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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刹那涌起的不是对死亡的恐惧,也不是生离死别的痛苦,而是汹涌澎湃的爱意。这股爱意现在还在冲击着他的四肢百骸,让他陌生又难以置信。他那一辈子,一定很爱这个女人。纪聿衡幽幽轻叹一声。他起身走进浴室,花了十分钟冲了澡,套上一条白色休闲长裤,光着强壮的上半身出了卧室。他的两个万能秘书已经到了家里,女秘书乔安娜为他准备好了丰富营养的早餐,见他出来不苟言笑地颔首而立,男秘书于杰倒是油头油脸地蹭上来,“老板,乔安娜今天早上的煎蛋特别香,您也赏我一个吧!”纪聿衡饭量大,一顿早餐都抵得过乔安娜三餐,因此乔安娜会做上满满一桌,多一个煎蛋少一个煎蛋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他摆摆手,表示让他自便。于杰笑嘻嘻地道了谢,转头对乔安娜挤眉弄眼。纪聿衡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他坐在餐台边吃着早餐,还想着今天的梦。他对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持保留态度,但这几天的梦境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脱离了常理。纪聿衡接受得很快,那毕竟是他上辈子的事情,这种不足为外人道的事只有他心知肚明。但理解不代表全盘接受。纪聿衡喝下一口咖啡,那个“聿衡”已经有了遗憾但圆满的一生,自己也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他爱那个女人,不代表他也必须爱她。他很满意现在的生活方式,不需要多一个前世的女人来改变现状。只是他见到的那个“沈宁”,是那个女人的转世……还是穿越回来的本尊?纪聿衡皱眉想了一会,没想明白,又忆起沈宁咬唇的那个场景,梦中的自己曾将她的唇当做甜点细细品尝……他喉头滑动,下腹又升起火热。他一口气喝完黑咖啡,清清嗓子说道:“今天有什么行程?”他的行程当然不是去办公室工地干活,而是有什么约他吃喝玩乐。于杰说道:“前两天老板你同意了亚特伍德先生约今天早上十一点打高尔夫球,现在已经九点半了,我们大概会迟到半个小时;下午您没安排,只是许多友人听您回来了,邀请您去喝茶骑马的人有很多,不知您是否有兴趣?”他抬头见纪聿衡摇了摇头,从善如流地接着将晚上的预约一一说了,多数是些宴会邀请,还有音乐会、演唱会什么的,“甘厉先生刚才打电话来,说请您去品他新拍回来的酒。”甘厉是纪聿衡的发小之一,也是一名建筑师。他打的是他的私人电话,但他睡觉时不喜欢被sao扰,通常放在大厅。纪聿衡没立刻回答,等吃完了早餐,他才说道:“下午太紧就不出去了,联系甘厉,去他那儿。”于杰一猜也是甘厉,毫不意外地应下。谁知下午刚打了高尔夫出来,纪聿衡又接到了纪意远的电话,“七叔,今晚我办个party,不知有没有那个荣幸请您过来玩一玩?”其实他知道七叔已看不上他们这种对他来说小儿科的party,但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柯天真一直叫嚷着要他把七叔请来,这会儿还趴在他身边偷听。纪聿衡闭眼假寐,轻笑一声正要拒绝,脑中忽而闪过一丝莫名,转而问道:“几点?”纪意远一听也吓了一跳,柯天真无声地做了个胜利手势。“十点贝尔法斯。”“嗯,知道了,我会去的。”于杰一听稍稍一惊,不知哪尊大神能拦了甘爷的道儿。下一秒他就有了答案,他听纪聿衡打电话给了甘厉,“今晚我小侄子作东请客,我就不过去了……你他妈坐台……你过来干什么,都是些小朋友……你管我干什么,挂了。”于杰与乔安娜一头雾水,随后又听得纪聿衡道:“今晚把我送到那儿你们就可以回去了。”贝尔法斯是纪氏旗下会所,他在上面有个套房。“是……”奇怪,真奇怪。晚上十点半,于杰把纪聿衡送到地方,也想跟进去看看天机,谁知他车门一关就让他回家去。纪聿衡一张脸就是各大会所的通行证,更何况是自家会所。他被笑脸吟吟的女迎宾引向电梯,忽而感觉有一道视线自休息区传来,他扭头看去,正见沈宁对他皮笑rou不笑。她果然来了。纪聿衡微微勾唇,下一秒又觉自己反应不对,不着痕迹地压下嘴角。此时电梯“叮”的一声,纪意远从里头匆匆而出,先是看见了纪聿衡,愣了愣叫了一声,“七叔,你也来了!”纪聿衡明白侄子是下来接沈宁的,他撇撇嘴,点了点头,然而视线再次斜过去,看见站起来的沈宁顿时眉头紧皱。这会儿他才发现她的头发是五颜六色的短发,还穿着背心和热裤就算完事了……这熊姑娘,家里连买布的钱都没有吗!纪意远惟独对她的发型愣了一愣,“你的头发……”“嘻嘻,我前段时间染的,好看吗?”沈宁装无辜地问道。纪意远觉得与她的气质不搭,但他也没傻到说真话,“好看。”他笑着点点头。“真的?太可惜了,我打算明天就去染回黑发了。”纪意远立刻道:“黑发更好看。”沈宁轻笑一声,“谢谢。”眼前二货情侣的既视感让纪聿衡感到十分刺眼。沈宁像这会儿才发现他的存在,转头对他咧嘴灿烂一笑,“七叔叔。”纪聿衡嘴角一抽。谁是她叔叔,她跟纪意远有一毛钱关系吗?当下又不好发作,他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了。”沈宁心底冷冷一哼。迎宾小姐一直为他们按着电梯,等他们过来也跟着走了进去,按下楼层按钮。电梯里沈宁歉意对纪意远道:“抱歉我来晚了。”“没事儿,我们也才刚到一会。”纪聿衡靠在镜面上瞪着沈宁裸露一大片的背部,眯着眼,有种伸手想挡住她没衣服穿的地方的冲动。出了电梯,纪意远对叔叔作了个求饶的姿势,“七叔,柯天真也在,就在她强烈要求我把你叫来的。”沈宁一听,眯了眯眼,有状况。纪聿衡淡淡道:“她在不在关我什么事?”纪意远这才松了一口气,站在外边的侍者推开了门,比走廊更低的冷气扑面而来。纪聿衡走进去,一面把自己外套脱了一面交待道:“把冷气调低点。”这回轮到沈宁嘴角抽搐了。这险恶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