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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等穆长亭上岸。众人围了一圈,都在翘首以盼。过了一会儿,穆长亭从水里头冒出头,高兴地冲所有人招手:“喂!传送阵在水底,没有危险,大家快下来吧!”他笑得眉眼弯弯,束起来的长发微微有些松散,正湿漉漉地贴在身上。邢玉笙的目光一下就落在他身上,没有丝毫犹豫地跳下去。付息烽紧跟而上,众人见他们动了,也纷纷下水。这个湖泊颇深,越往下游,越有些吃力。水草摇曳之处,传送阵散发出夺目的光芒,所有人心头一喜,加快了速度,就像游鱼一般欢快地向传送阵游去。正在此时,不远处忽然卷起了巨大的漩涡!弟子们慌乱不已,有的奋力朝传阵送游去,有的甚至朝湖面蹬去!下一刻,腰间一松,所有人身上的佩剑不约而同被漩涡吸了过去!他们人没事,唯有佩剑遗失,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清心派给每一位弟子发放的佩剑虽然也不差,但也不是什么稀罕物。有些弟子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后,就朝传送法阵游过去了。唯有一道身影,不要命地朝漩涡翻涌之处游去!穆长亭回头的刹那正好看到此幕,他惊得瞪大眼睛,糟了,邢玉笙的佩剑是他父母留下的,对他来说十分珍贵……他几乎没有过多犹豫就想追上去,付息烽却在此时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强硬地拽住他往传送阵游去。穆长亭皱着眉头冲他比划,付息烽看都不看他。眼看就要靠近传送阵,穆长亭急得使了吃奶的劲儿用力掰开付息烽手,脚一蹬,一下蹦出去老远。付息烽气得七窍冒烟,还想去逮他,然而追着游了几步,就见两人的身影瞬间没入漩涡当中,很快消失不见。湖底渐渐平静下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身体在急速流转的漩涡中起起伏伏,穆长亭的意识渐渐消散,昏沉之际,似乎有人一把拽住了他。耳边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穆长亭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趴在邢玉笙身上。穆长亭撑地坐起来,全身都像要散架了,酸痛得很。身处之地应该是一个湖底水洞,洞口设了法术,湖水无法灌进来。穆长亭拍了拍邢玉笙的脸,低声叫他名字,邢玉笙皱着眉头,缓缓睁开了眼。他的目光有些涣散,过了好半晌才聚焦在穆长亭的脸上,迷茫道:“这是哪里?”穆长亭扶他坐起来,无奈地笑:“还能是哪里?把你的剑吸过来的地方。”邢玉笙愣一愣,随即紧张的到处找剑,可地上干干净净的,一柄剑的影子都没见着。邢玉笙眉头紧蹙,看向幽深的水洞通道。现在他们两人都没有武器在身,若是遇上魔物可是要吃大亏的。邢玉笙自己是不怕危险的,可是他得顾虑穆长亭的安全。他还在思考万全之策,穆长亭已站了下来,一边拧干衣服上水,一边对他说道:“休息够了么?我们进去看看,你的剑应该在里面。”他的语气平常,好像丝毫不在乎前面是否危险重重,又是否会因为这件事阻碍他拜师。邢玉笙的薄唇一下抿得紧紧的,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第17章剑冢之地穆长亭见他不动,向他伸出手想要将他拉起来,微微歪头的模样,好像在问他在发什么呆。他的目光清澈明亮,像是阳光一样能温暖地透进人的心底。邢玉笙犹如被烫了一下,匆匆垂下眼,自己爬起来了。穆长亭也不在意,收回手,率先迈步朝里面走去。甬道没有想象中的昏暗,越往里面走,可视之物越多。热浪一股股铺面而来,就连身上的衣服也在不知不觉中被烘干了大半。到达尽头,视线一下开阔起来。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坑谷,他们所在的地方仅仅是坑谷多个进口之中的其中一个。坑谷密密麻麻插满了剑,火红的岩浆在地脉之中缓缓流淌,最终汇聚到坑谷中央一柄巨大阔剑之下,再顺着阔剑身上诡异的纹路渗入剑身,继而消失不见。阔剑大约有小半个坑谷高,粗大的锁链从四面八方横垂而下,牢牢绑在剑柄之上。……这是一个剑冢!穆长亭仰头去看中央巨大的阔剑,忍不住赞叹一声,哪怕剑身魔气四溢,但也无法遮掩这是一柄绝世好剑的事实。满坑满谷的剑倒插在此,温养出的剑灵只为供养它而存在,也不知是谁出的主意。看来,他们刚才他们被吸走的佩剑都在此了。穆长亭皱眉道:“这么多剑,你有什么办法能找到你的剑么?”邢玉笙环视一周,低声道:“我试试。”食指与中指并拢,手腕一翻,在胸前结出一个召唤术,灵力从指尖溢出。寂静无声的剑冢之地,忽然传来剑身铮铮鸣叫之声,就像在激烈挣扎的时候浑身颤抖不止一样,但很快,抗争被镇压下去,又恢复了死一般的静谧。邢玉笙再睁眼,目光一下冷了下来:“召唤不了,被困死了。”穆长亭遥指剑冢中央:“我们去那边看看,声音好像是从阔剑身下传出来的。”有四条石桥联接坑谷中央,他们两人走上其中一条,脚才刚踩上去,脚底就烫得仿佛即刻就要融化一般。穆长亭瞬间跳起来,蹦回原地,咋咋呼呼地痛叫:“烫死了!烫死了!这不是走石桥,根本是在踩火盆!”邢玉笙沉吟道:“这里温度很高,但剑插在这里却没事,很明显是被施了术法。而且,你看这些洞口,整个坑谷都有,通向也许未必都在湖底。”穆长亭点了点头,笑道:“说不定我们通过漩涡进了另外一个传送法阵。”邢玉笙犹疑道:“你是说……我们现在不在猨翼山?”穆长亭道:“没错,你想啊,那个湖泊才多大,怎么可能还藏着这么大一个坑谷。”邢玉笙“嗯”了一声,穆长亭又道:“总而言之,我们先把你的剑取回来。”既然没有办法直接靠双脚走过去,只能靠飞的啦。两人提气,飞身往中央靠近,因为距离太远,中间不可避免的掉落在地,踮脚踩了一下石桥,蓄力跃至阔剑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