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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朋友的人,日后究竟经历过什么,才会让他在魔窟之中刻下了那样深的一个“恨”字……时间的齿轮仿佛永不停歇,推着人义无反顾地跳入命运的洪流当中,连挣扎都来不及,就已溺身其中。当夜,秦飞琼与“君哥”商量了下行动的计划,就满腹心事地回到了房间。烛火噼啪摇曳,照得一切都格外温暖。作为双生子,弟弟有着跟秦飞琼一模一样的容貌,但因为身体孱弱,又一直被保护得很好,所以尽管年龄差别不大,他看起来却远没有秦飞琼成熟懂事。此时他整个人埋在绵软的被子当中,只露出半张脸,呼吸浅浅的,睡得十分安稳。那模样分外乖巧,如同小兔子一样玉雪可爱。秦飞琼宠溺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出神地坐着,也不知想了些什么了。过了好一会儿,秦飞琼狠狠闭了闭眼睛,逼退有些泛红的眼眶,稍稍稳定了情绪,才轻轻将弟弟摇醒,笑道:“小仲,快起来,你看看哥给你带了什么?”那个叫“小仲”的孩子在迷迷糊糊之中转醒,一边揉眼睛,一边坐起来,看到秦飞琼就笑了:“哥!你回来啦!咦,这本医书从哪里来的?”他一脸惊喜的从秦飞琼手中接过那本叫的蓝皮书,十分珍惜地细细抚摸翻看着。秦飞琼笑道:“还能从哪里来?你哥凭本事得来的!”得来的?怎么得来的?在这个家能把医书光明正大送给秦飞琼的,除了秦轩再无第二人。小仲手上的动作一顿,慢慢抬头看向秦飞琼,目露担忧,小声地嗫嚅道:“哥,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不想治病了……”也许是他以前提过太多次,秦飞琼都生气地喝止过他,所以他才如此没有底气。然而这一次,秦飞琼目光微动,竟然点头道:“好,我们离开这里。”小仲愣住了,从未想过秦飞琼居然会同意,可是他的样子十分认真,不像在说谎。秦飞琼揉了揉弟弟的脑袋,笑道:“怎么傻了?以前我们留在这里,是因为你当时生命垂危,我们不得不留下来,现在你身体已好了许多,而且,我有这个!”秦飞琼从身上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瓷瓶,压低声音,道:“你看,这是我从义父房间里偷出来的,我仔细辨认过了,这就是他平时给你吃的丹药。小仲,这药你要好好收好,若有机缘得到药方或是高人相助,自然是最好,若是没有也不打紧,你只要调养好身体,乖乖听君哥的话,应该也没什么大碍。”双生子的心意相通,让小仲下意识地问道:“哥,你不跟我一起走吗?”秦飞琼怔了怔,很快笑起来:“我当然会去找你呀,但是……但是不是现在,你跟君哥先走,我留下来断后,只有这样我们三个人才能全身而退,否则义父发现我们都不见了,一定会派人去追拿我们,到时候就谁都走不掉了。”小仲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正要说话,秦飞琼却一把按住他手,安抚道:“小仲,你放心,我已想好了脱身的法子,到时候我会去找你们的。你想啊,哥怎么舍得丢下你不管呢?”小仲听了这些话,心里才安心不少。两人又细细说了一番明日的安排,小仲又是紧张又是期待。秦飞琼好不容易才将弟弟哄睡着了,自己却辗转反侧,一夜无眠。第二天,秦飞琼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他如同平时一样乖乖按照秦轩的要求进行练武和泡药水。药人炼制的进度十分顺利,秦轩对他很满意,再没有一个药人能像秦飞琼一样能够拥有如此坚韧的心性,每日在剧痛的折磨之下,还能做到乖巧听话,实在是上天赐给他最完美的炼药容器。夜幕降临,秦飞琼躺在床上翻滚,冷汗直流的大喊肚子疼。照顾他们的一个小厮,乃是秦轩的心腹,此时他紧皱着眉头站在床边,正不知要不要去通知主人,秦飞琼就一把将他抓住,虚弱地摇头道:“你可别、别告诉义父,到时候若是义父知道我因为乱吃东西生病了,明日不能继续药人的试炼,他一定会大发雷霆的,我会受罚,你也会被连累……”那小厮忐忑不安地说道:“可是不告诉爷,到时候少爷你身子若是好不了,小的不一样吃不了兜着走。”秦飞琼笃定道:“没事的,你去帮我找找有没有缓解疼痛的丹药,我吃点药就好了,这件事没人知道,我们就都不会受罚。”小厮看着乖乖趴在秦飞琼身旁掉眼泪的小仲,还是有些犹豫。秦轩是吩咐过他,要寸步不离地贴身照看小仲的……作为秦轩的心腹,他自然明白秦轩看重秦飞琼,而秦飞琼的弱点和命脉都是他这个弟弟,若是小仲出了什么事,莫说秦飞琼,第一个不放过他的就是秦轩。秦飞琼自然知道他心中的顾虑,连忙道:“快去吧,难道我还能害我弟弟不成?”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人支开,秦飞琼轻车熟路地避开侍卫,带着弟弟飞快地往平日他与“君哥”会面的地方赶去。秦飞琼连敲了三次墙壁,顿了顿,又敲了两次。外墙之人的声音立刻压低着传来:“飞琼,你来了!快出来吧!”秦飞琼应了一声,连忙拨开那个隐藏在杂草当中的隐秘狗洞,带着弟弟先后从狗洞爬了出去。外墙之外的少年见到他们出现,连忙搭了一把手扶他们起来,笑道:“你们都能安全出来就好,你看,我之前向朋友借了一匹马,正好派上用场!”少年的声音温润悦耳,穆长亭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他几眼,这一看,就是一惊。那眉眼虽然还未长开,但是俨然就是记忆中那人熟悉的模样。穆长亭惊呼出声:“师尊!”君哥,君哥,怪不得他们叫他君哥,师尊的名字可不是就叫谢应君么?邢玉笙眯了眯眼,指着躲在秦飞琼身后的孩子,说道:“秦飞琼叫他小仲,难道……他就是医师长老芩书仲?”穆长亭分外震惊,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居然是师尊和师叔以前的事。时间紧迫,秦飞琼看了一眼不远处低头吃草的马儿,对谢应君说道:“君哥想得周到,这样更好,相信今晚你们就能离开秦家的势力范围。”秦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