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耽美小说 - 归云守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2

    又不敢笑,憋得满脸通红。

不儿扯掉布条,问道:“你到底怎么得罪秦jiejie了?”

绫影揉了揉面颊,苦笑道:“我没得罪她啊。我就是给法修出了个主意…让她给听见了…”

不儿细眉一挑,心里明了个大概。朱鹮跑上前去掸落不儿发间的雪,说道:“鸳哥说二娘已经把晚膳备好了,让我们来喊大家去逸风堂呢。”

不儿招呼了一下屋里的玄鹤和雁容,然后拉着哥哥的手朝逸风堂走去。

绫影觉得不儿这会儿好像特别黏自己,问她:“我们少谷主又有什么心事啦?”

不儿放慢了步子,抱住哥哥整条手臂,把头靠在他肩上,轻声道:“莫怕。再长的路,再暗的夜,我一直都在。”

绫影心头一暖,深吸口气,低低的嗯了一声。

逸风堂中长桌已经设好,偃月角子热气腾腾,屠苏佳酿酒香四溢。玄鹤带着众人纷纷落座。大家坐定之后,墨黎仙人笑道:“既是家宴,不必拘束。吃多吃少,全凭手上功夫了啊。”说完先给自己扒拉一碗,埋头吃起来。

绫影一边吃着角子,一边拿手肘捅了捅身边的韩仪。韩仪还没说话,便听对面的秦雁容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

“法修,”玄鹤放下筷子,向韩仪问道:“你这次回来,也没提前通禀一声。云翳之前提到的听风楼,可有什么后续?”

初听谷主喊自己,韩仪差点吓丢了魂儿,仔细一听原来是问这事儿,他赶忙把跳出来的心给按回去,定了定神儿才答道:“听风楼的掌柜,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旁人称呼其为路掌柜。听风楼是他自己烧的,他逃出恋沙镇,往南去了。此人行事甚为机警,当非泛泛之辈。他入川之后没了行迹。我和雁容正在追查。”

玄鹤点点头,觉得个把月的功夫查出这些还算过得去。接着谷主话锋一转,垂着眼问道:“雁容今年多大了?”

秦雁容感到一阵不安,惊落了手中的筷子。

桌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不儿佯怒道:“玄叔你问这些干嘛…人家小娘子的芳龄,也是你好打听的?”

玄鹤努努嘴,没再接话。

秦雁容却道:“三十有二。谷主莫再问了,雁容此生不嫁人。”说完她拾起自己的碗筷,推说身子不舒服,就退开了。

秦雁容一走,绫影伸了个懒腰,无奈道:“世事多如此,单凭落花有意,奈何流水无…”一个情字没说出口,就被旁边的韩仪往嘴里塞了俩角子。

韩仪愤懑道:“你这嘴,还是捆上好!”

不知是不是绫影平日里得罪的人太多,众人见他这碎嘴吃了憋,无不拍手称快。绫影重重一哼,再不理他们,埋头吃饭。

不儿突然看向韩仪,向他打听落梅寨的来龙去脉。韩仪梳理一番,才道:“落梅寨是梅夫人的先父梅苑荣初建。他仙逝之后,由独女瑾瑜承继下来。梅瑾瑜是个才女,没用多少年,便在大漠黄沙之中,建起自己的帝国。”

不儿又问:“那曼楠呢?”

韩仪道:“梅曼楠是落梅夫人的女儿,但据我们所查,梅夫人夫君早逝。这母女俩人,也是不易。”

绫影抬起头想说些什么,他看了看众人脸色,觉得还是闭嘴为上,于是又低下了头。不儿手托香腮,怅然道:“真是个苦命的孩子…等夫人身子好些,我邀她们来京里玩上几日好了。”

玄鹤颔首道:“倘若真请来了,我也想见见这恋沙梅仙。”

不儿突然说:“玄叔,梅夫人说她自己是别人捧得假仙姑,你才是手眼通天的真仙人呢!”说完之后,她捂着嘴咯咯一笑。

玄鹤拿自己这个好闺女一点办法没有,只得狠狠在她额头弹了一弹。弹完之后,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众人食过晚膳,夜幕早已降临。白鹭他们几个孩子喝完屠苏酒,跑到院子里就着大雪,燃起炮竹烟花。山谷里弥漫着欢声笑语,年味甚浓。子时刚过,大家排好队依次给谷主磕头拜年,玄鹤则把提前备好的年礼分发给各人。不儿偷偷打开袋子,发现是一丹红玉镯。朱鹮凑过来羡慕道:“这般玲珑透彩,真是好玉。”不儿腼腆一笑,把镯子套在手腕上,看了三圈,爱不释手。

韩仪给谷主磕完头之后,发现自己也有礼物,疑惑的看着玄鹤。

玄鹤轻笑道:“雁容难得回来,你能不来看看她?终身大事,自己上点心,别一昧傻等。”

韩仪面上一红,谢过谷主,接过朱囊。袋子里是块勾玉,韩仪取出一看,觉出这玉应是一对儿,自己这个是其中之一。他瞬间明了谷主的心思,满怀感激的又给玄鹤磕了个头。

青鸳得了个翠玉佩环,朱鹮收到只琉璃手镜,白鹭则拿到一柄玄铁匕首。众人领过年礼,把谷主也拉到院子里,一面喊着聊着天南海北趣事逸闻,一面竞相去点炮竹,喧声四起,好不热闹。不儿四下望望,发现这人群里,好像少了个熟悉的身影。

她出了逸风堂,穿过抄手走廊,走到望岫居,遥见绫影只身一人端着酒杯裹着狐裘坐在石凳上。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躲在廊柱后面,本想吓他一吓,却听见绫影好像在说话。

不儿透过茫茫雪色发现绫影面前的石桌上,堆了一个小雪人。

绫影支着脑袋,点了点雪人的额头,嘀咕道:“你走了,再没人愿听我说话了。仔细想来,也是我咎由自取。我把你困在崇山峻岭,你终究怨我是不是?我虽不能陪你一世,你在我身边的这几年,我过得确是怡然自乐…绫云翳此生只负你一人,亏欠诸多…只得来世再报了…”

绫影说着,指尖沾了点薄酒抹在雪人嘴上。雪越下越大,绫影紧了紧披风。他挠挠雪人的脸蛋,怔怔念道:“知道你怕冷,就再陪我多坐一会…过了初五,我们就回去吧。这山谷里寂静的慎人,还是铺子那好些,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我手上有些活计,总好过干挨这蹉跎岁月。也不知这新仇旧怨几时能查个明白,我实在不想玄叔再为我劳心劳力…这血海深仇若是能报自是最好,如若实在不行…只要能查出来伤不到不儿,等日子到了,我就早点去见爹娘吧…”

雪似芦花,急舞回风,冻得绫影手脚都没了知觉。他一口干了杯中的残酒,哆哆嗦嗦的钻回了屋。廊子里也没了不儿的身影,不知她几时离去。

冬夜漫漫,一暗影鬼鬼祟祟的飘入一破庙。庙中已立一人,那人头戴狼面,身袭黑衣。他听见门口有动静,不悦道:“言狐使,君子应恪守时分,你可是让我好等。”

从外面进来的人,戴了张狐面,陪笑道:“哎呀哎呀,小心驶得万年船嘛。路狼君莫要这般小气。”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本古籍,递给对方,道:“东西我带来了。不过我可听说你那可是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