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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弱了。穆长亭慢慢将剑收回,芩书仲转动轮椅往里走去,请他们在桌边坐下,又亲手倒了茶推到二人面前,作出一个“请”的姿势,也不去管他们喝不喝。芩书仲端着一杯茶,出神道:“你们终于来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清心派的人。这么说,他的计谋终究被识破了……”他这话太奇怪,穆长亭道:“医师长老这话从何说起?你口中的‘他’又是指谁?”芩书仲听到他的声音仿佛才回神了,他抿了抿嘴唇,有些痛苦的低喃道:“他是我一母同胞的孪生哥哥,秦飞琼。”穆长亭心头一惊,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及此事。芩书仲向他们娓娓道来,先是说到当年在秦家宅院之事,说得倒是跟他们在幻境中看到的镜像差不多。后来就又提及,他当时离开秦家,没有多久就开始发病,从秦家带出来的药丸初时有效,后来就再也无法缓解他的痛楚。生死垂危之际,谢应君带着他遍寻名医,可惜的是,他们都无法治疗他的顽疾,芩书仲甚至还因此瘫痪了一双腿。若不是清心派掌门出手相救,他那时怕是已经死去。再然后,他们拜入清心派门下,待到芩书仲身体稳定了才回去找秦飞琼,可惜那时秦飞琼早就不在,秦家奴仆,都说他已经跟着秦家老爷一同去了。这些旧事历历在目,穆长亭听罢,也心有戚戚焉。芩书仲叹道:“我当时伤心欲绝,遍寻不到他的尸身之后就放弃了。秦轩为人狠厉,不给他留个全尸也是有可能的。可是没想到,之后再见到他,他就已经成为魔域中人,他甚至掳了你师尊去,想要让他就范。师兄为人正直,不堪与他为伍,先是抵死不从,后来发现他竟然对他心存爱恋,便顺势而为与他假意温存,不断往外传递消息,仙魔大战之时,他落入陷阱,一败涂地。”他描述的话语虽然简单,但也不难想象当年之事牵扯了多少爱恨情仇。秦飞琼受此背叛,怪不得要“恨”了,穆长亭想起那日在魔窟之中看到那个刻字,笔锋凌厉,入石三分,也不知在何等心境下才写下这个字。芩书仲闭了闭眼,凄然道:“他是想要复仇,所以才有了今日的一切。”“我被他困在这个地方不知岁月,原以为一辈子要带着这些秘密终老,没想到居然还能够见到你们,也是老天有眼……”穆长亭原是怀疑付息烽、芩书仲,还有那个神秘男人,他们三人是一伙的,可如今听了芩书仲所说,他却更像是受到逼迫,也不知被关押在了这个地方多少年。穆长亭心头一沉,一时更觉迷雾丛丛,难辨真相。第53章问情芩书仲随后问起他们是如何找到这个地方的,穆长亭正待要说话,一直缄默不语的邢玉笙忽然淡淡道:“我们遇到了些麻烦,用传送阵随机传送到了此处。”邢玉笙没有提他们在山洞之中看到的那个白色身影,穆长亭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再说,反而笑了笑,站起来朝芩书仲拱手道:“师叔,方才多有得罪,是我鲁莽了,还望您不要往心里去。”“无碍,这事怪不得你。”芩书仲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那对往日顾盼生辉的桃花眼微微低垂,再也不复灵动。穆长亭坐下来望了望窗外的景色,对芩书仲笑道:“师叔是独自一人在此居住?”芩书仲道:“倒是还有一个小童,平日里负责我的生活起居,不过他不时常来,约莫三天会过来看我一次,我有些要采买的东西也尽皆交予他去置办。”穆长亭疑惑:“既是如此,师叔难道从未想过要逃离这个地方?”芩书仲苦笑:“怎会没有想过?可惜小童忠心,从不受我恩惠,这个地方只有一条水路通往山外,我这个半身不遂的人,要想出去难于登天。”穆长亭点了点头,他们又闲聊了一阵,眼看到了正午,芩书仲叫他们稍坐片刻,就转身推动轮椅往内屋去了。邢玉笙的手指修长有力,此刻他正百无聊赖地扣着桌上的茶杯左右翻看,茶香扑鼻,并未有什么异常。穆长亭看着他冷淡又镇定的模样,正准备同他说话,问下他有什么发现,邢玉笙却忽然抬眼看他,竖起食指抵在唇间,示意他噤声。穆长亭点了点头,心想他还是对芩书仲有所怀疑,否则不会如此戒备。芩书仲很快推着轮椅出来,腿上放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几碟清淡小菜,随着他轮椅前行的动作微微晃动。穆长亭快步走上前去,接过来替他端上桌,一一摆好,连忙道:“师叔要去厨房端东西怎么也不叫我,您这样走一趟,很是辛苦。”芩书仲脸上带着一丝微笑:“没什么,这日子我都过习惯了。”芩书仲招呼他们吃饭,穆长亭这才想起来,芩书仲没有修为在身,从未辟谷,自然需要跟凡人一样吃五谷杂粮。小菜虽然清淡,但胜在新鲜,“色香”两个字算是具备了,至于“味”,穆长亭只能眼巴巴坐在桌边望梅止渴了。芩书仲见他们不动筷,便道:“来,多少吃点,尝尝我的手艺。”穆长亭笑吟吟地说:“多谢师叔好意,不过我们二人辟谷多年,早已无须进食。”芩书仲似乎是想劝,但他随即扫了一眼他们二人的神色,嘴皮子动了动,终是低头一笑,自己慢悠悠吃起来。穆长亭向他问了一些秦飞琼的动向,芩书仲只是说:“你们若想见他,大可在这里稍作等待,等过几日小童来了,我就叫他去传话。”以芩书仲的名义去传话自然是最好的,秦飞琼哪怕对这个弟弟心存怨恨,但怎么样也会见上一见吧?怀着这样的心思,穆长亭与邢玉笙就此住下。竹屋内的房间有限,除了芩书仲住的那一空,就只剩下一间客房,少不得要委屈他们两人共住一间。许是经常打扫,客房也是干净整齐的,芩书仲抱来被子递给他们,说不到两句话,他就有些神色不济,歉然一笑,早早回房歇息去了。对于要跟邢玉笙同住一室,穆长亭心里头还是有些打鼓。从前不知道那人的心思也就罢了,现如今既知他意,又刚好在发生了肌肤之亲的当口,他脑子乱成一团麻,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