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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念’,放在枕边入睡,能启□□。”张莫吃了一惊,“多谢大人,只怕太过贵重。”张车前摆摆手:“算不得贵重,叔益也曾有过。你行事沉稳,只还欠缺些经验。叔益心思灵活,却无法面面俱到。你二人将来要共同为军效力,只可团结,不可生隙。”“是。”“连日辛苦,下去好好休息。”“是。大人,属下听闻已有几位右军回朝拜谢后将归家探望,怎么不见方校尉告假?”他顿了顿,觉得有些不妥,忙补充道:“乃是我偶起之念,并非方校尉意欲偷懒。”张车前心下了然,“我自然知道。我还知道方校尉不但从未告假,这么多年更未离开军中。你可知这是为何?”张莫低头:“属下不知。”张车前叹气道:“因为他同你一样,是徘徊在战场边的人。”7.张莫倏然抬头,眼神里写满了不可置信。张车前笑笑,“那会儿他比你初来时还要小些。是不是一点也不像?整日高高兴兴,许多事不放在心上,因此他能很快走出来。但这同时也是他的短处,许多事经了便忘,故而我要你同他一起,他漏下的,你能补上,这样我才放心。”张莫喉头一哽,艰难应道:“是。”“那个问题,我也问过他。他选择了知道。”张车前起身在地图上点了点,“但他的父母死在了那场仗里。”张莫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是北方一处重镇。“我后来多方打听,他的家乡早在十多年前就不复存在了。”“他很清楚自己在世上已是孤儿了,不论心里作何感想,至少他看起来不曾为此苦恼过。”张车前转过身来,“所以你们毕竟还是不同的。活着不易,人总得找个借口好让自己撑下去,是不是?”张莫深吸一口气:“那阿莫的借口是什么?”张车前哈哈大笑:“你不如直接去问他?”张莫:“……”这真是好大一个坑,为什么要骗我去挖人家的伤口!大人,说好的面冷心善呢!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是这德行!8.“大人,我今日到镇上,发现各家各户都在包清明果。”“所以?”“所以大人,您那瓶救命的药为什么也叫清明果?”“清,是清心。明,是明目。果,是善果。如此有深意的药名,你竟领会不得,该打。下去好好练功两个时辰。”“啊?哦,是,大人。”一刻钟后。“大人,叔益说他今日到镇上,看到许多人家在包青团,在此地唤做清明果。”“所以?”“属下猜测这位郎中或是江南人士,又常年不得归,思念家乡,故而给自己的药也取名为清明果。”“想法不错,不过军令如山不可改,你若是于心不忍,便去陪他一起练功。”“……是,大人。”9.夕阳西下,两人并肩坐在城头上,看护城河里荡开的涟漪。“阿莫,常右军下月要成亲了。”方叔益道。“成亲?同谁成亲?”张莫问。“同他青梅竹马的邻家妹子。大家伙都送了礼,连大人也送了不少,院子都堆不下了,十里八乡都来帮忙,个个羡慕得很呢。”方叔益咂咂嘴。“羡慕有人送礼?”张莫又问。“一半半,礼多人不怪嘛,又是上阵杀敌的,荣归故里,可有面子。”方叔益满脸向往之色。“好,你成亲时,我也送满院子的礼,包你面子比天还大。”张莫郑重道。“那倒不必,你送一水缸就成,院子留着给大人。”方叔益算盘打得精。“……说得也是。那你将来想和谁成亲?”张莫道。“谁知道,我也没有青梅竹马的邻家jiejiemeimei,大人也没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想来是当不成上门女婿了,真怕哪天给大人赶出去独自闯荡。”方叔益十分遗憾。“上门女婿?”张莫头一回听到这个词。“就是入赘,嫁给大人的女儿。”方叔益解释道。“那大人若是有个儿子怎么办?”张莫问。方叔益挠挠头,“儿子?要是两情相悦那也成,总归我只想跟着大人打天下,不想听别人的差使。”“这样啊。”张莫若有所思。10.这天一回府,方叔益就凑上来给张车前捶肩捏腿,端茶倒水。“又闯祸了?”方叔益嘿嘿地笑:“哪里,没有的事。对了,大人,若是阿莫想当您的干儿子,您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张车前冷静地摸一把他的额头,“不烧啊,怎么净说胡话。”“哎呀,大人!我是认真的!”张车前无奈至极:“认真地同我说胡话?”方叔益憋不住地炫耀道:“阿莫这么黏我,一定会想办法娶我的!”张车前一口茶水喷在了地上。这时张莫刚好敲门进来,一进门就吓到了,“大人,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张车前摆手,擦了擦溅在衣襟上的水迹,问道:“有事?”张莫犹豫了一下,“也没什么,我叫人来收拾一下吧。”张车前挥手让他去了。眼见他来了又走,方叔益长叹一口气。张车前毫不同情地大笑出声:“很失望?”方叔益小声道:“任重道远,总有一天!”张车前拍拍他,“好好练功。”作者有话要说:南巡的番外要好好思考一下~摸摸你们。第42章【番外四】庐州城1.“吁——大人,庐州府到了。”燕一真下了马车,望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庐州,感慨万千:“真是热闹,想当年,这里还因缺水闹过饥荒,如今也是鱼米之乡了。”当年他一手提拔的刘县丞,现在已经是刘府令了。他一早便等候在此,乐呵呵地迎了上来:“大人一别多年,风采依旧。这庐州城是多亏了大人修的雩娄渠,如今水路更胜陆路,百姓也可安居乐业了。”一路行来,果然变化不小,连府衙也翻修一新,比之从前更大气明亮。府令领着他们在府衙各处一一走过:“大人请看,这是前堂,这是府库,这是议事厅,哦,还有这里,此乃下官私自做主,新添的善堂,以备城中不时之需的。”燕一真拍手笑道:“妙极!你可知当年那么多人中,我为何独独选了你作我的县丞?”刘府令道:“下官不敢妄加揣度。”燕一真指着善堂道:“就凭这一处,便可知我当年未选错人。你心系百姓,必能有庙堂不明言之得,虽辛劳,也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