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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酒杯也斟满,“祝愿我们在非洲平安顺利!”都说中国人,没有一顿撸串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两顿。这句话,换成火锅同样适用。没有了酒驾的后顾之忧,三人都放开了喝,似乎都怀揣着心事,又似乎天真烂漫没有烦忧。啤酒瓶横七竖八摊了一桌子,除了苏叶,其余两人话语已经漂浮,气氛不再剑拔弩张。赵玮伊:“安娜,我搞不懂,你怎么那么讨厌我啊?”安娜:“我只是讨厌有钱人。”赵玮伊:“这样啊,那我真的挺讨厌的,我很有钱。”安娜:“那也是你爸的不是你的。”赵玮伊:“我就是要把我爸的钱花光,我不花,就会属于别人了。”安娜:“那你去欧洲花钱啊,来非洲干嘛?”赵玮伊:“我来追我男人……可能我真的很讨厌,所以他才跑到这么穷这么脏的地方来,躲我。不过没关系啊,我知道的,他一定是考验我……”安娜:“那你去追啊。”赵玮伊:“我得先搞出点名堂来……”“……”“……”苏叶手机响了许久,她才掏出来,正不耐烦,却见不是浅川,号码不陌生,来自周浦深。她不自觉起身,接起。他声音喑哑,沉沉地问:“不在学校?”许是听到了周遭的嘈杂声。苏叶点头,才意识到他看不到,又说:“嗯。”“在哪?”“吃火锅。”“位置?”赵玮伊抓着苏叶的手,抬头双眼迷离,正要说什么,就重心不稳摇摇欲坠,苏叶赶紧挂了电话撑着她,把她扶回桌上趴好。赵玮伊闭着眼睛嘀咕:“苏叶啊,你说要跟我聊什么啊,怎么不聊了。”苏叶给自己倒了杯白酒,啤酒对她来说似乎没什么作用。热辣辣的感觉在喉头炸开,苏叶觉得舒服极了,她对着空气说:“聊不起。”独自喝了几杯,眼看两人都趴下了,苏叶对自己的车技实在没信心,只好去叫周牧。周牧开着自己的车送三人回学校。安娜和赵玮伊在后排已经睡得昏天黑地,苏叶便在前排和周牧说话。知道苏叶是志愿老师,后座两个醉鬼竟然是志愿者,周牧表达了自己由衷的敬佩,“以后常来,都打八折!”难怪他店里生意这么好,周牧情商很高,朋友一定很多。送达目的地,他和苏叶交换了联系方式,“诺,我手机,你打一下备注,我也给你备注一下吧。”“不用,我记得住,”看他脸色微变,苏叶知道他是误会自己在敷衍,笑说:“就为这火锅我也得记着啊。”周牧还是微讶,却不多言,“好,那我先走了,你们明天记得去取车。”“好。”把两个醉鬼扶回寝室,苏叶目送周牧离开。上楼时,她眼角余光掠过拐弯处,黑色的商务车安静地停在那里,车身反射着低调的光,像蛰伏在暗夜里的雄狮。赵玮伊次日中午才醒,苏叶提醒她取车,赵奶奶“哦”了一声,却不洗漱出门,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给凌数打电话。这凌数大概是不会想到宴会上一句客套话,就被赵姑奶奶当了真,把他当免费劳力使唤。本就够忙了,又添了个麻烦精。安娜也悠悠转醒,跟赵玮伊打上了照面。两人别过头各忙各的。这算是在苏叶意料之中。也好,心照不宣是一种默契。可能需要第二顿火锅。虽说各自冷漠脸,两人的气场都柔和了许多,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斗嘴少了,即使有,硝烟味也没那么浓,听着也只觉得好笑。二人对即将到来的年展,比苏叶还要上心。排练演讲时,赵玮伊又惊呼,“苏叶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偷偷背了稿子!”“我自己写的,当然记得住。”“安娜,你能一字不差地背下你自己写的五千单词的论文吗?只看一遍。”安娜摇头,赵玮伊说,“这就对了!苏叶,过目不忘这样的本事,不是存在于武侠世界里的吗?”苏叶哭笑不得,“所谓过目不忘,同样符合艾宾浩斯记忆曲线,是科学的,并不是什么反人类的东西。记忆的保持有长有短,过目不忘一般不过短期,长期的话,还是需要在记忆曲线到达节点的时候,加以反复识记,才能重拾记忆。每个人都是如此。”“啥意思?”“意思就是,没有这么夸张。”赵玮伊却不理这些,“当然夸张!我记得我背一段需要三个小时……诶对了,我们这些外人可以参加年展吗?我想去看你演讲。”“当然可以。”本不就是做给外人看的一场盛大的秀。Chapter8这场秀两天后如期举行。主会场设在拉各斯大学礼堂,展会会场设在孔子学院主楼,主要展示中国丝绸、书画、瓷器等物质文化遗产。年展规模空前,展会为期一周,头一天开幕只接待贵宾,之后正巧是尼日利亚独立日假期,便对民众以及学生开放。苏叶被抓了壮丁,去做讲解员。贵宾会先进入展会会场,欣赏展品,遇到心仪的可买下,然后进入主会场。苏叶穿着高跟鞋,站了将近三个小时,算算她已经接待十几批贵宾,有不少官员下了订单,收货人却不是自己,往往是直属上司。明目张胆的贿赂。等到看展的贵宾稀疏了些,苏叶手撑在展台上,左右脚转换重心,稍微舒缓脚尖的酸痛感。偷懒不能太久,苏叶正身站稳,不料转身撞上了结实的胸膛。她忙不迭说了声抱歉,退开了些,抬眼便对上周浦深浅棕色的瞳。“周先生......”这个人是鬼吗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会场的地毯没有偷工减料。”“……”苏叶腹诽——他可不就是鬼,会读心术的鬼。他赞助的活动,自然有资格检查一番资金有没有用到位。苏叶保持标准微笑,“还得感谢周先生的赞助。”“哦?怎么谢?”“……相信活动一定可以圆满落幕。”苏叶看到他嘴边勾起一点幅度,转瞬即逝。即便她穿着高跟鞋,也不过到他下巴,周浦深一低头,便看见了衬衫下的一点旖旎。他忽然靠近,喑哑的声音就在她耳边,低低地,“扣子系上。”苏叶猛低头,原本只开一扣的衬衫,不知何时开了两扣。但是正常人都看不到什么的,还不是他离她太近,又海拔太高......“走吧。”他说。苏叶看了眼时间,开幕式是快开始了,转身系上扣子,跟在他身后。主会场里,民乐队在进行热场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