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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怕是先我们一步的那位前辈所留。”方惜宴连忙跟上,皱眉道:“看不出这是如何做到的。”沈遥云回过头来道:“身具神兵利器,开山凿壁,又有何难。”方惜宴似懂未懂,跟在他身后进去了。两人且行且探,不多久已深入xue中,墓中际遇,于此不再赘述,且说杜三少在室内休憩,忽闻外间有说话声,忙即寻了个隐蔽之处藏匿起来。段素真在众人簇拥下进入墓室,侍从自包袱中取出毡垫,铺在一旁的石床上。他撩袍坐下,取出食水干粮,慢慢嚼咽,歇了一会,遣走侍从,余留一人在身旁伺候。众侍依他命令守在门外,段素真又歇了片刻,才出声向那留下之人说道:“由你看来,接下来该如何行事?”那人全身罩在宽大的斗篷下,面上蒙着黑巾,从角落里慢慢踱出,说道:“只怕我们都中了左贤王的诡计。”段素真心里一突:“此话怎讲?”那人在他周围踱了两步,缓缓道:“左贤王派人进来探查过数次,对途中的机关、陷阱又怎会不清楚?但事前并未给我们任何提示,其居心险恶,由此可知。”听他这么一分析,段素真登时气得将水囊摔在地下:“本世子折了那么多人手,这笔账全要算在他头上!”那人摇了摇头:“世子将事情想得太过简单。”段素真待要询问,忽见对方朝他摆了摆手,伸手一拂,蘸起衣领上的粘稠血迹。段素真忍不住问道:“你受伤了?”那人眼珠动了动,忽然抬起头,向上拍出一掌。说时迟,那时快,他稍有动作,一抹黑影便自头顶落下,站定在段素真身后,一带一扣,将其双手反剪起来。段素真缓缓转过脖子,身后偷袭之人噙着抹笑,迎上他的目光。“是你!”木风扣住他的脉门,好整以暇的笑道:“世子,这么快又碰面了。”段素真身为皇长孙,深居宫中,身边从不缺美人相伴,但长那么大,也从未见过这等风采过人的男子,每回见着他,莫不是手脚俱酥,柔声道:“你……你怎会在此,又抓我做甚么?”木风但笑不语,眸子扫向对面,缓缓眯起。墙上的火把发出噼啪一声,那人投在壁上的影子也跟着动了动,少顷,他卸下斗篷,露出一双布满血丝,利刃般的眼睛。“恐怕,杜公子是冲着我来的罢。”--第81章第四十九回:世事如棋令人局局困迷,孽障随身何能般般如意(修订)第四十九回:世事如棋令人局局困迷,孽障随身何能般般如意(修订)那人除去斗篷黑巾,露出一袭宝蓝缎袍,领口镶着金丝,腰带上坠着只翡翠貔貅,活脱脱的富商打扮,但满脸阴沉狠辣之色,正是天门寨的二当家陈文。他斜目望了眼天花板上的隔层,咧嘴笑道:“都说狡兔三窟,但兔子哪比得上杜公子会躲。”木风一摸鼻子:“小爷在上头午睡,可被你们一顿聒噪吵醒了。”打了个哈欠,瞅了眼对方光秃秃的右肘,嘿嘿笑了两声。在他的注视之下,断腕之处又开始隐隐作痛,陈文皮笑rou不笑道:“杜公子身上的伤可好些了?不如先放开世子,教随行的大夫看上一看。”木风笑道:“陈二当家说笑了,我好端端的,何曾受伤。”在段素真肩头一拍,又道:“我只是同世子开个玩笑,世子不会介意罢?”段素真忙即说道:“不会,不会。”陈文见他神色痴迷,心下颇为不屑,转过头,脸色阴沉的盯了木风一眼:“杜公子确定不需要大夫?”其实,木风整条手臂已疼得失去知觉,面上却不露破绽,笑道:“陈二当家很关心我的伤势?亦或是……只有确认我受伤了,你才有胆子向我动手?”被他道破心机,陈文禁不住老脸一红。“你!”木风有意调侃,不顾他的脸色,继续说道:“我怎忘了,陈二当家最拿手的就是趁人不备,暗中偷袭,在天门寨中如此,先前在暗道中,亦是如此。”原来之前木风于墓道中遇袭,便是这陈文趁乱所为,陈文不料他突然道出,脸现慌乱,被段素真瞧见,大声喝斥他道:“陈寨主,你对杜公子做了甚么见不得光的事?”陈文在肚中骂了一句,面上却不敢违逆:“世子,他是在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千万别被他得逞。”段素真冷冷回望:“你我之间有何关系,本世子怎生不晓得。”三人之间的气氛,登时微妙起来。木风索性放开段素真,在他身旁站定:“那时虽然匆忙,我仍在陈二当家身上留下了迷踪散,二当家若是心里没鬼,可敢取来斗篷一看?”他此行匆匆,哪来得及准备甚么迷踪散,可陈文却真被他信口胡诌的话唬住,脸色僵硬的立住不动。段素真脸色更沉,斥道:“陈文,你敢背着我……”陈文低声喝道:“世子切莫受他挑唆!”上前两步,走到段素真跟前,大声道:“这一路,若非有我破解机关,世子如何能走到这里,而且别忘了,这里是高昌回鹘,而非大理国土,世子即使得到舍利子,也未必能够安然返国!”段素真哼了声:“你敢威胁本世子。”陈文摇了摇头:“我只是想令世子明白现下的处境。高昌王别有居心,世子此行怕是正中他的下怀,大理兵强马壮,可也远水救不得近火,我天门寨虽说仅百余弟兄,却在此扎寨良久,于周遭地形了如指掌,要护送一人出去,那是再简单不过。”见对方的神色犹豫,他乘热打铁,继续道:“世子将来继承大统,有舍利子便是如虎添翼,如果为了这事同在下翻脸,错过带走舍利子的机会,实不明智。”段素真看了看木风,不由有些举棋不定。权衡利弊,木风心知段素真迟早会被陈文说动,不再浪费口舌,慢慢退至门前。陈文喝道:“杜迎风,能被世子瞧上,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你若乖乖听话,我也可考虑不杀你。””木风抱住肩,怪里怪气道:“小爷好怕啊!”陈文忍无可忍,左手挥出,直向对方胸口拍去:“你纵使没有受伤,也是个失了武功的空架子,还道我怕你么!”木风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暗暗堤防,只待他一发难,指间暗捏的石子,便猛得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