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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从释沣的影子里露出来,陈禾都会睡不着。很安心,很喜欢,又很重要的人。“释沣…”陈禾这次的声调有些变,听起来好像还在唤师兄,其实更像是释沣的名字。随后一直疑惑不定偷听内室动静的石中火,就听到了陈禾奇怪的一声惊喘,很快又被闷回去了,后音完全断绝,就像陈禾将脑袋埋进了被褥里。——主人跟主人的师兄到底在做什么?小火球陷入了深深的迷茫。接下来无论它怎么听,都是这样单调重复的古怪声音,不像哭,也不是受伤的疼痛。难道就没有人来跟它解释一下吗?石中火愤愤的想。它是惧怕释沣的,没来由的,看到释沣它就害怕,哆嗦…石中火认为这是那个蠢货木中火搞得鬼,绝对不是因为释沣曾经封印过自己。被困在阵法里哪都不能去,火球慢慢收拢了余焰,没精打采的打起瞌睡。厢房内外的光源都变得暗淡了些,恰好夜已经深了。陈禾陷在充沛灵气激涌的浪潮里,他挣扎着想要起来,被释沣按住了。屡次就要结束,经脉内奔流的灵气又生生将一切压了回去,陈禾几番扑腾后彻底没了力气,只是半趴在床上,整个后背都瘫在释沣怀里,手臂软软垂在释沣揽着他的右手上。陈禾再糊涂也知道自己之前的琼浆喝多了。他欲哭无泪,尤其这时灵气消融了部分,汗如雨水后,陈禾酒彻底醒了。发现这样的尴尬局面,陈禾本来就赤红的脸庞上更热了,他恋慕释沣,自然也想过以后他们在一起,做那世间有情人都喜欢的事。可是这种幻想里,他们仅仅是搂抱在一起,哪有这样亲密无间的行为。——真真是做梦都梦不到这样。身体内的热源,律动…陈禾差点往床边雕花木栏上狠狠撞一下,以确定真假。幸好释沣留意着他,以为陈禾脱力,伸手将他捞住了。破碎的呻。吟自唇边溢出,陈禾陡然惊醒,连忙忍住,这种声音他自己听了都脸红。这样一僵的反应,释沣哪里发现不了。“醒了?”“……”陈禾不知怎么回答,喝醉酒说的话,他想忘,蜃珠记得明明白白呢。他看到自己缠着师兄,不让释沣走,光着身体找玉佩,还对释沣说身体有异物开拓也不难受,只头痛。陈禾想直接晕过去。偏偏不能,连他看蜃珠的记忆,都因为刺激而无法进行,折腾得断断续续。“还在走神?”释沣在陈禾耳边说。“我,我想看到底发生了什么。”陈禾快哭了,各种意义上。“还能胡思乱想,你的酒还没醒。”陈禾竭力想维持清醒,奈何眼前一阵昏沉。如锥般的刺痛,似灭顶的激潮……多年修为,都像没了一样,完全使不上力。陈禾完全靠释沣的手撑着,顺口掩饰:“没醒,唔…我肯定没…啊醒,我醉着呢。”“……”随即陈禾就为自己掩耳盗铃的行径付出了代价。第116章甜怨春。宵苦短日高起。陈禾睁开眼睛的一霎,手就准备伸到储物袋里摸夔弓。然后他摸了一个空,储物袋竟然不在!!陈禾大惊,醒来后摸兵器已经是他的第一反应,尽管习惯性的在想陈家池塘那码子事,理智还是纠正了思绪,知道自己不是幼年之时,不可能在陈府,也不用找池塘与蝈蝈。来不及翻蜃珠记忆,陈禾本能的看四周,身体也跟着跳起来,想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孰料一阵说不出的酸麻胀痛从腰上传来,连同四肢百骸都有些僵直,陈禾没稳住,狼狈的向外一歪。“砰。”推门进来的释沣,恰好看到师弟连被子带人,一起摔下来。“陈禾。”释沣赶上去两步。愣愣抬头看了一眼师兄,又注视了自己遍布浅浅淤痕的胸膛手臂,陈禾脸唰地一下通红,就算不看蜃珠记忆,醍醐灌顶足够告诉他发生了什么。眼前的释沣很眼熟,好像是…师兄!是他恋慕之人,不需要记住,靠感觉就能知道。陈禾非但没从地上起来,反而卷起被子整个缩进床底去了,情况太过诡异,他要好好查查,究竟发生了什么。释沣顿在床前,一时不知该直接把人拽出来呢,还是好言相劝的去哄。床底下的陈禾:……自己的身世、豫州八尾狐、小界碎片、北玄密宝多年祸患,师兄与北玄派的过去,东海逃亡、蜘蛛人参奇葩道侣——哪怕天道在算计自己,这都不是事好吗?置于紫府灵台的蜃珠,心念一动,就历历在目。亲密无间的拥吻,赖在师兄身上不走,迷离发愣的眼神,遏制不止的微微呻。吟,酒醉时的胡言乱语,酒醒后又试图装醉。满庭绯乱色,一夜春雨迟。两人身影纠缠在一起,诸般动作看得陈禾眼神发直。更兼蜃珠的记忆,不以陈禾的视线记录,迷蒙雾气倒映出的两人身影,清晰得连侧腰肌肤上留下的鲜明淤痕都清晰可见,更不要说那些让陈禾目瞪口呆的细微之处。陈禾一边看,目光就落到了自己腰上。修士身体恢复得快,那块妍丽的鲜红已经褪去大半,只留下浅浅淤痕。一想到这是怎么弄出来的,陈禾瞬间眼前一黑。蜃珠随意念停顿,更忠实的将这段又重复了一遍传到陈禾识海中。顺着脸庞流下的汗珠,湿漉的发尖,紧紧揽住的臂弯,纠缠的人影。陈禾全身僵硬,某处更是一阵阵隐约的刺痛,失神之下,他近处看到了那里为何会难受的景象——“咚。”陈禾一脑袋撞到了床板。这拔步床木料是实的,撞上去响声沉闷又吓人。释沣随即伸手,硬将师弟从床底拽了出来,连同拖出一条缎面被褥。陈禾脸比昨夜喝醉后还要红,几乎成了赤色,眼神发直,他知道世间有情人要做一些亲密之事,但知道跟经历是两码事。蜃珠的存在,让他想缩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都难。陈禾这会不但知道,还知道得比释沣更清楚呢——视野广。除了丢脸之事,就是让陈禾赧颜尴尬的亲密行径,他简直不敢抬头去看释沣的脸。“起来罢,屏风外有热水,可要再沐浴一次?”释沣见陈禾抬不起头,也没再靠近,只是温和的问。悄悄瞥了释沣一眼,陈禾只能看到修长的手指搭在被褥上,他脑子里嗡的一声,十分不好的想起这双手昨晚是如何撩拨抚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