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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至今已三日有余。秦飞琼把他们丢在这儿以后,就没有过来看过他们,仿佛早已将他们遗忘。明栎也不是没有想过法子逃跑,可是这石壁厚实,仿若铜墙铁壁,砸开基本是无望了。而他好不容易御剑飞至水牢顶端,却发现那处也被堵死,压着的是重若千金的铁板。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水牢之中本来是没有水的,他们在这里相安无事过了三日,原想随机应变,哪知这石壁暗藏玄机,竟忽然涌出水来,且越涨越高,吓得顾子澜哇哇大叫。生死攸关,哪怕再没办法,也不能坐以待毙呀。明栎当即在水牢之中再次搜寻起来,顾子澜被他说了一句,倒是安静了片刻,见他忙忙碌碌,也依样画葫芦在墙上敲敲打打,忍不住问道:“这样有用?”明栎思索道:“这里暗含机关,肯定会有破解之法。”顾子澜撇了撇嘴,伸手在湿滑的墙上摸了摸,五指攥握成拳,低头冲拳头上哈了一口气,他往后退了两步,凝聚灵力,抡起手臂如风火轮一样朝墙上砸去!只听“轰”地一声,顾子澜痛得嗷嗷大叫,石壁却纹丝不动。明栎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正要转过头去继续做自己的事,身后却接连传来“扑通扑通”两声巨响,水花飞溅,砸得人满脸都是,一时什么都看不清。顾子澜大叫着躲到明栎身后,声音含着哭腔,气急败坏地说:“什么东西啊!是我一拳砸下来的嘛!”“……别慌。”明栎沉稳淡定,戒备地走过去将疑似人形的东西提溜起来。那人微微抬眼看他,眼神还有些迷茫,明栎的声音忽然变调,惊喜至极:“师尊!!!”耳朵里进了太多的水,穆长亭此时听什么都像隔了一层纱,嗡嗡的,不太真切。待他看清小徒弟那张脸,愣了愣,正要说话,却被明栎飞扑过来将他抱住的动作打断,他眼角通红,声音哽咽而颤抖:“师尊,你真的回来了……”小时候,明栎也喜欢这样赖在他怀里撒娇,如今他的身量已出落得跟自己一般高,扑在身上的时候像是被个大型犬亲昵蹭着,穆长亭笑了笑,打趣道:“那自然是要回来的,不然怎么能看到我们明栎现在这么厉害,这么有出息呢!”明栎正待要回话,只觉得一道灼热得快把他射穿的视线落在身上,他猛地收回还抱着穆长亭的手,退后两步,局促的在穆长亭和邢玉笙之间来回看了一眼,脸颊微红。对邢玉笙拱了拱手,明栎低声道:“前辈。”此时水流已快要没到胸口,邢玉笙“嗯”了一声,问了一些水牢里的情况,明栎一一作答,又走到墙壁中的一处,说道:“这里处处都是机关,墙壁又厚实坚固,硬来是下下之策,可是我摸索了一圈,没有什么太大的发现,只有这面墙估计要比其他几面要薄一些。”顾子澜自从看清掉下来的是什么人之后,就一直缩在墙角不吭声,穆长亭看了他一眼,也没有主动去找他搭话。上次在地下密室之中,穆长亭听到真相都震惊不已,更何况是身处其中,被喜欢的人利用了的顾子澜?顾子澜这孩子虽然娇惯了些,但对付息烽却像是掏了真心的。穆长亭想到这里,在心头叹息一声,也仔细查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提议道:“先把水流止住是关键,不如我们一人负责一面墙,将灵力幻成实形,将水洞堵住。”所有人都道“好”,唯有顾子澜不吭声,明栎走到他身边,小声道:“师弟,你别怕,尽你所能即可,我会帮你的。”顾子澜脸色涨红,恼羞成怒地说:“谁要你帮!”他率先选了一面墙,贴着站好,双手往上一撑,金色的灵力从他的体内泄出,将他身后墙面上的水洞皆笼罩其中,水流渐渐断开,不再流淌。顾子澜一喜,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来。穆长亭笑道:“不错。”他转身站到顾子澜身旁的墙面,也如顾子澜一般撑起灵力,只是他修为高深,金光更为纯净厚重,覆盖了他自己这副墙面不说,甚至微微蔓延开,与顾子澜铺开的墙面相接,悄无声息地替他卸了一半力。明栎看在眼里,对穆长亭感激一笑。他们三人皆属清心派,修习的自然是纯净的灵力,唯有邢玉笙一身魔气,自然用不得他们的法子,只见他伸手一挥,黑色的雾气如有意识一般纷纷爬到水洞洞口,将洞口牢牢堵住。水流不再上涨,他们各自守着一面墙,水牢里一时安静无声。穆长亭是受不得这么沉闷的氛围的,想了想,问明栎:“对了,蛇瘿去了何处?”明栎郁闷至极,瞟了邢玉笙一眼,低声道:“师尊,您快别提了,它见到那个神秘人就退缩不前,好像还极为尊敬他。”这倒是不奇怪,秦飞琼乃蛇瘿旧主,当年这一人一蛇可是名声大噪,若不是有了邢玉笙乌龙的认主之事,只怕蛇瘿这等高傲的性子是不会屈从其他人的。就连邢玉笙也是降服它多年,才得了它一句“主人”的尊称。这会儿没反戈相向就算不错了,哪里还能帮忙?穆长亭笑了笑,道:“那是蛇瘿的旧主,自然不同。”明栎好奇地看着他:“师尊已知那神秘人的身份?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们又如何会从上面跌落下来?”穆长亭将前后发生的事都跟他简略提了提,说到付息烽与秦飞琼勾结之事,一直静静听他们说话的顾子澜忽然情绪激动地打断他的话:“你胡说!他才不会这样!”纵然那日顾子澜被吓得半疯半颠,但好歹事发之前他是清醒的,如今不承认,只能证明在他心里是极为不愿意面对这件事的。穆长亭沉默半晌:“我也希望这不是事实。”顿了顿,他又看向顾子澜,问道,“他如此待你,你……你不恨他了吗?”顾子澜怔了怔,眼圈一下红了,咬牙道:“我们的事,用不着你多事。”穆长亭点点头,心道顾子澜这句话倒是没错,他身死在前,顾子澜被选为容器在后,哪怕穆长亭对这半大的少年人心存愧疚,也没有任何立场对他身上发生之事,过多置喙。况且,如今付息烽身边尚有人真心待他,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