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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怕。”张龙冲那头道:“泼完就赶紧跑,别被抓着,来硬得不行就来软的,烦死她,不信把她赶不出去。”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早赶出A城一天,我多给你一万块钱。”乔彻在床上翻了个身,眼睛微微睁开,看了看窗帘拉得严实的漆黑房间,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他梦到了很多过去的事情——孤儿院,上学,打架,第一次见到父亲,第一次见张龙,出国念书……最后他梦到了一个女人。一条长腿从天而降,带着破空的风声,狠狠劈到他胸前。仿若又一次感受到了那剧烈疼痛。乔彻被疼痛惊醒,猛地坐起来,捂住胸口。他揉了揉后脑勺,下意识去翻手机。昨天徐平山离开后,他喝了好多好多酒。隐约记得好像一个人跑去了海边,好像还借着酒劲儿给她打了电话。后面什么,他记不太清楚了。也不知道怎么就回来了。手机在桌子上,他摁了两下,没有电。乔彻没来由的心慌,迫切想知道昨夜对她说了什么,也顾不得头痛脑热,急匆匆套了身衣服,下楼。张龙见他下来,着实一惊,立即挂掉电话,“少爷……您这是?”“我去blood一趟。”张龙拦下他,“现在已经关门了,都早上五点多了,您去那里干什么。”他急急地瞟一眼窗外:“一会儿天就好亮了。”“你不用管。”乔彻冷道,看到玄关架子上的围巾,心再次揪紧。他拿起围巾,随意在脖子上缠了两下,准备出门。“少爷。”张龙道:“您还记得昨天老板的话么。”乔彻不耐烦至极,一摆手,“等着再说。”他快步走到车库,晕乎乎地拉开车门,稳了下心神,拧开火。张龙在后面急得跺脚,乔彻只当没听见,猛踩油门。开到她家时已经六点了。深冬,天空稍微亮了一点。昏黄路灯像笼着一层白霜,立在道路两侧,光晕淡淡。乔彻也没带手机,找到那扇楼道门时,他深吸口气,理了理被压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快步往楼上走。脚步声和心跳声混杂在一起。一上二楼,他眼皮跳了一下,站定脚步。刺鼻的油漆味,惊心动魄的红,从防盗门一直蔓延到地上。他神色陡变,意识到什么,快步走到门口,哐哐哐敲门。屋内,邵淇正在清理电视机上的油漆。听见敲门声,她以为又是白天那伙人,紧蹙眉头,怒火再遏制不住,猛地拉开门。她刚要出手,看见门外的少年,背脊僵住了。他怎么来了。她想到了那几个未接电话,咬下唇。乔彻站在那里,紧紧盯着她,乌黑的眸中满是急躁和担忧,见到她安然无恙的那一瞬,长长地舒了口气。邵淇抬眸看他。青灰色的天光从窄窗中洒了下来,落在他身上。大概是出来的匆忙,乔彻只穿了件薄薄的夹克,看上去异常单薄,脖子上围着她那条羊毛围巾。长长的流苏垂在胸前,有些好笑。“你……”邵淇不知说什么。“你没事吧?”乔彻开了口,声音嘶哑艰涩,带有nongnong的鼻音。邵淇点头,“你感冒了?”“嗯。”邵淇侧了下身,“那先进来吧。”关好门,乔彻往前走了几步,倚在墙边,摘下围巾,“还你。”邵淇满手油漆,没法接。乔彻又把围巾绕回去,“那等会吧。”邵淇应了声,捡起刚才的抹布,俯下身,继续擦电视。乔彻走过去,想伸手帮她忙,却被邵淇挡开。他只好站在旁边,目光却一直追着她。半晌,他沙哑道:“我昨天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邵淇手一僵,那些放肆大胆的话语飘回了脑海。“打了。”声音听上去还算平静。乔彻却听出其中不同的意味,往前走了一步,垂下眸,目光很深。“那我……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看到她微微泛红的耳垂,乔彻五指合拢,指间绷紧。果然,他太了解自己了。邵淇顿了两秒,“没有。”乔彻点点头,身体却又本能地往前靠了些。他喜欢极她这幅模样——冷傲中透着一点羞涩,让他克制不住地想接近。“真的没有?”他哑声问。邵淇有些恼火,“没。”她想伸手推他,却见他忽然伸出只手点点自己衣服,眼尾瞟向她满手的油漆,道:“我就这么一件衣服。”邵淇只得放下手。乔彻扬了下眉,像是得到特权,再往前走了几步。乔彻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一时间,太多复杂的情绪混杂在一起。而当中最强烈的,却是心动。他再也克制不住这种感觉,胸口像有只小兽要破壳而出。就在邵淇还没反应过来时,下巴突然被他托起。乔彻低下头,不容置疑地封住了她的唇。他重重吸吮两下,放开,单手环在她腰上,抵在墙角。“那我有没有说这个……”他嘴唇贴在她耳边,轻轻地说。舌尖像是在摩挲她的耳垂,声音低哑又迷离。露骨的暧昧。邵淇僵住,那句话飘进她脑海。想见你,想抱你,想亲你……第20章“……”邵淇睫毛轻颤,努力克制心神,道:“没有。”乔彻缓缓笑了,目光笔直地望向她。视线交错,瞳孔中映出对方剪影。邵淇下意识侧过眸,转到一侧,余光瞥见满地的红色油漆——红的刺目,耀眼,鲜亮。“看来是猜对了啊。”他再次贴近,这次动作放慢许多,低下头,唇瓣轻轻扫过她细白的脖颈,带出细微热气。像是一道无形电流擦过头皮,激得邵淇浑身一颤。静了片刻,他抬手,指间掐住她下颌,想迫使她对视。邵淇轻蹙秀眉,挡开他的手。她指间一片鲜艳的红色油漆,粘到他冰冷的指腹。少年顿了下,仍没放手,似笑非笑。“乔彻。”“嗯?”两人倚在墙角,挨得极近极近。邵淇话一出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昨日打不通电话后的混乱心情也平淡了下来。室内亮着一盏黄色灯泡,瓦数不高,昏昏沉沉,衬得他一双眸子愈发黑亮,正深深凝视她。邵淇最终也说不出什么柔情的话来。她垂下眼睑,一贯冷艳的面孔显得温柔而宁静。她今天很漂亮。乔彻忽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