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带你去看大厦将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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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夏追第一次见他情绪波动成这副样子,顿时觉得稀奇极了。然而鉴于这人是个疯子,她并不感到开心,反而陡然警惕起来。 她将温子言上下左右地打量了一圈,从他回归本来面目的嘴角到握住方向盘的手指,试图找出他反常的诱因,却瞧出破绽。 “不管怎么样,我和谁zuoai是我的自由。”她收回目光,径自道,“温子言,我希望你能理智一点,我不是你手里的玩具,没有义务事事以你为先。” 她自认为说的话合情合理,却不知道哪个字眼又戳痛了温大少爷小得可怜的心眼。只见他愣了半晌,忽然从咽喉溢出笑声:“你是在和我讲自由吗?” “真可爱,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谈这个吗?”他手往下落,“嗒”一声解了安全带。车里响起有节奏的警报声,他全然不理,在一片“滴滴答答”里忽然探身过来。 夏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的影子盖住。 一片茫然的空白中,冰冷的大手像条蛇一样游进她的运动裤。少女震惊又慌张地往后躲,却被钳在车座上,裤子里的那只手也拨开内裤覆上阴阜。 入手的触感略微潮湿,柔软且温暖,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女性的性器官。温子言直到这一刻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莫名其妙的恼怒如潮水般退去,皮rou顺着手指一路僵硬。 夏追瞪大了眼,总算逮着他怔愣的瞬间挣脱控制,把他推回驾驶位去,抬手照着那张斯文的脸扇了一耳光—— 啪! 二人一同愣住。 温子言最先反应过来。 他原本就不是什么真君子,对这种事也没觉察出半点愧疚。他只是闭了下眼就恢复常态,抽了张纸巾,一边擦手一边平静地说:“这是你第二次打我了。” “我看起来脾气很好么?” “你干什么?!” “摸看看这里还有没有他的jingye。”他甚至笑了一下,“摸不得吗?” “别的男人cao都cao过了,我摸不得吗?” “温子言!”夏追鲜见地动了真火,“你这是猥亵!” “你要报警吗,我记得你挺擅长报警的。”看见夏追生气,他眯了眯眼,“或许,在警察赶来之前,我还来得及做更多。” “你!” 完全撕破了脸皮,温子言也不再装正人君子,只是盯着她那张因愤怒而显得格外生动的脸:“你不会认为我不敢上你吧?” 安全带耷拉在角落,警报声急促地在两人之间回响。少年的脸还是一样温和可亲,说出来的话也轻飘飘地像玩笑,夏追却无端地寒毛卓竖。 心底里有个声音说,他是认真的。 他说这些话时,是真的想强jian她。 她对性是不看重,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喜欢被强jian。 和这种变态交流,道德与法律就是垃圾桶里的废纸。夏追只觉得有根长又尖锐的针悬在头顶,只要说错一个字就会扎进她的大脑。 过了十几秒,她才听见自己强作平静地说:“你不会这样做的。” “是吗?”左侧的人挑挑眉,不置可否。 “这是完全没必要的事。”手心渐渐濡湿,她找到自己的声音,“你知道的,对我来说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是不一样。”马屁拍在了马腿上,温子言嗤笑一声,“我可没在你这儿得到过半分好脸色。” 夏追吸了口气,继续说:“我们的合作关系没必要用性去维持,况且我知道你也不乐意碰我,根本不必恶心彼此……” “恶心?”他打断她。 看他这反应,夏追知道自己一定说错话了。短短两秒内,她思前想后,却怎么也没想出来自己到底哪个字不合他心意。 他不就是这样吗,嘴上说得亲热,其实防备心比谁都强。夏追早就发现了,他永远只能接受自己去碰别人,却厌恶别人靠近自己——物竞队的男生拍他肩他都要找理由躲开,更别说和异性的亲密接触。 却见温子言笑了笑,问她:“怎样算恶心?” ——“这样么?” 那张清俊的脸猛然放大,鼻尖抵在她脸上,女孩子瞪大眼,将对方眼皮上那颗小痣看得一清二楚。 他亲得并不温柔,冰凉的手钳着她的下颌,用半强迫的姿态使她张嘴。夏追能感觉到他伸出了舌,十分不熟练地与自己交换唾液。她因为震惊而呆成了一根木头,他并不在意,自顾自地扫荡了一圈,总算松开她。 还是探出上半身的姿势,两张脸相隔了不到十公分,温子言呼出的热气喷在她脸上。 “这样你觉得恶心吗?”他问。 夏追说不出话来。 她感到了十足的荒谬,这种荒谬感甚至超过了被强吻的厌恶与不适。 温子言吻了她。 温子言怎么会吻她呢?! 或许是她的脸太空白,他眯着眼望了一会儿,居然笑起来:“恶心得不会说话了?” 夏追回神,拼凑出声音:“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发什么疯?” 她简直搞不清楚状况了。 温子言怎么会吻她呢? 摸她下面已经够离谱的了,他亲她干什么——她只不过说了句“恶心”,他总不能只为了气她就牺牲自己的感受来和她舌吻吧?! 电光石火间,一个略显离谱的答案升至她脑海中。夏追犹疑着,一双黑沉沉的眼猝然聚焦,紧盯着他的脸: “你为什么吻我?” 出人意料地,少年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句话,反倒僵硬了神态,脸上的笑容也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褪色。 温子言被一股力量渐渐拉了回去,牢牢钉在了驾驶位上。 他移开了目光。 真是奇怪。上一瞬,这人还在用绝对控局者的姿态对他人加以嘲讽和威胁,这一秒,却又犹如被扒光羽毛的鹰隼一般,浑身溢着虚张声势的狼狈。 他回答不出来吗? 那几个字未曾出口,却诡异地在两个人心上漂浮,怎么按也沉不下去。 很多次,当遇到懒得回答的问题,温子言都笑着,看似含情、毫无负担地对她说:“因为我喜欢你呀。”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做任何事都不用理由,这样可以了吧,不用再问了吧。 他说了那么多次,怎么这次却说不出口了。 因为他喜欢她呀。 谎话说了太多次,最后成真了。 夏追感觉自己半辈子没这么惊讶过。 从这个反应来看,温子言居然……好像真的喜欢她? 怎么可能? 她上上下下将这家伙打量了几圈,眼见他的动作愈发僵硬,表情逐渐有恼羞成怒的趋势,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 从根本上讲,夏追就不相信他这种没有底线又没有道德的疯子会喜欢上任何人。他把自己活成这个鬼样子,一个细胞里长八百个心眼子,居然还能分出精力喜欢别人?! 实在是…… 有一瞬间,她甚至想干脆地问出来,问他是不是喜欢自己。然而惹恼温子言是一个十分不明智的选择,夏追真怕他直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枪把她崩了。 车里的空间忽然显得过分狭小,尴尬如同流质,拧成一股绳,拴牢了两个人的心神。夏追不敢招惹他,干脆低垂了眼聚精会神地盯着膝盖。 可能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听见车窗降到最下面的声音。 汽车发动。初春的夜料峭又潮湿,他没把车窗升上去,就这么让两个人被冷风洗涤。 头发糊了夏追一脸,她一把捋到脑后,没过几秒又扑到了眼前。 “去哪?”她盯着窗外,打破沉默。 抓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温子言的脸色鲜见地发沉,从头到脚只有声音强撑正常。 “到了就知道了。”他先说。 过了一会儿又察觉出自己的异常,沉默了一会儿,补了一句—— “带你去看大厦将倾。” 其实不是的。 原本的轨迹里,没有黎杰森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吻,没有争吵也没有震耳欲聋的心跳,他特意在这个时候来找她,他想说的其实是: “带你去看我们的合作成果,我的第一次胜利,也将是我事业与人生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