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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正常生活。恐惧症又称恐怖性神经症,是指过分、不合情理的惧怕某种客观事物和情境,会影响正常生活。”修戎说。吕字圩愣了下,“所以呢?”“所以恐惧和恐惧症,不一样。”“……”吕字圩没想到修戎会正经八百回答他的问题,他也就是看到雅间屏幕上,那个女演员采访时提到她未婚夫有恐睛症,随口问问。“这个未婚夫,是应激性特定恐惧症,是一种强烈而持久的心理创伤导致的局限于某种特定环境的恐惧。”修戎手指轻点桌面,“称之为恐睛症,并不严谨。”吕字圩受教了,随后摇首晃脑的表示惋惜,“这么有钱,媳妇儿这么好看,竟然有这么个病,可惜了。”修戎抬眼看他,审视弱智一样,“这种病症一般只要经过系统脱敏治疗,也就是怕什么干什么,或者行为治疗、直面应激源治疗就能控制,甚至可以治愈。”“可我怎么听说,他多年寻医问诊的结果都不理想呢?”“你要是有关系,可以把我介绍给他,”修戎有一种类似jian诈的隐藏气质,“我非常乐意为他这种对社会有杰出贡献的人服务,尤其是,还很有钱。”“……”吕字圩认识修戎十年有余,是一桩杀人案牵的线。当年,修戎特嚣张,根据荣格的精神分析理论判断出罪犯的双重人格,然后在侦查技术尚不完全的情况下,仅通过心理分析就得知了罪犯的行为特征以及作案动机。后来,他才知道,这项技术叫犯罪心理画像。从此,他对修戎,拜倒辕门,五体投地,有事儿没事儿就把他约出来巴结巴结,问问问题,长长见识,顺便把摸不着头绪的案子说给他,听听他的意见。修戎长得帅,气质好,见识广,学历高,各方面都优质的不得了,稍一勾唇,就有人鞍前马后,稍一抬手,就有人把脸把上凑。局里一帮小姑娘成天惦记着,看见他就脸红心跳,把局里形象都给败光了。把吕字圩气得,一天能想八百回绝交的事儿,但只要一有凶杀案,只要一有谜团,他就把这茬儿抛到脑袋后头去了,屁颠屁颠的去向他请教了。正出神时,修戎手机响了,吓吕字圩一哆嗦,他捂着胸脯子喘着气,一脸仇怨,“手机声儿那么大!你是要吓死谁?”修戎点开屏,是‘TheBlue’发来的一条微信。‘TheBlue’是又岚。——‘修戎老师。’只有四个字,修戎没回,锁了屏,却也没有收起手机,就放在眼下,手边。吕字圩人粗心不粗,他龇牙,一脸不怀好意,“谁?”修戎没搭理他。半分钟没过,手机又响了,他拿起来。——‘可以给我一个小时吗?’修戎舔舔下唇,想了下,回——‘可以,RMB1482。’——‘没钱,可以rou偿吗?’修戎嘴角微动,把手机放在了桌上,手肘拄着桌面,两手交叠在胸前,眼盯着屏幕,黑下去,点亮,黑下去,点亮。重复了几回,吕字圩把手机拿了过去,看完一阵别扭,“现在的小姑娘,真不要脸,这种话都说的出口,果然是看脸的时代到了。”——‘现在的人民公仆,随便给人下定义,也挺不要脸的。’吕字圩看着对方刚发来的消息,瞪大眼,见鬼一样把手机扔回给修戎,“卧槽,她知道我刚说什么?”修戎看眼屏幕,转过头,果然,又岚就倚在他身后的雕花栏杆上,隔着木质圆门和半截珠帘,眉眼含笑的看着他。又岚扬起手机,算是打招呼,之后不请自进,跪坐在修戎身侧,手托着下巴,“修戎老师,好巧哦。”修戎好整以暇,神色未变。吕字圩却是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他打量着又岚,话对修戎说:“诶诶诶,你不给我介绍介绍吗?”“就是你说的那个不要脸的小姑娘。”“……”吕字圩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真是嘴欠。又岚似乎并不生气,她的眼、注意力全在修戎身上,嘴角挑起的微笑像是被初春雨露滋润过,透着股不落俗套的甜美,让人看着看着就能陷进去。吕字圩及时收回眼神,咳两声,站起身:“那什么,我想起来附近分局有事儿,就先走了,你们聊。”出了门,他回身看了眼二楼那扇刚靠过的窗户,“兄弟做到这份儿上可以了吧?下回再有这种条件的,可得想着点我。”那扇窗户里,修戎给又岚倒杯酒,“请。”又岚嗅,“嗯,拉图。”她闻到了它特有的刚柔并济的层次感,总算没辜负大学选修的‘红酒的品析与鉴赏’。“嗯,38000一瓶,等会儿记得买单。”“……”又岚听若未闻,把酒杯放下,坐到吕字圩先前位置,打开包,拿出份病例,推到修戎面前,“修戎老师。”修戎职业习惯,看到病例就下意识的翻了开来,看到出诊诊断上‘重度抑郁症’几个字,皱下眉,抬起头,“患者现在在哪儿?”又岚以为,修戎是问,患者现在是在家还是在精神病院,说:“在家。”修戎又问:“住过院吗?”又岚点头,“住过,断断续续的。”修戎把既往病历和一些精神科医师写在医嘱本上的备注看完,双手叠落搁在上边,说:“你先带她来一趟中心。”又岚咧开嘴,“谢谢。”“在此之前你要给我讲讲她的故事,越详细越好。”“好。”陈宸乐,26岁。家境一般,但胜在自己争气,毕业后,在香港一家外资证券公司做投资银行评测员。为人聪明又能干,爬的很快,没两年就混成分公司一把手,在此期间认识音乐人廖祖,称得上爱□□业双丰收。但,好景不长,经济危机来势汹汹,美股的持续下跌让她身受重创。她一开始以为她这种从基层摸爬滚打到如今位子的人,面对突如其来的海啸可以挺得住,但到底是高估自己了,两个浪就把她打趴下了,从此,地狱就来了。在地狱里,她难以舒缓心头的压抑、身体的无所适从,直到有一天,冰箱门划破了她的手臂,她看着胳膊上的红光,听着啪嗒啪嗒的血滴落在地板的声音,她突然就明朗了,也突然就明白了,身体疼痛是心灵疼痛的死敌。就这样,她开始自虐,自残,自杀。当时的廖祖吓坏了,第一时间送她到医院,找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求最好的治疗。没多久,她的麻木没有了,笑容回来了。陈宸乐出院之后的好久,廖祖都寸步不离的跟着她,生怕她哪根筋想不通了又开始自我伤害,这样过了半年,当廖祖以为陈宸乐已经完全康复的时候,她复发了。原因是她用青春灌溉的事业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