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耽美小说 - 大梦追惊局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百年风雨,货源广布东南亚,利爪伸向东西欧。你说不管就不管?家族荣耀何在,威望何在?

好歹连家上下没一个好东西,你不能在你这儿歪楼对不对。

连鸣也不急,根正苗红又有点二百五:国家未来需要我,学术研究需要我。

连余风暴走,cao起旁边的天价青花瓷朝连鸣砸去:需要个屁!混账!

连鸣特爷们儿地没躲,当场脑门出血陷入昏迷。吓坏连家上下,惊动了在某个海岛上颐养天年的老爷子。

自此,连家轰轰烈烈的五年决裂三年预演正式拉开帷幕。几年后,连鸣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回了本家。

他往那儿一坐,连余风喜出望外,觉着自己儿子终于有了点大佬样。

没想到对方一开口——我要当教授,还要玩古董。但我现在有人了,咱们订个协议,家族的硬货线路我来管。至于我的事,你就别管了。

连余风气得吹胡子瞪眼,还好连鸣说得委婉,没直接让他爹尿和稀泥完蛋。

这就体现出受过教育的好处。

自此,芙蓉城连少在教育界与古董圈横空出世,长成了一根……让人一言难尽的精英棒槌。

连鸣显然不想与连余风扯西皮,他按捺着最后一分耐心:“六叔再急也得明天晚上,研究会中午结束,我订下午最早一班飞机赶回。”

“什么学术研究会!信不信老子带人把场子给你砸了?!”

“信不信我明天让人把货线给你断了?”

“……”

连余风向来雷声大雨点小,自从连鸣独立后,自己这爹当得万分怂气。

然而不孝子再混账,那也是儿子。

连余风骂骂咧咧挂了电话,连鸣站在窗前揉了揉眉心。

他回头看了眼规规矩矩放在茶几上的棠溪宝剑,心里苦笑两声。

还真是邪性,刚到手,这坏消息就找上门。

——

苏穆煜哼着小调回了公义阁,芙蓉城东边九曲十八弯的弄巷里,掩着一座江南小院。

在一群破败的合院中,显得异军突起。

从门脸看来,公义阁与其他院子无甚差别。只是此时深夜,独独公义阁的门前还挂着一盏琉璃宫角灯。那灯蹊跷,既不需供电,也不需烛芯。

再看得仔细点,大概会有人因恐惧而逃离。

这琉璃宫角灯里,亮的是一把湛蓝鬼火。

生生不息。

苏穆煜推门进去,门内的世界又是另一番光景。

合院之外,夜深人静;合院之内,晨阳熹微。

一门之隔,两个天地。

这小院子精致高雅,秀颀的芭蕉树撑着宽大的叶子互相掩映,淡金色的阳光在枝叶间游荡。

铺到院落深处的青石板路刚被阵雨洗涤发亮,茂盛的花草织成一条繁复的绒毯。

小院东南方,还有一块绿如翡翠的湖泊。雀鸟从湖面上掠过,破晓之前天地间有一丝动荡。

这就是公义阁极少开门的神秘所在——门内门外,时间完全相反。

苏穆煜顺着石板路走到院落深处,他推开一扇雕花红木门,阳光趁此从门缝与窗纱间挤进去。

柔和的旭日将室内照亮一方,随着苏穆煜关上房门,屋内又变得昏暗如夜。四周严丝合缝地拉着厚重的窗帘,这是苏穆煜为人的最后一点诉求。

他顺手把屋内的蜡烛点亮,火光跳跃的瞬间,屋内随处陈列的奇珍异宝散发出不可言状的绚丽。来自东海深处光晕流转的奇珠,千百年前碧色如水的玉珑,盛着半杯葡萄美酒的玉觥,绿意盎然稍有诡异的猫眼石……

一切优雅与沉睡的过往,都在苏穆煜的到来中惊醒。

他从黄花梨桌上翻开一本陈旧而厚重的史册,接着用扇子敲了敲纸面。苏穆煜似在等谁清醒,他斜躺在贵妃椅上,室内落针可闻,连呼吸都变得轻缓。

良久,史册内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事情砸了?”

苏穆煜从袖子里拿出那黑色信封,往桌子上一甩,冷笑几声:“嗯。”

“打算如何处理?”

“我啊?”苏穆煜用指节轻敲桌面,笑得随心所欲,“打算带连少去见见世面。”

那声音一怔,带着不容置喙的怒意:“不行!”

“那这样,拿尚方宝剑去跟连少换,意下如何?”

“穆煜!”

苏美人自知是在走钢丝:“公义阁穷得叮当响,物物相换行不通,我只能教他做人。”

“解决魂魄出鞘的事,那边已传来消息了?”

苏穆煜拿回信纸,满脸明知故问。

他将信封拆开,没有称谓也没有寒暄,简简单单一行字:今夜魂魄出鞘。

落款:展世一。Azrael/S组。

威严的声音又加了几分玩笑:“今天的信鸦怎么没见了你就跑?”

“它敢。”苏穆煜把信纸塞回去,继续仰躺在贵妃椅上。

蓉城乌鸦归“那帮人”饲养,作信鸦使用。

某次传达信件的乌鸦,不小心在苏美人的妆花缎上行了个“方便”,当即风云骤变。

原本苏穆煜也不是小气之人,可那信内的言辞让苏老板颇为不爽。

接着他笑眯眯地转移了原罪,逮着那只倒霉催的信鸦给别人薅成了白斩鸡。

从此,苏老板见鸦撕鸦。

一个月内,他给全城乌鸦整出“裸奔门”。导致后来信鸦对其闻风丧胆。

一见到他,乌泱泱地转身就跑,差点没吓出神经病来。

“那帮人”焦头烂额——乌鸦好歹也是受国保护的益鸟!你良心不会痛吗?!

说实话,苏穆煜时至今日也没找到自己良心的下落。

“剑魄消失时,你神不知鬼不觉地跟上。最后再悄悄带回,完璧归赵。穆煜,你没必要把不相关的人牵扯进来。”

苏穆煜没所谓:“哪儿能不相关,反复叮嘱那东西邪性。现在这圈儿里,谁不知我苏老板看上的东西都诡异。他连鸣偏偏往上撞,算个什么事儿。”

“这对你没好处。”

“没事,”苏穆煜莫名笑起来,手里攥着两颗文玩核桃,“人都这样,你教过他一次,他就知道了。我做点牺牲,应该的。”

“如若连大少不撞南墙不回头?”

“好说!”

苏穆煜走到窗边,挑开窗帘一角向外看。日头到了晌午,估摸时间,门外的世界已到凌晨三更。

他折回桌前,从三层木盒中取出一个翡翠扳指和怀表。苏穆煜将扳指戴在左手,把象牙镶金扇留在了史册上。

苏穆煜开门出去前,说了最后一句话。

“如若连少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不介意教到他入土为安。”

——

苏穆煜走出公义阁时,仍有那么一瞬无法适应黑夜。他转了转扳指,挺无奈。

要不是早已习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