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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一半大小的土色东西道:“这个是麝香吧?”“夫君慧眼,倒一下就认出来了。不过这里面可不止麝香一种。”锦书说着,将纸上那些药一一指给秦勉看:“这是大戟、皂荚、蛇蜕。”锦书说着又拿起另一种药和秦勉道:“这是莪术。”“这些配在一起能治什么病?”秦勉不通药理,但心中却觉得古怪。锦书道:“不治什么病,但这些东西每一样都是能让人滑胎流产的药。你说我们房里怎么就这么多的这些东西呢?”秦勉有些意外道:“怪不得几个月来你肚里一点消息也没有,原来是让人给做手脚了。我就说那些人用不得,你硬要用。如今出入我们这房里好几个丫鬟,不过要查出来是谁干的还是很容易。”锦书将那些药又都塞回了香囊,慢吞吞的与秦勉道:“晏清,你想岔了。我不是要把放药的人给揪出来,而是觉得松了一口气。你想想看,这些东西是不是让我有意发现的?这是个好征兆,不管怎么说,这些人的心是在向我们靠拢的。这事就当不知道好了,闹出来了谁都落不到好处。该辜负了那个人的一片好心。”锦书这样一分析秦勉便明白了。“那好吧,不过这些东西都搜干净了没有?”锦书道:“多留个心思,总能全部找出来的。”两人心里都明白,这肯定是皇帝的意思,皇帝不想让他们诞下孩子。“我从来不知道要个孩子会这样艰难。”秦勉心疼的搂了锦书。锦书倒看开了,道:“我们都还年轻,身体也不差,孩子总会有的,可能目前不大适合要。你说,要真有了,难道他长大了也和我们一样出不了院门么?我希望他出生在一个清平安宁的年月里。”这句话刺痛了秦勉,他温柔的和锦书说:“再忍忍,只要时机成熟我们就能脱身了。”锦书搂紧了他的脖子:“已经是庆历三年了,时间过得很快的,在这之前我们先有个万全的计划才成。”秦勉点头答应。他想起了母妃交给他的那个荷包,于是又拿了出来给锦书,并道:“听说是你让母妃帮忙办的,里面装的是什么?”锦书手轻轻的按了一下,便知道里面装的是银票,她道:“我把你的大部分产业也给变卖了,加上我之前筹备的……”她打开荷包数了数,又道:“有将近二万了,这笔钱可能就是我们将来立足的根本了。”“你就没给自己留个后路吗?”锦书微笑道:“我这是破釜沉舟了,要是留后路的话,也就不会来长安找你了。除了这些钱应该还能再筹一些,还有我继承的母亲那一部分的陪嫁,有两处庄子因为隔得远还不及处理,还有外地的几处铺子,我嫁过来时父亲给的湖北一处的庄子,大概还能再凑几千两。有了这笔钱,你需要的时候也不至于没处抓拿。”锦书的心意他很明白,这是两人最后的路了:“我向你保证,每一两银子都会花在刀刃上。”锦书笑了笑,转身去将这些银票放在了一个安全稳妥的地方。回头秦勉拿了些银钱让人去买了几样土物再差人将礼送到了齐王妃那边,包括令仪和张侧妃的那两分他也让人特意标注了。第一百二十章病了一直到齐王府的人离去,秦勉和锦书都没再见过齐王妃。灯节那天,锦书和秦勉在家自己做了几个灯笼让挂在各处。到了晚饭时,秦勉命人将房里的那架水墨画的屏风抬了出来放在小花园里,屏风上挂了两盏灯,两面粘了不少的诗谜。秦勉将家里那些读过书的人都召集起来,让大家猜诗谜,猜中的有赏。另花园还设了两张桌子,桌子上堆积着不少的果品点心,不猜谜的还能随意吃喝,大家都不拘礼。不大在人前露脸的麦琪也少有的走出了房门,她虽然识字,却不大会猜谜,更何况是这些文绉绉的诗谜更是没兴趣。少有的来锦书行了一个礼,锦书赏了她一盘点心,那麦琪也自得其乐。倒是雪娘才思敏捷,一连猜中了好几个谜。锦书让人给她赏了一对银锞子,接着又命她:“你歌喉不错,唱支曲子来听听吧。”雪娘谢了赏,悠悠的唱了一支。雪娘才情出众,模样又惹人怜惜,满身江南的韵味。满腹才情,又身世可怜的女子总会掬起人的同情心。自这俩个女人进府后,因为是皇帝赏的,亲近不得,也扔不得,只好当菩萨一样供起来。“雪娘的歌唱得真不错。”锦书扭头与一旁喝酒的秦勉说了一句,秦勉却没听见一般正端着酒往肚子灌。锦书忙将他手上的杯子夺了,不悦道:“我正和你说话呢。你喝这么多的酒做什么,一会儿别喊烧心,别喊头疼。”秦勉本来想说这葡萄酒不醉人,但锦书已经将杯子拿掉了,他还是乖乖的不再喝了。这样的坐着也没意思,便说要起来走动走动。秦勉带着两分的酒意出了花园往前面走去,经过耳房时听见了杜老爹和傅明俩正在把酒言欢,他忖度了片刻便上前叩了叩门。杜老爹有些纳闷的看了一眼傅明,最终还是上来开了门,赫然见秦勉站在门外,微微的有些诧异,很快便请了秦勉进屋。傅明已经起了身,两人都是恭恭敬敬的,秦勉道:“你们依旧喝酒说笑吧,别拘束。”杜老爹又去找了个杯子来给秦勉倒了酒,接着傅明和杜老爹两人敬了秦勉的酒。秦勉只喝了一杯就不喝了,又问傅明:“刚才你们两个说什么呢,继续说吧,不用理会我。”杜老爹和傅明都知道秦勉心里有苦说不出,两人哪敢在秦勉跟前肆意说笑。傅明放下了酒盏,坐正了身子,低沉的和秦勉说:“二爷听说一件事没有?”傅明习惯了这个称呼,不愿意称呼秦勉为“王爷”,再有他心里明白秦勉并不喜欢这个爵位。“唔,什么事,你说来我听听。”傅明虽然喝杜老爹已经喝了大半壶的酒,但脑子却是极清醒的,此刻他的言语也十分的清晰,只听得他道:“二爷,听说初九那天娘娘在崇庆宫中受过太后的责难。后来世子怕皇帝刁难,急着在皇帝面前撇清了王府和二爷的关系。”秦勉怔了怔,心道那天见到母妃,母妃并未流露出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