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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听进去。他脑袋里面反反复复重复着“今天是电影明星文家宁下葬的日子。文家宁在刚刚拿到金像奖影帝的第二天就因为酗酒过量猝死”这两句话,整个人都怔住了。他死了?而且不但死了,还已经死了好些天,今天都要下葬了?文家宁不可置信地掏口袋里的手机,他一直下意识认为今天是颁奖礼的第二天,却没有想过看一看手机上的日期。他的手有些颤抖地按开了屏幕,发现距离颁奖礼已经过去了六天,也就是说他如果当真因为喝酒猝死,那今天的确差不多是该下葬了。这不是一个玩笑,文家宁可能真的死了。他脱力地往后靠在了椅背上,随后被外面一声喇叭声唤回了神智。文家宁有些茫然地转头看了一眼窗外,随后对司机说道:“师傅,去香云山公墓。”今天香云山公墓来了许多人,除了文家宁的亲朋好友,还有自发组织来的影迷们,为了维持现场的秩序,公墓方面甚至专门出动了保安,在下葬的时候,将影迷和记者都阻拦在了外面,但是为了对影迷表示感谢,文家宁的母亲和经纪公司同意在葬礼结束之后,让影迷们排着队上前来献花。文家宁这时候就站在影迷的队伍里面,这其中有些女孩子他甚至是认识的,因为每次他有什么活动,这几个女孩子都一定会到场。其中一个女孩子哭得声音都快发不出来了,难受地靠在另一个人身上喘着气。文家宁的墓地很大,甚至可以称得上豪华,周围全部是青翠茂盛充满生气的青草地,此时在那篇草地上站了许许多多娱乐圈的大人物。他们大都穿着肃穆庄重的衣服,手里捧着白花。其中有一个高大的白人,他扶着一个伤心的妇人,那名妇人看起来五十多岁年纪,正是文家宁的母亲文翠兰女士。文家宁的父亲早已经去世,母亲五年前嫁给了她身边这个加拿大人,如今常年居住在国外。当文翠兰亲手将文家宁的骨灰盒放入墓地之中时,她难过得几近昏厥。看到这一幕的文家宁难以抑制情绪,他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妈!”本来现场的气氛便宁静而肃穆,文家宁这一声喊声顿时将所有人的注意吸引了过来,包括文翠兰。但是当然没人会认为他在喊文翠兰,因为文翠兰自己也很快便转开头去,并不再看他。只有维持秩序的保安走过来警告他不要再大声喧哗。文家宁强忍住情绪,不让自己失态,对保安道了歉。仪式继续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文家宁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骨灰盒被埋葬,然后到场的客人一个接一个上前来给他献花。这时,文家宁在献花的人中间看到了陆进朗。出道这么多年,陆进朗大概是被拿来与文家宁相提并论最多的一个人。陆进朗今年三十二岁,比文家宁还小了两岁,可是已经拿了两届金像奖最佳男主角,那两次文家宁都有提名。其实文家宁与陆进朗在私底下一点都不熟悉,陆进朗给文家宁的印象一直是个冷淡而又稳重的性格,他的外形非常出众,演技也是绝佳,名导张企曾经在媒体面前说过,没有陆进朗不能演的角色。文家宁有些不服气,仔细揣摩过陆进朗的表演,发现确实是无懈可击,但是这并不等于他就服气了。从心底来说,文家宁一直和陆进朗较着一股劲。但是陆进朗是怎么想的,文家宁并不清楚。两个人私交实在太少,文家宁曾听圈内人说过陆进朗的后台很硬,但是到底是怎么个硬法,到现在文家宁都不知道。陆进朗献花的时候取下了脸上的墨镜,脸上看不出来什么情绪,他把花放在墓碑前面,伸手将挡住文家宁照片的花瓣轻轻拂开。随后他起身握着文翠兰的手低声说了句什么,文家宁猜无非是节哀顺变之类的话。在那之后,陆进朗便戴上了墨镜朝外面走去,记者的照相机开始对着他一阵狂闪。他的步伐不急不缓,如同他惯常的稳重性格,只是在经过文家宁面前的时候,朝他的方向转了一下头。因为戴着墨镜,文家宁也不确定他的目光是不是在看自己。随后陆进朗便先行离开了。☆、第2章在那之后直到葬礼结束,文家宁都始终没有再发出声音,在影迷献花的时候,他甚至没有上前去看,只是静静站在原地。他看到文翠兰在她丈夫的搀扶下离开,看到经纪公司大老总和他的秘书一起从他面前走过,后面还有他的经纪人和助理。其实他在来之前想得很周全,他会趁着葬礼结束,私下先找到他的助理,跟他说自己的身份,因为他的许多私人生活和习惯只有他和这个助理知道,他一定能够证实自己的身份,然后再找经纪人和他的母亲。可是现在文家宁却前所未有的茫然,他变成了这个样子,他的身体已经火化下葬,不可能回得去了。现在这个人对他们来说是个纯粹的陌生人,不说到底他们会不会相信他,就算是他们相信又能怎么样?他能够以文家宁的身份继续活下去?能够回去他的别墅?继续出演他签下的下一部电影,然后告诉全世界的人知道,真正的文家宁借尸还魂了?何况刚才文翠兰看他的眼神他还记得很清楚,他大概只会被当做疯子或者想钱想疯了的骗子吧?他的人生已经被完全地扭曲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天上下起了下雨,墓地的影迷也开始逐渐离去。文家宁一个人站到了最后,保安都开始用不友好的眼神看着他,无声地驱赶他。他朝着自己坟墓的方向躬身行了个礼,然后转身缓缓离开。去公墓的公厕解完手之后,文家宁更加郁闷了。他差点把身体这回事给忘记了,之前还想着或许能够回到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太在意残疾这回事,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没办法摆脱这奇怪的命运了。文家宁坐在公厕外面的一个小花台上面,看着远方有些发愣。过了一会儿他又低下头来,看着自己裤裆的地方,穿上裤子什么都看不出来,可是他甚至没什么勇气伸手去摸一下。原本他虽然称不上什么雄壮伟岸,但是至少是个非常正常的男性,可是现在,他连这个叫做柯信航的男孩子有没有正常的男性功能都不确定。而且他身体的残缺或许是天生的,虽然个子还算挺高,但是骨架有些偏瘦,轮廓清秀,喉结不明显,皮肤也很白嫩,体毛稀疏。即使去做手术大概也改变不了什么。文家宁又默默坐了好一会儿,眼看着时间已经不早了,打算从公墓离开。站在公墓门外,一时间找不到出租车。他已经好多年没坐过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