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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高劲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变化。她的情绪波动很少外露,旁人刚接触她时,只以为她这人有些冷冰冰,不好亲近。但很少有人会盯着她的眼睛和嘴角看。她会笑,也会不开心,还会失落,有时他吻她,她还会有些几不可察的无措。这些小情绪都藏在细微处,高劲现在思及,竟发现自己记得她的每一个瞬间。她挂掉电话,高劲搂搂她肩膀,说:“那就改天再吃。”顾襄说:“你都已经准备好了。”高劲道:“现在我有充足的时间让我准备得更充分。”顾襄依旧失落。高劲笑着把她抱住,凑近她的脸颊:“嗯?”顾襄不吭声。高劲嘴唇贴住她的脸,目视前方,思考片刻后说:“对了,跟你说件事。”“什么事?”顾襄问。“你等会儿。”高劲去了卧室,出来后手里拿着顾襄的一本日记和一个没见过的记事本。顾襄伸手要去拿:“还有两本呢?”她以为高劲要还给她。高劲抓住她的手,没把日记给她。他带着她坐到沙发上,打开日记本,说:“你看,这些都是你小时候画的图形。”“嗯。”顾襄不解地等着高劲继续说。高劲道:“你说过,你已经走过很多遍上学的路线,或者是小时候经常会去的地方,你认为这些图形是那些地方的轮廓。”“就是这样。”顾襄道。她听人说话时总是很有耐心,从不觉得别人讲话慢,即使讲话的内容涉及她最关心的事。高劲忍不住亲她一口,顾襄莫名。高劲笑笑,抓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继续说:“但我的猜测跟你有一点不同。你最开始记录图形的日期,显示你当时在念六年级,你还是个孩子。虽然你从小就很独立,跟大部分小孩不同,但当时的你毕竟不是成年人,思维方式不会全跟成年人一样。所以,你说你去锦阳公园对照过地形图,我觉得十年前的你,不一定会想到这种方式。”顾襄愣了愣,她想过很多自己小时候可能会做的事,比如她小时候也不爱运动,她小时候没朋友所以她喜欢画画,却从来没想到她小时候的思维方式应该向儿童靠近。顾襄迟疑:“你说的有道理,但如果不是根据地形画出来的,那我的图案代表着什么?”“我没说你这些不是根据地形画的。”“嗯?”高劲道:“同样是根据地形来画,只是换了一种孩子可能会想到的方式。你看,你每天上学,经常去医院,有没有可能你是按照自己的行走路线,画下线条?线条有弯有直,还有陡坡,你日记本上的那些不规则图形,换个思考方式,其实它们都是由线条组成的,不是吗?”顾襄如醍醐灌顶。高劲把另一本记事本打开,纸页上是用圆珠笔画出的各种连接在一起的线条。他让顾襄看,边说边慢慢地翻页,“我前几天晚上去过你家老房子,从那里出发,坐了一遍地铁,这是我根据行走路线画出来的线条。每个人的行走习惯都不同,同一条路线,可能性也有很多。比如你走出小区直接就过马路,或者走出去到第一个红绿灯才过马路,光这两点不同,后面就会产生无数可能。”顾襄伸手自己翻了起来。每一页上都是时弯时直的线条,本子小了,画不下,后期又重新临摹了一遍,变成完整小图。记事本用掉了一大半。顾襄问:“就只有地铁这条吗?”高劲点头:“其他的我还来不及走。”“你什么时候去的老房子?”“你去海州的时候。”顾襄回想:“那就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你走了多久?”高劲道:“大概三四个小时?”在她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白日忙碌一天,晚上耗费三四个小时,就为了一条线路,第二天他又要值班。顾襄盯着他的脸,一言不发。高劲捏捏她下巴:“怎么了?”顾襄抱住他的腰,脸颊贴住他胸口。高劲胸膛发热,轻轻吻着她的额头和眼睛,听见顾襄问:“你怎么今天才跟我说?”高劲道:“我本来想等全部走一遍再跟你说,现在这种可能性还是不能确定。”顾襄闷在他胸口:“嗯。”高劲在她头顶使劲嗅了嗅。过了会儿,顾襄抱够了,松开他打算继续研究记事本,高劲却忽然把她一捞,然后拿起本子,调整坐姿。怀里抱着她,高劲若无其事道:“你看看,哪种行走方式能够契合你日记本上的图形组合?”顾襄牵起嘴角,乖乖让他抱着,两人躺在沙发上,研究了四十多分钟,再抬头时,天色已经黑了。顾襄合上本子,说道:“我想按照你说的方式去试试看,走一遍。”“现在?”“嗯,就去医院。”离得最近。两人一起出门。***青东市迎来夜晚,璀璨灯光,车水马龙,这城市已变得陌生,只是脚下走过的路,再陌生,也总是存在于记忆深处,想扔也扔不掉。褚琴望着咖啡店的玻璃窗外,有感而发:“物换星移,时间呐,真是不可思议。”坐她对面的朱少芸放下咖啡勺,微笑着问:“你似乎从来没来过青东市?”褚琴道:“我是本地人,只是十年没有回来过了。”“一次都没?”“一次都没。”离开之后,她再也没踏进过这里。朱少芸道:“那你要多呆一段时间才好,这十年青东的变化很大,等我空下来,陪你到处逛逛。”褚琴笑道:“好啊。”朱少芸喝了一口咖啡,入正题:“褚琴,这本传记大概什么时候能写完?”“我筹备了三个月,完成了五分之四的内容,再同你父亲聊两次,等我再填充修改一下,预计下个月就能完稿。”褚琴没等朱少芸开口,她自己先说出来,“你觉得时间来不及了吗?”朱少芸含笑叹气:“跟你聊天我从不用费心力,你心思太巧,什么都知道。”褚琴开玩笑:“说得我好像很多心眼似的。”朱少芸不再跟她打趣,她道:“想必你也知道我父亲的状况了,他住进了那种病房,证明他时日无多。不怕告诉你,医生说我父亲还剩一个月的寿命。”“啊……那你要坚强些。”朱少芸点着头:“我想得开,人总有一死,我父亲已经八十了,也算圆满。只是我希望他走得能更开心,你说,人临终前,看到自己的人生写在了书上,该是多开心的事。我呢,只求我父亲能开开心心的离开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