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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被一时无知迷了眼,到头来追悔。”薛无涯答:“我会怪自己!是我伤了你!但我并没有被什么迷了眼,我清醒的很!绝不会有后悔的一日。”他的确入玉留声所言,顽固啊!得来点猛的!“你记得送你来的司官跟你嘱咐过什么吗?”我问。薛无涯自来浣魂苑,日子过得比矿山舒坦,而舒坦使人健忘。“他让我好好伺候你!”薛无涯答。“那时候,你是不是觉得尤其耻辱?”我说道,“你虽然年少,到底是个男儿,却一朝沦为玩物,你在路上是不是恨不得自己立刻死在矿山,也绝不愿眼见着自己陷入污秽泥潭呢?”薛无涯咬着牙,有些颤抖:“是……”“当时的薛无涯还算有血性,如今却怎么与自己的初衷背道而驰了?”我说。薛无涯抬眼看我:“不!不是背道而驰!因为你与我想象的不一样,你待我好,如师如父地教我,你知道我心中所想,你承诺我会让我出去,你信任我,对我寄予厚望,你会与我说笑,会容我放肆,你叫我好孩子……你那么好,我不认为我错了!”“可我并没有把你留在身边,对你好也并不是无缘无故。”我也没有想到,在这个少年眼中我竟然是个好人。“我知道,你是为了兰哥儿!”薛无涯说,“我不在意你的初衷是什么,你对我的好不假,是实实在在的,这份‘好’我受用得很。”当初的我,看中了薛无涯的胆识、看中了他眼中的纯粹、看中了他与君兰相似的心,我将一切考虑其中,却不料,终究缺了一样。“你查过我身边都有过哪些人吗?”我问道,“他们,最终的结果又是如何。”“我知道,但我和他们不一样。”薛无涯斩钉截铁地说,“我绝不会落得与他们一样下场!”“你叫我来,无非是想让我承认自己是一时无知,所以才将恩与情混为一谈吗?”薛无涯说,“你可以教我武功、教我行事、教我见识,却教不了我如何管住自己的心,因为你自己都学不会!”我一愣,薛无涯莫不是魔怔了?“所以我求你,不要赶我走,在你想清楚之前,我绝不会出现在你眼前,惹你厌烦。”薛无涯说着,“借口我都想好了,我私自与雨楼公子的部下打架,你罚我做苦役,反思己过。”薛无涯根本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思哪门子的过!况且他根本就认为自己没有错!我一说,他总能往别的地方想。不好教!第29章情之何物·下“快来给我揉揉!”我闭着眼睛对身后的玉留声说道,“头怎么那么疼啊!”玉留声走过来,十指按在我头部,力道适中地揉着,说:“你不是头疼,是面子疼!”是啊!头一次这么有挫败感!头一次居然说不过一个小孩!这小孩还是我自己教出来的!真不知该说我教得好,还是前浪已死沙滩上!“行吧!他就先放一放。”我叹了一口气,方才就不该同意玉留声躲在后面,全让他听见了,真没脸!“放不得!”玉留声变得严厉,“你老实说,对他究竟是个什么态度!”我意外地看着玉留声,往常他的确曾对我身边的少年有意见,但出手了结他们性命的时候,仿佛从来没有事先跟我打过招呼。如今听玉留声的意思,倒想是一旦我有意将薛无涯收在身边,他便要出手似的。有些像警告和威胁。我可不想薛无涯死在玉留声手上。而且,玉留声这个习惯,很不好!“玉留声!这可是我的私事。”我说,“你我虽相交多年,这种事,你还管不上。不要觉得当初你杀了人,我没有找你要说法是对你的默许,如你所言,他们该死,但总有不该死的人。”“你在说我多管闲事!”玉留声很愤怒,但愤怒里似乎还有几分失意。我承认玉留声关心我的安危。我看着玉留声,尽量以平缓的语气消弭我俩仿佛剑拔弩张的气氛:“我不过是觉得,你太过紧张了。区区薛无涯,不值得你如此费心留意,就算他日生了异心,要解决他,太容易了!杀鸡焉用牛刀?再说,我与楼鸩天生立场不同,他对你殷勤之时,我何尝说过什么?只要你受用,我可以暂时忽略敌意,就算来日我与他必有一死,也绝不让你为难。你我之间相处之道,难道不该如此吗?”玉留声却更加生气:“你以为我很受用?”难道不是?我记得,有几次楼鸩对着玉留声献殷勤被我瞧见了,楼鸩自然一副被人折辱了尊严的面孔,恨不得让我立刻瞎了眼睛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而玉留声则一脸怨念地看着我,我又非不知人事,尽管我心里略有些烦躁,但还是十分识趣地走开了。“你……看不上楼鸩?”我试探地问一句,心想:不该啊……“我何时说过楼鸩能入我眼的!”玉留声气极,我能看出他心里有话没说完,但他从来喜欢憋着,我也不便多问。难道这些年我一直看错了?我仔细回想了一番,这些年所见,的确很像是楼鸩一厢情愿,而玉留声,确实没怎么回应过。也许我是被楼鸩那几次殷勤误导,以为玉留声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是默许的。毕竟,他闷sao嘛!我与玉留声是两个不同的人,对同一个人会有不同的看法实属正常。这次的确是我错了,不能将自己的看法强加在别人身上。哎!闹笑话了!但是,我仍不死心,不愿一天落两次脸面,便问玉留声,“不入眼能让我撞见好几次?我要没撞见的时候,不知怎样呢!你可别不好意思!”玉留声渐渐收了怒气,看着我,认真地说:“你给我听好了,那几次你能看见,是因为我想让你看见!”我忽然愣了。粗想,也很有道理。玉留声是什么人?他要是刻意隐藏,我还真没法撞见。“你图什么啊?”疑问脱口而出。玉留声倒笑了笑:“图你啊!”话已至此,真的没有必要再说什么了。我一直以旁观者的角度与玉留声对话,却没有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入局。“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玉留声问道。我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