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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好?师娘跟人跑了?可是咱们也没师娘啊。”潘黎抽了抽嘴角,都被揍成这样了,还不长记性,他也不知该说师兄什么好了。不过他胡乱的猜测,倒差点猜对了,师父心情不好,确实是为了一名女子,只是不是师兄所想的关系。他没打算细说,省得林湛知道了乱说话,又要挨揍。林湛趴在穿上,下巴杵在手背上,叹了口气,“唉,黑脸不在,真没劲。”闫默不在,剩下的师兄弟不是他的对手,都不愿和他打,而他又打不过师父。唯有闫默的身手跟他在伯仲之间,从前两个人就换着做大师兄。他道:“他做了多久rou票了?该回来换人了吧?”他口中的rou票,在寻常人眼中,其实算是个好差事。他们的师门上清宗,在整个大衍朝地位十分特殊。要说上清宗是江湖门派,却很少参与江湖事物,最多也就是门下弟子下山历练走动。而且江湖人与官府向来井水不放河水,可上清宗与朝廷的关系又还算不错,若有外敌来犯,杀在最前面的就是上清宗的弟子,只是等敌人退去,这些立了大功的弟子却从不接受朝廷封赏,只如鸟雀般散去,仍回山中做个野人。林湛十年前就是因东边敌国来犯,才会上了战场。因有这些原因在内,上清宗不管在朝在野,都有不低的声望。有这样的声望,又有非凡的实力,并且不听召不受禄,这样的上清宗,当权者自然不能放心。因此不知从何时开始,宗主为了摆脱麻烦,就推出一个弟子,让他去京都受皇帝封赏,留在京内做个官,既安皇帝的心,也让上清宗上下耳根清净。而被推出去的那个,自然不能随意离开,也没有太多自由。所以其他弟子暗地里称之为rou票。这rou票,没有人愿意主动去,只能是宗门内各个山头的弟子轮流当,每个峰头出一个,去个五年,然后回来换另一个峰头的弟子去。潘黎道:“闫师兄去了五年了,原本今年要回来换人,可是他既然娶了公主,那回不回来就不好说了。”林湛听了,大声叹了口气,“没意思没意思!我要回去找我媳妇儿去了,跟你们这些光棍没什么好玩的。”潘黎默不作声,只是暗暗加大了手劲。“哎!哎——小梨子你轻点,那是师兄的背,可不是搓衣板!”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李家沟,青柳回了娘家,正跟家里人说话。那日锦娘的话,第二天她就和青荷说了,青荷得知后又惊又羞,只是思考过后,仍是摇了头不同意。青柳让她回去再好好想想,因那徐家,确实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人家。今日锦娘又来问她状况如何,她想了想,索性回娘家一趟,顺便把这几日做的绢花送回来。青荷低着头,道:“阿姐,你帮我回绝了吧。”周氏在一旁抹着围裙,不知该说什么,她既希望女儿嫁得好,心里却又不安,自家确实配不上徐家。大女儿能嫁进林家,是因为当时情况特殊,她自己又有福运。而如今听说徐家的公子看上了二女儿,她就只觉得不可置信了。青柳见青荷这么说,只道:“你是想清楚了?”青荷点点头。她与那徐家的公子,只在唱戏那天有过一面之缘,无论如何想不出他为何会看上自己。但她有自知之明,她这样貌,在村里或许是数得上的,不然当日王婆子不会想让她去做妾,可要说她真有多少美貌,能让人一见难忘,那是绝对没有的。况且自己家又穷,当初那几家家境殷实的来提亲,她若嫁过去,都算高嫁,更不要说徐家那般家底,她怎么高攀得起?她也没想去高攀,这几日因为绢花的事,她也去过林家几次,每次进了那宅院的门,都觉得手脚不自在,如果真让她嫁进高门大户,恐怕睡都睡不安稳了。而且……她嘴上虽不说,可还不曾死心,总想再等一等,或许那人明日就会让媒人来提亲呢?青柳见她心意已决,点了点头,道:“那便算了,徐家虽好,可也得看你的意愿,你既然不喜欢,阿姐等一下就回了人家。”周氏出了口气,既有些失落,也有点心头大石落地的感觉。青柳道:“这事就不提了。对了,大哥已经开张两三日了吧?不知生意怎么样?”见她提起这个,青荷抬了头,面上有几分笑意,“昨晚大嫂来家里,说大哥累得走不动道了,让她给我们传个话,咱们那些绢花可抢手了,上一次赶做的二十朵,只这两三天都卖完了,大哥让我们再多做些呢。”青柳喜道:“当真?我这几天正好也做了些,你一会儿给大哥送去吧。”青荷点点头,“阿姐,绸缎快没了,我打算明日再去趟镇上,你说要买什么颜色的?”青柳想了想,道:“仍和原来一样,也先只买三尺,等再过一阵,若大哥生意一直这么好,咱么再多做一些。”周氏道:“不要贪多,别为了钱财反而把身体熬坏了。”青柳笑道:“我们有分寸的,娘,到时候您得了闲也和我们一起做,家里也该为青荷攒攒嫁妆,为青松挣娶媳妇的本钱了呢。”周氏摇头失笑:“好好好,一会儿我就跟二丫头学。”没多久青柳回了林家,把青荷的意思对锦娘说了。锦娘有些失望,可是人家姑娘不愿意,她也不能说什么,只得写了信回家告知父母兄弟。晚饭时薛氏眉眼间有几分忧心,林老爷注意到,饭后便陪着她耐心询问一番。原来之前林湛回来时,薛氏曾写了封信回娘家报喜,今日收到娘家兄长回信,才得知她母亲月余前病了一场,如今虽缓和过来,人却眼见着轻减了不少。当时兄长怕她忧心,一直不曾让她知晓,隐瞒到如今才说。信里还说她母亲病得迷糊之际,心心念念的就是这个远嫁的小女儿。薛氏下午看着信,便哭了好几回。如今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起来。林老爷看得心疼不已,搂着她轻声安慰,直道:“是我不好……”是他将薛家的掌上明珠拐来这千里之外,令她不能侍奉父母身侧,难解思乡之苦。薛氏擦着泪,轻轻摇头,“与你无关。”林老爷心里却已有了决定,“这两日我便把铺子里的事都交给鸿儿,再陪你一起回省城,以后咱们就在那里长住,侍奉岳父、岳母大人终老。”薛氏惊得抬眼看他,“这、这如何能行?”林家的根基都在这里,林老爷能放心得下?况且到了省城,又没什么事可让他消遣,难道要让他每日陪着自己?那还不把他憋坏了。林老爷道:“前三十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