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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落。她眼睛小心翼翼地睁开一条缝,意外撞见他脸上的困顿。林谨承是什么样的人?像停歇黑色海边的鸟,漂亮高傲,哪怕降落也不肯屈一屈修长的脖颈,很少有事情让他上心,却永远一副稳cao胜券的模样。是个理性却自私的人。可他现在眼波清洸,不再有轻蔑、冷酷或者倨傲,那些他一贯的擅长。不知他想什么,因为什么而中途停下,这一瞬间流露的脆弱让人想要赴汤蹈火。如果是和这样的林谨承,闻萤愿意主动献吻。这么想着,她手指轻颤着抓住他的衣领,抬起了头。“妈呀!你们都进展到这一步……”随着门边一声惊呼,郁素掉头就走。她见两人迟迟未归,来一探究竟,没想到探见大新闻。等闻萤转回眼睛,林谨承眼底也恢复了往日的漠然。他拿开闻萤的手,凑到她耳边低语:“你跑不了。”作者有话要说:所以说,林谨承抗拒异性触碰是货真价实的,并不是套路~第17章裙子闻萤感到紧张,就想做些什么转移注意。于是这天自习的效率前所未有的高,一本题库刷了十几页,傍晚去吃饭的路上,她全身散发着“学习使我快乐”的气场。可一旦有了空,情绪重陷低潮,那个与赵姝萍相似的女人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真的是她吗?那个男人是谁?过去她们日子再苦,赵姝萍也从未动过做皮.rou生意的念头,始终恪守底线。闻萤心烦意乱,一想到回家看见她就不免抗拒,但耳边营营响起林谨承那句“我们这个年纪,手里哪有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十几个字闪电一样击中她。总是要依靠些什么,否则寸步难行。闻萤只能隐约感觉,人在没成年的时候,所有的底气来自于家庭。而这样的道理,为什么出身优越的林谨承可以确切描述?镶了金边的云朵在天边燃烧,地面拖长的人影交叠,混成模糊的一块。闻萤偷偷拿眼瞄向林谨承,像是从画笔下烈烈延长出的身体,长腿笔直,五官立体,平视前方的眼睛有些放空。是气质隽拔的男生。三个人里只听到郁素的声音,碎碎念叨了一路。目睹另外两人嘴快贴上,她声称心灵受到极大伤害,做题都没状态。闻萤耳朵烧得guntang,期期艾艾地说:“那、那我请你吃饭好了。”“为什么要你请?”郁素颇为不忿,“某些人真是到了关键时刻就装聋作哑。”林谨承觉得这话有趣,似笑非笑地勾过嘴角:“要我请客不用那么委婉,直接说去哪里好了。”郁素一听,立马拽紧闻萤手臂,不停怂恿:“你听到了啊!机不可失!我给你说他这个人,花钱不眨眼的,过了这村没这店,什么鲍鱼海参佛跳墙……要不要我帮你出主意?”花钱不眨眼?可他不是说过,那不是他的钱吗?闻萤从他脸上找不到答案,迟疑地沿路巡视一番,最后挑了家路边小餐馆吃煲仔饭。茶汤烫口,混杂的气味直冲鼻腔,挑逗肚里的馋虫。腊味香得粗暴,红烧鳝段鲜嫩,厨房传来炝锅的爆炒声,全是寻常日子的熨帖。郁素点好餐,眼睛斜向闻萤,有些怒其不争地说:“哎你怎么这么贤惠,这就帮他节约起来了?不是太便宜他?要我说,你还不如当方太!”林谨承眉毛一拧:“方太?”“素……郁素,你别……”闻萤劝阻不及,郁素趁兴一口气说:“方沐海你还记得吗?上次一起去海边的那个男生,我们班的,跟她关系可好了!上礼拜我们老王按名次排座位,方沐海潇洒地走到最后一排,点名和闻萤同桌,那气势要多震撼有多震撼,一点不比你来的时候差。我们现在呀,都叫她方太。”“这样。”林谨承平静地啜一口茶,看向闻萤,“你应付得过来吗?”应付?闻萤一怔,听他继续说:“眼前最要紧的是考试,不要被别的东西分心。我说过,你要配合我。”“……是很烦,我已经不理他了。”闻萤轻声回答,心里还是委屈,方沐海自作主张地跟她同桌,完全没考虑可能造成的后果。虽然与林谨承的那次大同小异,但他是外班的,时间一长,大家的视线会转移到别的地方。与方沐海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前排只要转过脸,眼里就点燃八卦的火花。林谨承没说什么,沉默地饮下半杯茶。郁素眼睛困惑地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他们的交流如同暗语,连问都不知从何问起。*三人复习至晚上十点,闻萤打算回了家就睡觉,对赵姝萍尽量不闻不问。她正在上楼,照例听到头顶上方飘来的吵架声。闻萤木着一张脸,心绪无澜,暗叹还好在饭店完成复习,回去了不用遭殃。客厅里,赵姝萍醉醺醺地卧在沙发上,对不准焦距似地摇晃手指,冲站她面前的石磊说:“说了别碰我!”“你他妈是我女人!我不碰你谁碰你?”石磊光着上.身暴跳如雷,但对她这副醉态又毫无办法。“你女人?我们什么关系?结婚了吗?戒指呢?”赵姝萍眯着眼睛看他。她今天化了淡妆,细眉细眼如水墨勾勒,颊边笑靥轻绽,懒洋洋地一抬手,整个人都妩媚多情。“行行……你赵姝萍有种!老子不缺你伺候!”石磊叉着腰,气得浑身发抖,“知道你有钱了,几个臭钱不晓得陪哪个男人睡来的!你会玩,我也会!”他说着,一阵风似地跑进卧房,三两下穿好衣服鞋子,板起面孔冲出门。走时连门都懒得关。闻萤走去关门,第一次注意到那扇铁栅门换成了高级防盗门,还是多重包边。果然是有钱了。好端端的钱怎么来?总不至于是大风刮来的。闻萤想起石磊的话,再看赵姝萍,眼梢不禁带上嫌弃。赵姝萍和石磊的历次吵架,闻萤始终中立,哪边都不站。可这一回,她内心的天平倾向后者。于是装作什么都没看到,闻萤抱着书包,朝房间闷头走去。可惜被赵姝萍喊住:“好看吗?”什么?闻萤停下,心里烦乱不堪,脸上便没什么好颜色,冷冷地看着她。“新裙子呀。”赵姝萍柔若无骨地伸出手,朝闻萤轻笑一声:“好不好看嘛?”她伸出的手指水葱一样细长,染上殷红的豆蔻。腰肢细如秋苇,裹上桃红色长裙,罂.粟似的绝艳。单看裙子,款式俗气,让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