的撒灰,敲头的敲头,把看门的元兵打倒,猛地打开了城门。

城门一开,元军大声呐喊,奈何没有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