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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进去古墓。”“是!”薛辰,舍利子千载难逢,我绝不能放弃,而万一我毙命于古墓之中,你的一身武艺,也足够在乱世中自保无虞。至于误会,那便交给时间罢,终有一日,你能够想起过往,想起我杜迎风。丹桂吐蕊,满院馨香,但这香气之中,却又隐隐带着一分苦涩,彷如那一声,男子并未道出口的叹息。到点仍不见薛、木二人踪影,珍莲守在院外,焦急踱步。少女甩着手里的花枝,向院里不住张望,心道:昨日已支会过他二人,古墓过了时辰就要关闭,怎地到此时还不见人?眼看卯时将过一刻,将花枝扔在地下,撩起裙摆急急跨入院中,喊道:“薛辰,木风哥哥,到时辰了!”没奔出几步,便看见一道靛青色的身影从墙弯里走出,她面露喜色,唤道:“薛……”话方出口,突然怔了怔:“薛辰,你怎么了?”阳光下,男子发髻散乱,脸上阴翳一片。纵然跟着他们几经生死,她亦未在对方脸上瞧见过这般可怕的神色,少女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薛辰对她视而不见,脚步不停,一路穿庭过院,直往大门而去。珍莲追得气喘吁吁,眼见他踏出府邸,急忙上前拽住他的衣袖:“薛辰,木风哥哥呢?”闻见‘木风’二字,薛辰遽然驻足,缓缓回过头来。他的目光全然没了平日的温和,变得森冷无情,少女不自觉的向后退去一步,眼露怯意:“你们不会是……吵架了罢。”薛辰盯着她看了片刻,冷冷启唇:“别跟着我!”丢下话语,转身即走。珍莲虽不知他二人发生了何事,但也瞧出对方正处在极怒当中,收起心中酸涩,劝道:“你们感情这般好,平日间还一起练武,作甚么要吵架?”她虽嫉妒木风能得薛辰倾心相顾,但从未想过要去阻扰破坏,其一是心性使然,其二则是因为她身为郡主,当不能自贬身份与个男子争风吃醋。此时规劝,亦完全出自善意,无半点挑拨之心,岂料男子听过之后,全身僵立不动,犹如被人点住xue道一般。珍莲见他如此,一时间更是云里雾里,小心翼翼的唤道:“薛辰?”男子陡然之间,发出有如自嘲般的笑声:“是啊,我一身武艺全由他授,还说甚么两不相欠……”见他步伐不稳,珍莲伸手欲扶,却被其一把推开,眼泪夺眶而出,颤声道:“薛辰,你……你怎么了,不要吓我。”薛辰仰望天际,许久的沉默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右掌。“还给你,全部都还给你——”灌注全身真力的手掌按向心口,鲜血登如泉涌,珍莲看得心惊rou跳,尖叫道:“薛辰!住手!”催烈的真气自俞府xue开始,冲破神封、灵墟、幽门,直逼丹田,一路割筋断脉,势如破竹,犹如被千万支钢针狠狠扎进体内,又似被尖锥一下捅穿心肺,薛辰紧紧咬住牙,忍受这摧心裂肺的散功之痛。九转丹魂经确是一门霸道至极的武功,于这紧要关头,竟自行运转保他任督二脉,但如此一来,更加剧了他的痛苦——两道真气以他的身体为战场,抵死拼斗,互不相让,途径之处,无不是炙热焦烂,鲜血淋漓。他浑身的肌rou痉挛着,抽搐着,双眼瞪得极大,冷汗自额头蜿蜒而下,神情痛苦至极。在这无法形容的疼痛中渐渐毁灭,他心中反而落得了一丝解脱。自此,真的是不欠他了。珍莲瞪大眼眸,看着他黑发散乱,七窍溢出鲜血,腿脚一软,坐倒在地。“薛……辰……”昨日尚还是英姿焕发的男子,如何在一夕之间,沦落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似是无法忍受这刺激,她突然间失声惊叫起来:“不——木风哥哥!木风哥哥!你救救他!”“木风哥哥——救救薛辰!”“不要——啊啊啊啊——”天之骄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杜三少,岂会钟情于一介平凡商贾?悉心教授武艺,也只不过是令他更接近那个人而已,他太傻,傻到看不清现实,自以为是他心中的唯一,直到现实血淋淋的在眼前揭开,被伤到体无完肤。所有的期望一夕幻灭,如云端跌落深渊,万念俱灰。他如行尸走rou一般,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鲜血不断自体内涌出,沾湿衣襟,浸透鞋履,每一次呼吸,伤口都疼到痉挛,却不及,心痛之万一。深知功力散尽之际,便是自己命丧黄泉之时,他有些凄惨的笑起来。风前欲劝春光住,春在城南芳草路。未随流落……这个时候,可否别念诗……怎么,你很紧张么?……哎呀,谁能预料到,神通广大的薛庄主竟然不会骑马。木风!哈哈,薛辰,坐稳咯——既已绝望,为何还会有泪从脸庞滑落。为何,为何……如此这般的下去,可叫我为难了。有何为难?俗言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薛庄主你手艺这般了得,将我的胃口养刁,我以后便再吃不下除了你烹饪之外的食物了,万一哪天你离我而去,我岂不是要饿死?木公子可以选择不吃,这样也不会为难了。或者,你也可以选择一直呆在我身边。原来早已习惯有他在身旁,原来对他的眷恋已深骨透髓,原来这便是,情到深处难自禁。泪水滑落脸庞,混着血水滴在地下,随着功力散去,他的四肢逐渐软绵,眼前阵阵发黑,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摔倒在地。阴云蔽日,一道闪电掠过苍穹。天,下起雨来。--第66章第三十四回:墓前恨斩仇人臂,炉下施点烛龙睛坠入黑暗之际,他隐隐听见极轻地,‘嗤’地一声,随后,空空如也的丹田内,竟而涌入了一股温热之气。一片混沌中,他无意识的启唇喃喃:“……涅槃珠。”第三十四回:墓前恨斩仇人臂,炉下施点烛龙睛一名侍卫在前引路,将木风与阮天钧带至一处荒园,二人四顾之下,只见园内树木光秃,杂草丛生,几间屋舍亦是朽烂不堪,门扉窗棂皆被虫子蛀得不成形状,显是空置已久,又无人打理。实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