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耽美小说 - 皇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4

分卷阅读144

    居所。

从前入宫命妇们要在几十丈外,自偏路绕道而行。

尚阳堡里待了十五年,突下恩典,还赐她入宫与儿子相见。

陈王氏浑身发颤,一颗心被封在冰室中,跳动艰难。

魏七亦是一瞬便惨白了面色,脸上笑容霎时褪得干干净净。

他脑子发怔,大哭过后正是疼得厉害,嗡嗡的响声一直在耳边环绕。

魏七垂下眼,不敢再去面对母亲。

他低声道,“您……您您喝茶罢。”心虚不已,毫无底气。

陈王氏脑子里最后的一丝理智也绷断了,抬手给了魏七一巴掌。

啪的一声响后是寂然无声,母子二人皆是发怔。

守在外头的奴才们大气也不敢出,心中只觉魏爷有些可怜。

原是世家子,举家被抄,十五年后再与母亲相见,竟先讨了一巴掌。

魏七眼里又滚出热泪,起身踢开圆木凳,扑通跪下。

他抱住母亲的腿,嚎啕大哭。

“儿子……儿子不孝!”

陈王氏方才那一巴掌是气昏了头,此刻想来只余愧疚。

她背脊弯曲,身体佝偻,抱住魏七,一遍遍地抚儿子的脸,抚他的发,凑过去亲吻他的额头。

“是,是为娘对不住你,安安,我的安安。”

是陈家对不住这个孩子,是他们夫妻执意要送孩子入宫。

可她也深知,一旦入了宫成了奴才,不论你从前是什么身份,都再也没了自由。

当初费尽心力,举家皆受了难,只托出这最年幼的孩子,所盼不就是他能平安。

陈王氏贴住儿子泪湿的脸,“是娘的错,我儿一直都很好。”

魏七埋在他母亲膝前闷声哭,终于又做回了陈宵衣。

母子二人未能聊许久,外头的奴才催,道天晚了,请陈夫人去安排好的住处用膳。

魏七强笑着送他母亲出去,说他自有安排,请母亲安心。

晚间皇帝来,甫一瞧见魏七脸上红肿的掌印便不悦皱眉。

母子许久不见,开了恩典令其团聚,竟还动了手。

“陈王……你母亲打的?”他的手掌在那掌印上轻抚,像是很心疼。

魏七心里发笑。

他侧头躲开皇帝的手,抬头默不作声地望着他。

后者的手臂悬在半空,手心里温热柔软的触感消失。

魏七的眼里都是讽刺与嘲笑,皇帝知晓他在想什么。他一定是想起从前自己是如何惩处他的,笑自己没资格去责怪生下他的母亲。

是皇帝下旨送他去的内廷监,可皇帝并不是很清楚魏七在那里头吃过什么苦。

他唯一能想起来的,觉得自己对魏七残忍的一幕是自己曾经踹过他一脚,力道很重,没有心软。

皇帝的手掌执意追寻,再次贴住了魏七的脸面抚摸。

他想,即使初始自己确实是施加了手段逼迫、驯服了魏七,可也只是头一年的前几月而已。

往后的五年间他对这个奴才的宠爱已足够弥补那几月的残忍了。难道魏七伴驾以来的锦衣玉食与荣华富贵不是他赐下的?

每日都小意养着,药膳也从未断过,养得这样修长俊美,这样娇纵跋扈,已远远不能当做一个奴才来看。

皇帝觉得他没什么可愧疚的了。甚至在他看来,若不是魏七父亲的事,魏七该是要感激他并且心甘情愿留在乾清宫里伴君的。

所以皇帝对魏七说:“你再这般不识好歹,就不要去见你母亲了。”

他的唇贴近,说出来的话轻缓却冷漠。

皇帝自觉他已足够低声下气,他当了许久的皇帝,还从未对谁妥协过,魏七总是要例外。

魏七听了这话止不住得地颤抖,恐惧中夹杂着愤怒。

他忍了许多天,为了见母亲不得不又重新做回皇帝喜欢的奴才。

或许皇帝没把他当奴才,同榻而眠同桌而食,亲密逾越。可被困在偏殿耳房中的魏七不觉得自己是什么魏主子。

他真的憋不住了,可是他又不得不继续忍耐,他直觉皇帝不会处置他母亲,但他不能也不敢冒险。

魏七的手臂僵硬地垂在身侧,手掌握得很紧,他再次避开皇帝的手,退后一步,缓缓屈膝跪了下来。

背脊仍是直的,只是肩却有些塌,脑袋低垂,姿态同从前一样恭敬。

魏七也觉得累,想妥协又不甘妥协。

他已经许久未曾跪过皇帝了,亲密到某种程度后,行礼请安都做得敷衍,后者默许纵容。

皇帝冷眼瞧他下跪,心里又是畅快又有些怜惜。

他的目光在触及到魏七纤细的脖颈与微凸的肩胛时,一瞬柔软。

他像是轻微地叹息了一声,不知是无可奈何还是愉悦得意,或许矛盾的两者皆有。

皇帝微俯身,突开始只手去解开魏七胸前的亵衣盘扣。

他任由魏七僵直地垂首克制,不愿去瞧这人此刻的神态。

他怕瞧见自己不想瞧的东西,无论是魏七的眼泪还是屈辱、怨恨的神态,都会扫了他的兴致。

而他已许久不曾与魏七相亲,几乎清心寡欲一月有余了。

后者表面柔顺的姿态使他意动,想讨来一夜情投意合的欢乐。

他将魏七剥开,抛了亵衣罩在后者脑袋上,抄了魏七的腰将人抱起扔在榻上。

自欺欺人就自欺欺人罢,皇帝想:左右今夜他都不会反抗,朕也懒得去讨好。

皇帝想着不去讨好可是他的举止却又截然相反。

百般手段都使出来了,即便看不到魏七的神态,可从他泛红颤抖的紧绷身躯与亵衣下传来的急促喘息,亦能知晓他的沉溺。

皇帝实在是太了解他了。

魏七痉挛,皇帝附在前者耳边低声吐息,开始他残忍的报复,“安安,你现下这样真像是发情的畜生。”

皇帝近来一直在想魏七前些日子说的那番话。

那番与狗相欢的话,是以今夜本就存心报复。

魏七伤他心,他要讨回来,他要证明魏七说了谎话,魏七离不开他。

或者至少在榻上,他们是两厢情愿,鱼水和谐的。

“果真是没了根,怎么都能得趣?躺在仇人之子的身下也能浪荡。”

仇人之子这四字皇帝说得重些,他将魏七捅的刀子都收在心里,如今要将魏七说过的话都一一都还给他,再逐句推翻。

魏七恨得喘息不止,胸膛剧烈起伏。可一旦张开嘴,溢出来的声音却是他自己最不愿听到的那一种。

他勉力掀开脑袋上的白色丝绸布,抬起手臂打了皇帝一巴掌。

这一掌实在是轻飘飘没什么力气,可是到底是打在皇帝的脸上。

一时满室撩人的暧昧缠绵皆散,皇帝停下来瞧身下人。

潮湿绯红的明亮双眸里恨意涛涛。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