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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中,艾什莉很配合,凯文很欣慰,觉得就算是自己造的孽也一定可以修正过来,直到有一天,他端着餐盘给艾什莉送饭,一推门就看到一地的药片,他走到床边,艾什莉安静的躺在床尾,尸僵早已遍及全身。自此,他就患上了精神分裂症,总对存在于他脑袋里的艾什莉对话,说的最多的两句就是:“我是没用的老东西……我对不起我的女儿……”“爸爸,没关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都会好起来的。”修戎早些年受朋友之托针对凯文病情提供了几套治疗方案,辅以抗精神病药物,有明显好转。后来他出了精神病院,开了一间杂牌汽修厂,修一些小型车,请了三两小工,一干就是四年。第五年初始,他遇到一个偷窃癖,交心后发现,这个偷窃癖男人跟他一样是可怜人,他同情他,把他带回了自己的汽修厂。偷窃癖不光喜欢小偷小摸,还喜欢偷人,四周女人都跟他有一腿。凯文不管他,想着如果这样他可以痛快那就这样,反正人也就活那么几年,还是痛快点好。当偷窃癖把艾什莉的照片拿到凯文的面前时,凯文不痛快了,脑袋里的艾什莉又回来了,他又开始重复那两句话。再后来,汽修厂生意每况愈下,小工纷纷请辞,只有偷窃癖没有走,可能是他尚有一丝良知,也可能是留在这里方便他满足自己的偷窃欲。修戎重返伦敦,为凯文治疗,几年来,凯文脑袋里的艾什莉反反复复、来了又走,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下,一旦遭遇负性生活事件,就会失去应对能力……修戎知道,他是习惯了身为精神病人的生活,他甚至觉得,脑袋里没有艾什莉的日子才是不正常的。最后一次跟他面对面聊天,修戎听他说了很多天马行空的话,但仍是没有同意他不回精神病院的请求,哪怕凯文当时提出这个要求时满脸希冀。去机场的路上,修戎思来想去还是返了程,回到汽修厂,亲口说同意他可以不去精神病院。再次离开,还没出西区,他就被一通电话又叫了回去,不过却不是被叫回汽修厂,而是被叫到了黑马克街区的苏格兰场。他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一侧、盯着地面发呆的又岚,只因她有区别于在场人的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第7章第7章在机场,又岚又出现了,即使套了身宽大的制服,戴了个能将长发全部包住的檐儿帽,修戎也一眼就认出了她。没办法,职业使然,总能记住遇过的人的习惯性表情、习惯性动作以及肢体上区别于他人的特点。又岚,身高168,体重,嗯,100,头顶到肚脐到脚踝合乎黄金比例。胸围88,腰围64,臀围93,胸型丰满挺拔,细腰圆臀,是最吸引男人的三围比例。锁骨正中间有一枚色素痣,正下方紧挨着黑色的宝石吊坠,低调也不低调。下唇偏左有一小处缺色,她用了裸色口红遮掩,唇下有一道极其不容易被发现的条状疤痕,时有三年。……修戎点到为止,没有再去窥探更多。被她占便宜的事儿,他很大度,本来不准备计较,可一上飞机就后悔了。十几个小时,除了吃和睡,就是看各种人的各种病例,以前也没觉得乏味,但这回就是忍不了,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乐子,他挣扎一会儿终于妥协,写了张卡片托空姐转交又岚。当时,他以为以又岚这种不要脸又不要命的性格,应该会找他打架,于是悠闲等着她来,谁知竟失策了,她人一到跟前就道歉了,而且听起来格外诚恳。这突如其来的道歉让他什么兴致都没了,刚准备睁眼,又岚就像给他惊喜一样坐他位置上,身子贴着他外侧腿线,胸蹭着他外侧臂线,脸也倏地贴上他嘴唇,然后是一声轻量的、短促的快门声。……她居然拍了张照!修戎的心情顿时有些复杂,又有些惊喜。下了飞机,刚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二区精神病院的院长打来电话,说白颖听护士谈论起他今天回国,趁着放风偷偷脱离队伍,等护士发现人已经没影了。修戎没片刻犹豫,迈步出站口。他知道,白颖来接机了。果然,刚一出来,不知道从哪儿冒出的白颖一把抱住他,笑容很甜,嘴也很甜,一直叫着‘修戎老师’,手里还有一个印着黄油面包的塑料袋。他带她到便利店买了几个黄油面包,自称又岚男朋友的男人就是这时候出现的,一脸傲慢加跋扈,他没跟他周旋,直接送了机场警务。从机场出来,他回到家,问候了问候一年到头装病装上瘾的外公,耐心听他不重复的骂了一个半小时,还懂事儿的给他削了个苹果,倒了杯他喜欢的酸奶。要不是吕字圩一个电话,说北三环那家精神诊所以前的病人又跑回去了,他觉得三个小时都不见得能走。赶到早已人去楼空的精神诊所,他看到了又岚,意识很不清醒的又岚,还有一个意识比她还不清醒的闺蜜,丝毫不考虑他什么人就把又岚托付给了他。他看着怀里难受的人,没忍心把她丢大马路上。就是这么个不忍心,让他第三次被占了便宜——那一通折腾,他不止头疼了,也硬了。——医院,病房。又岚靠在病床上,双脚耷拉在床边,看着窗外的霾,发呆。“哎呦我说你差不多行了,生气就生气呗,这么小心眼的男人不要也罢。”左晴一边儿盛汤一边儿说。又岚不理人。左晴把汤端到又岚嘴边儿。又岚不理人。左晴又把汤碗往她嘴边儿凑,咧开嘴:“祖宗,咱们吃点东西成吗?医生说你早上就没吃东西。”又岚别开脸:“你压根儿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你除了西尔贝还能想什么?你是没瞅见你看他那个眼神,还说人小护士对他虎视眈眈,你也差不多。”左晴把汤碗往桌上重重一搁,转过身来,“你都说了,昨晚上什么都没发生,那就是人对你没那意思,既然他无心,就让他玩儿蛋去!你又岚找个男人不跟闹着玩儿一样嘛?干嘛非得一棵树上吊死?”又岚把手抽回来:“你哪儿这么多废话?谁跟你说我想他了?我是在想那通狠话之后,接下来要怎么对付边卉。”左晴偏了偏头,“真的?”又岚:“跟西尔贝才见几回啊我就上赶着了,不说我对他也就是停留在外表这一肤浅层面,就说已经深入骨髓了,那也得等我把边卉斩于马下,再说。”左晴不信,“你有这么主次分明吗?我记得我割阑尾那回,想喝碗豆浆,就是找不着你人,到现在你都没跟我交代那晚上到底去哪儿了。”说完又着重问了一句:“那晚上你到底去哪儿了?”那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