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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就过去了。打坐的场地在万宗山最高的石栈峰峰顶,因为上面有一条天然形成的峰回路转的石头小栈道,因故被称为石栈峰。峰顶极高,终年烟云缭绕,更有多年不化的积雪,白茫茫一片。不过,这峰顶其二的颜色便是红色。在悬崖边上,不知何时长出来一株树干曲折的红梅,落在学地上几片红花瓣,绯红艳丽,与雪相衬下,便是极好的颜色。我决心跟随师父在山顶打坐,然而,我实在是高估了自己。打坐二十多天后,便已百无聊赖,心痒难耐。我就趁着师父不注意,偷偷跑下山。第39章第39章我生性好玩,最是耐不住寂寞,御剑行到一繁华富贵处,挑了一不大不小的酒楼,点了一杯酒水,两三小菜,自饮自酌。这些年,我行了多少里,就喝过多少里地的酒,不同地方有不同的酒,有味道香甜可口的,最适合女子小孩浅浅小酌;有味道辛辣浓烈的,最适合江湖好汉豪气冲天;有口感绵软醇厚的,是达官贵人的美酒;还有口感粗糙寡淡,则是寻常人家的酒水。这万变不离其宗的则是酒中的酒味。这处酒楼的酒水还算不错,到底是一两银子一瓶的,没掺水,酒味够浓。喝完酒后,我尤其喜爱爬在高处的栏杆上,俯视街头车水马龙,众人归家鸟还巢,赏着圆圆的好似蛋黄的夕阳,看晚霞染红半边天。这时,我感觉心中很温暖,好像自己也有了一个家,父母兄弟姐妹在家中等着我,我若是回去晚了,父亲还会脸色焦灼地责备我,说到性急之处,说不定抽起鸡毛掸子要打。这时,母亲则是一边拦着父亲安抚他,一边给我使眼色给父亲道歉。我这性子定然会敷衍几句,趁着父亲打不到我,脚底抹油溜走。而我房屋内必有我姐妹兄弟候着,见我回来,急忙向我招手,叫我来和他们一起玩游戏。可是啊,我没有。所以我更乐意瞧瞧人间的烟火气息,连带着自己也变得不是那样孤寂。很快,苍穹就被一层漆黑无比的布笼罩的密不透风。像无数个夜晚一样,但是它们又不全一样,逝去的昨夜用千金买也买回不来,而今夜,正在一点点离去,恰如逝去的无数个日日夜夜。正是千金难买寸光阴,春宵一刻值千金。今夜街道上,人群甚是热闹,我听他们谈论着什么迎神,祭祀,皇帝之类,还说国师会东宣门而入,沿着建宁大街到皇宫这条路上,这下他们可以瞻仰国师容颜了。我见过燮国祭祀,并不大感兴趣,就四处乱逛。忽然闻道一股诱人的酒香,方才那薄酒喝得不够尽兴,此时闻到此等上品,腹中馋虫如何不大作?寻着酒香,我入了一极深的小巷。找到酒香发源之地,是一栋二楼屋子,窗户边上挂着一盏火红灯笼。闻到屋内浓稠的胭脂香,便知这是烟火之地。我飞身越上屋顶,伏在屋檐上听了听,见屋内没什么动静,便果断破窗而入,取了桌边上那一壶美酒,潇洒转身离开。虽说我行的是盗贼勾当,但是,偷酒也算是一风雅之事,哪能算得上偷呢?况且,我还丢给她几两白银,我勉强只能认强买。飞檐走壁许久后,我选了一静谧之地,卧在一屋檐下,提起酒壶对嘴一灌,不由眼中一喜,这真是好酒,与我喝得酒都不一样。既然如此,那肯定不止几两白银,这么算来,那便不是强买,而是砍价强买了。算了,偷都偷了,纠结它作甚。我吹着凉风对着月,举起酒壶向月亮干杯,实在惬意风流。一壶酒喝完,我有些晕乎乎的,身体发热,不由扯了扯衣领,想着这酒后劲儿有点大,这股热意自行发散后便无碍了。我伸伸懒腰,迷迷糊糊地困意上头,踉跄着下了房屋,却腿脚一软,几乎不小心跌倒。我扶着墙慢慢走去,出了小巷,见到四处黑黝黝,静谧无声,不见百姓点灯,只不远处有一屋子,屋外却有重兵把守,门外放着一个四匹白马拉着的奢华轿撵。我眯了眯眼,脑中一片浆糊,只觉得又热又困,浑身发软,不想多走一步。这方圆几里,似是只有这一户人家亮着烛火,即使如此,我便不客气。我施法掀起一阵黑风,趁着风沙迷乱守卫眼睛之际,闪身溜了进去。院内没有侍卫,我破门而入时候,瞧见一人背对我而坐,听我开门声响,有些不耐烦地询问:“出去,谁允许你进来的?”瞧他这样子,该是把我当成找他的仆人了。他顿了一顿,见我没动静,转身瞪我,却愣了身:“你是何人,如何进来的?”我瞧他脸上涂抹着胭脂水粉,nongnong一片,几乎瞧不见他本来脸色,不由发笑,“你是男是女?为何要学女儿家涂脂抹粉。”“大胆,你竟敢这样对我说话!”“我如何不敢了?你别与我说话了,我困得要死,借你床一睡,先谢过啦?”我转身要去床上,他拉住我手腕,呵斥:“放肆,来人......”我见他大喊,心中烦闷,一下子点晕可他,将他靠到一边,兀自爬上床睡去。我本以为一觉过去,那股燥热本该消去,可它却如蛆附骨,难以泯灭。我满头大汗,睡得特别不安稳。在梦中,我好似置身于荒漠中,汗流浃背,恍惚间,我听见人叫我名字,可我总也不醒。梦中,我艰难前行着,忽然,脸上却多了一块冰块,我欣喜若狂,赶忙抓住,贴到脸上,以消热意,可那被我紧紧捉住的冰块却长了翅膀一样,想要抽离。我心中发急,紧紧抱住它,大喊,我热得很,不要跑。这话喊出来,我忽然惊醒。入目的是师父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他坐在我床边,我呆呆喊着:“师父,你怎么来了?”“放手。”师父冷声道。而后,我感觉自己怀中什么东西一动,我低头,才发现自己怀中正抱着师父的胳膊。我厚脸皮难得一红,撒开了手,继而,鼻孔中一股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流出,滴在我胸前,我连忙一捂,顿时满腔手鲜血。师父随手抽起旁边的白布给我清理鼻血,半晌才制住。“你喝了参茸酒?”师父蹙眉问道,然后取出一枚丹药,要我吃下。“什么参茸酒,我喝了些酒不假,可我不知是不是参茸。”我接过,吞下,喉咙里留着一股甜丝丝的香味,便问师父,“还有吗,真甜,我还想再吃一枚。”“......胡闹。”师父紧促眉头,无语摇头,“药岂是能瞎吃的?酒是岂能瞎吃的。”吞下那丹药,我才感到体内那股挥之不去,无法消散地燥热才渐渐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