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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算是出事吗?”子熠道:“算吧。”绿衣少女道:“那你们有什么办法吗?”子熠道:“稍等,我先把他喊起来。”绿衣少女:“……???”风都刮这么大了,那个少年居然还在睡着?!想起先前自己以貌取人,绿衣少女立即生出点惭愧之心。然后她就听到子熠喊人起来的声音。像是怕惊扰什么似的,男人声音放得很轻,也很柔,仿佛上好的丝绸从指尖划过,又仿佛清晨的和风从耳畔拂过,若非眼下不是那么天时地利,绿衣少女简直要听得耳根都发麻了。“容华,容华?醒醒,等会儿再睡,出事了。”子熠一连喊了好几遍,终于见沉睡着的人睫毛颤了颤,眼皮撑开,可算醒过来了。见人醒了,他正要言明外面风太大,那支商队撑不住了,就见人彻底睁开眼来,眼神沉沉,满是不悦。子熠一下就住了嘴。原来还有起床气的吗?“叫我干什么。”江衍皱着眉坐起来,语气极冲,“我正做梦呢,烦不烦。”子熠道:“他们出事了。”江衍道:“扰人清梦,管他们去死。”子熠:“……”等在外面听个正着的绿衣少女:“……”等等,你先前不是这么说的!没料到江衍起床气居然这么大,子熠张张嘴,停了好几息才道:“……不是你说的出事了就喊你一声吗?”江衍斜眼看他:“我有说过?”子熠道:“有的。”江衍哼了一声,抬手抓抓头发,眉宇间满是被吵醒的戾气。他没理子熠,兀自爬起身来,出了帐篷。子熠无奈,也跟着他出去。等在外面的绿衣少女听见动静一抬头,恰巧望进江衍的眼里。似乎是在那双眼中看到了什么,她身体一僵,整个人愣在那儿,竟是连眨眼都不会了。江衍不耐地瞥她一眼,再瞥了眼隔壁乱糟糟的营地,和那些正满含期待看着他的人,眉头皱得更深,那股子戾气也愈发的浓重。“大半夜的,烦不烦。”他又这么说了句,旋即抬起手,烦躁又随意地那么一挥。便是这么一挥手——刚刚还吹得人睁不开眼的风,仿佛被人为cao控住一般,强行绕过了这个背风地,往别处肆虐去了。才回过神来的绿衣少女看到这一幕,再次愣在原地。其他人也是同样的目瞪口呆。第124章帝尊4风声呼啸。挟卷着沙砾石块的风在不远处疯狂席卷,卷得浩浩星空都被遮住,整个戈壁滩上昏昏暗暗,不见半点星光。然背风地这里却是一丝风也无,加之所有人都正处在震惊之中,无人说话,便更显此地在狂风中难得的、诡异的安静。安静到江衍伸了个拦腰,肩背的骨头响了那么一响,掺杂在感觉到风没了,正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的骆驼们脖子上系着的驼铃发出的叮叮咚咚的铃声里,众人竟也能听得清清楚楚。“我要继续睡觉了。”伸完拦腰,江衍又打了个哈欠,打得眼角都泛起泪光,困顿道:“没事别喊我,有事也不准喊。”说着回身钻进帐篷,窝毯子里继续睡了。这时,绿衣少女彻底回神,目光下意识地停在子熠身上:“这,这,他……”子熠没说话,只手指比在唇边,示意她小点声。里面那可是幼帝。还是位祖宗。祖宗的起床气有多厉害,刚才不都见识过了吗?绿衣少女却会错意,以为子熠不让自己出声,免得惊扰了江衍,便急忙闭嘴,不敢说话了。她惊疑地看了眼帐篷,仿佛能透过门帘看到里面已经迅速入眠的人,心中又是震惊,又是恐惧,还有些等同于崇敬的奇特心理,堪称是百感交集,一时间竟有些恍恍惚惚的,连自己这会儿要干什么都不知道了。还是子熠指了指她身后,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要处理大家继续入睡之事,便轻轻朝他点了点头,踮着脚过去了。看她脚步轻得跟猫儿没什么两样的子熠:“……”算了,只要祖宗不生起床气,不气到发火,怎样都行。和绿衣少女一样,同样会错了意的商队众人这回莫说是说话了,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地放轻了。他们几乎是用气音加手势交流完了,一致同意不再搭帐篷,只轻手轻脚地把压在帐篷下的毯子和衣服拽出来,再留几个守夜的,其余人就着倒塌的帐篷继续睡了。子熠进帐篷前看了眼,觉得这群人当真是被祖宗给吓坏了,先前精神面貌还好得不得了,这会儿却连睡个觉都得十二分地小心着,可算是真真切切尝到什么叫以貌取人终被打脸的下场了。好在自己从头到尾都没轻视过祖宗,否则自己也得脸被打得生疼。便在子熠重新在江衍身边躺下,胡思乱想良久,快要陷入睡梦中的时候,隐隐约约的,他听到一阵略有些熟悉的脚步声,正不急不缓地朝他们这座帐篷靠近。……是谁?是那群人又出什么事了吗?突如其来的强烈睡意催促着子熠立即睡去,他却强行睁开眼,半是清醒半是混沌地看着帐篷门帘被从外面掀开,一道人影正静静地立在那里。子熠呼吸一滞。背风地外,狂暴的风沙将天光遮掩,黑漆漆的夜色中,子熠看不清那道人影的面容。他只模模糊糊地看到那人手里好像撑了把伞,伞沿处有珠子似的东西滴落到地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响。像是雨水。……又下雨了吗?可昨天不才下过雨?绝域戈壁,有这么多雨的时候吗?子熠这样想道,旋即再无力抵抗那股睡意,眼皮一点一点地合上。很快,在那人转身离开,帐篷门帘随之回到原位的时候,他终于沉沉睡去。便在他睡去的下一瞬,熟睡着的江衍睁开眼来,意味不明地看了看正轻轻晃动的门帘,然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翻了个身,闭眼继续睡。“啪嗒,啪嗒,啪嗒。”雨落伞面的声音渐渐远去,背风地这里再度恢复了安静。……后半夜再没发生什么事,江衍一气睡到了天亮。戈壁滩这里的气温着实诡异,刚刚还冷得人不愿从毯子里出来,这会儿太阳升起,才在空中挂了那么一两刻钟,便热得人立即把袄子脱了,塞进骆驼身上的口袋里,然后顶着和夜间相比算是极其微小的风,徒步前进。当然,这说的是绿衣少女率领的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