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耽美小说 - 天降之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1

    禹的陵墓所在,早在隋代,会稽山就被列为中国“四大镇山”之一,后代还被命为九大名山之首。晋朝大画家顾恺之说会稽山“千岩竟秀,万壑争流,草木蒙笼其上,若云兴霞蔚”。而南朝诗人王藉咏会稽山的诗句“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更是传诵了千百年。在李越眼中,这种自然山水只要干净清爽就都称得上美丽,他没什么文学细胞,看着觉得舒服就行了。

他们沿着小路从谷底慢慢地走上山去,可以看到青山壁立,石径如挂,远处一处山峰上,有庙宇的建筑,萧瑟山风中,丹崖苍松,云雾缭绕。

山中没有人,赵宇选了下山的大道,走出了山区,前面一波碧水,望眼一片城郭。两个人往绍兴城走去,上了大路,看见队队群群的人,推车挑担,抬轿赶车地往南边去。大多人们装束齐整,间或有些衣衫褴褛的人,边走边向人们乞讨。

赵宇和李越进了城,街上虽说不上兵荒马乱,但也是人群嘈杂,到处有人家在准备搬迁出城。到了中午时辰,赵宇说他们该找个地方吃饭。此时的餐饮业已经十分发达,从装饰堂皇的酒家到街头巷尾的小饭子铺,沿街比比皆是。赵宇一向懒得管钱,早把董义给的银票什么的都给了李越。李越虽然大手大脚,可也知道他们实际没多少钱,怕一下子花过了,被扣下来洗碗。就满街找最不起眼的,挑了个包子酒家,准备随便吃点东西,也听听有没有朝廷的消息。

到了店铺前,李越对着赵宇指了指门口,赵宇一看包子字样,马上摇头,李越问:“怎么了?”赵宇说:“我可不想吃我不道是什么做的馅儿的包子,万一是人rou的呢?”

“诶哟!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呀!万一让别人听见了,坏了我们店的生意,您可是该赔钱的!”一个妩媚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赵宇也不看谁在说话,更要走,一边对李越说:“看看,黑店!”

“喂呀!我们是招您了还是惹您了?这无冤无仇的怎么就这么说我们哪!”

李越回头,吓了一跳,忙拉赵宇,低声说:“是丽莎姐啊!”

那个女子站在门后的阴影里,和在月球空间站上的丽莎姐有六七分相似,加上那妩媚娇柔的语气,更像了□分。听到李越的话,她袅袅婷婷地走出来,阳光下,看得出她该有三十多岁了。她身穿着深绿色的棉袍,手里攥了个手绢,掩在唇边笑着说:“两位客官大概是不知道我这包子店吧,是绍兴府里闻名的。若不吃包子,还有多种的小菜,小葱蛋煎,小排骨,正下得好酒。”

她虽然笑着,可李越却注意到了她红红的眼圈,眼睛里掩不去的一丝悲伤。李越心里一动,拉了下赵宇,小声说:“人家都出来说话了,再走就不好了。你不吃包子,就吃些别的。”

赵宇看着李越摇头,“你早晚会因为心软吃大亏。”

那个女子一笑,说道:“这位官人忒小心,这是绍兴府,又不是乡村野店的,奴家在这里也有几年了。快请进来吧。”

李越一咬牙,自己低头进了店,后面赵宇无奈地跟了进来。那个女子随着他们进来,大声说:“快给客官上茶!”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应了下。李越四处看,正是晌午,可小店里没有什么人,角落处有一个男子闷头喝着酒。

李越在临街窗子下的位子坐了,赵宇也沉默地坐在对面。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跑过来,往桌子上摆放了茶水,还给两个人倒茶。李越看这个孩子不过十二三岁,眉眼上应该是那个女子的孩子,说了声谢谢。那个孩子像是被吓了一跳,但马上笑了一下,又走开了。李越喝了几口茶,见赵宇根本不动杯子,知道他不相信这个店,就也不勉强。

那个女子缓步走过来,柔声道:“客官请看菜牌。”

李越拿起桌子上的竹牌,想起赵宇的担忧,就点了薄皮春卷,灌浆馒头,再要了排骨和炒蛋。女子谢了,又问可要酒,李越想起他被辣得要哭的经历,忙说不用了。那个女子在桌边似是流连,欲语还休。她长得像丽莎姐,李越有些不知所措。赵宇叹了一下,说道:“付账。”李越恍然,忙拿出几张银票递给那个女子。

那个女子从李越手里取了一张,笑着说:“多谢官人。原本都是食完再付的,可近来逃难的人多了,许多人吃完了却没有钱,奴家小本经营,实在无奈。望官人不怪。”李越忙说无妨,那个女子摇曳着腰身转身走开了。

李越小声说:“你看,人家挺好的,只拿了一张银票。”

赵宇正因为被李越拉进来赌气,说道:“拿多了,人家怕你想要的,就不是吃饭了。”

李越皱眉,明白了,咬牙低声对赵宇说:“你这么玩世不恭,就不怕自己未老先衰吗?”

赵宇一翻眼帘:“不怕,只要不傻就行。”

李越小声说:“老了就傻了!”

赵宇回答:“那是你,我老了会更聪明!”……

两个人小声地你一句我一句地斗嘴,那边柜台上坐着的女子扑哧一笑,说道:“你们兄弟两个,可真亲……”可没说完,自己倒哽咽了,忙拿绢子掩了脸,起身去了后面。

一会儿,那个孩子端着一盘春卷上来,放在了桌子上。李越小声地问:“老板娘怎么了?”

那个小孩子嘴角下垂,低声说:“小舅舅刚在临安外,战死了。”李越一低头,那个孩子跑回了后面,又出来,一盘盘地上了菜。

李越不管赵宇,自己开始吃。赵宇起先还看着,见李越没有什么异样,才拿起筷子,吃了个春卷。他们这边正吃着,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突然开始哭,拉了长腔地□,可后来声音大了,带着哑音儿地干嚎起来。一边哭,一边把脑袋一下下地撞在桌子上。

饭堂后面的女子说了句什么,那个孩子急急地跑了出去。李越虽然一向胃口很好,但旁边一个人撕心裂肺地哭,总不是下饭的气氛,吃得越来越勉强。倒是赵宇速度均一,似乎毫不为所动,在李越放下筷子后,慢条斯理地把菜和主食都吃了个精光,让李越再次在心里骂这个人真是个狠心的。

一会儿,那个孩子跑了回来,后面跟着个少年人。李越看着这个从他们桌子前快步走过的少年人,他还是弱冠,身上穿的蓝灰色的棉袍上到处是补丁,个子不高,身材消瘦,面色有种病态的苍白,眉毛倒是漆黑,眼睛不大。他走到那个嚎哭着的男人桌子旁,低低叫了声:“父亲。”

那个男人挥了挥手,也不抬头,可哭得更加凄苦。那个女子柔曼地走出来,在男子身边好声劝道:“魏官人呀,你到底还有小郎,就在你身边,这么孝顺听话,日后有靠。不像吾娘家,儿郎们全去了……我那幺弟媳,得恶讯后哭了三日,昨日寻了短见……”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