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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五分钟后等他起身的时候,桌上已经彻底清盘了。郭颖低着头,吭哧吭哧的:“你去休息吧,我洗碗。”吹熄灯号的时候,郭颖刚把头发吹干,身上是柠檬皂淡淡的清香味,极其好闻。房间的门半掩着,郭颖不可遏制的紧张了。口干舌燥,手脚无措。她告诉自己那是她的丈夫,所以同榻而眠甚至是肌肤之亲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不停打哆嗦发软的双腿——她紧张的要死。褪去爱人间患得患失的笨拙和柔软,这样的袁杨坚硬到令人害怕。过去她不曾见过他的这一面,哪怕知道他是铁骨铜铸的职业军人,可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小心翼翼的收起所有的棱角,彼此包容。最夸张的体现也不过是他力气奇大的拥抱……真挚坦诚有些讷言的袁杨满足了她对男人的全部幻想与期待。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房间关了灯,一片黑暗中,背对着门侧躺的男人一动不动,仿佛真的睡着了。在这半年的煎熬里,这曾是她无比憧憬的一幕。他在她也在,他们分享一床被子,在世间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屋檐下,过着平淡温馨的日子。十二个小时之后的手术几乎被彻底忘记,郭颖痴痴的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畏不住寒气,手脚冰凉的上了床。细心的代他盖了被子,郭颖犹豫纠结了半天,还是没敢把鬼爪子似的小冰手放到他身上。一点点蹭着,向着他的方向,堪堪停在厘米之距,忐忑的心奇迹般的归了位。一床被子亲密的将他们笼罩在一个小空间之内,呼吸间都是他的味道,那么熟悉,像是已经这么过了一辈子。从他身上隐隐散出的热量引着她,郭颖小幅度的搓着手脚,努力使之回升到正常的体温。悉悉索索啮齿动物般的动静彻底将袁杨打败,他翻了个身,不动声色的又往床边靠了靠,控制着声音带着朦胧的睡意:“不早了,睡吧。”不早了,睡吧。记忆里他曾说过同样的话,两个人躺在床上,他是夫她是妻,唇齿相依亲密无间。喷涌的情感一如泄闸的洪水,怎么都控制不住。温软馨香的身子靠进来,袁杨几乎直接滚落下地——他往后躲的,结果忘了他已经在床沿上了,再后退就该噗通了。郭颖惊愕的抬头,借着微微的天光,他的身体挣扎着勾在床沿,修长的右腿刚刚收上来,狼狈又好笑。忍了又忍,郭颖还是破功了。闷笑的身体直颤,憋的好辛苦。好吧,一片愁云惨雾中,她发现了一件很让人高兴的事儿。就算袁杨失了忆,他的骨子里还是那个洁身自好严肃认真的男人,不随便不放纵……或许是这样的出糗实在令人恼火又难以启齿,袁杨一声不吭的重新躺好,拒绝沟通的晾给她一个大后背。小手攀爬着勾住他精瘦的腰身,慢慢的将自己的身体贴了上去。郭颖也不吭声,大方的以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的意图。她进,他就退。漫长的两分钟拉锯战后,袁杨忍无可忍的呼的坐起身掀了被子:“我去客厅睡。”郭颖发觉自己竟然很平静,跟着坐起身体拢了拢头发:“为什么?”“不为什么。”袁杨负气的样子像闹别扭的小男孩,可爱到爆:“不想。”“我想。”郭颖觉得脸上隐隐发烧,那种隐藏在黑暗里无所顾忌的放肆让人新奇又沉迷,只是对象是他,怎样都好:“袁杨,我是你老婆。”无处可躲,恼羞成怒。袁杨粗着嗓子梗着脖子:“我用不着你可怜我!就算明天真死手术台上,算我倒霉!”“你吵什么呀,大半夜的。”郭颖牢牢抓住他的手,不给他走:“我怎么就成了可怜你了?你还能更乌鸦嘴一点吗?”僵持了一会儿,袁杨泄气投降:“在我想起来之前,我不能碰你,这是原则。”揭人伤疤很不道德,所以郭颖只字不提他那已经有强烈反应的小兄弟,咬牙苦忍:“OK,OK,咱不闹了,我只想靠着你,靠近一点。我不破坏你的原则,行吗?”第93章新生1是有着小小遗憾的吧。郭颖在似睡非睡中迷糊的想着,他还是不肯抱她,那些隔着门的话都是骗人的……有什么念头一闪而逝,快的捕捉不到。四周那么安静,连袁杨的呼吸都不见了。仿佛亘古洪荒只有她自己,孤单的存在着。猝然心惊,郭颖伸手去摸,眼睛睁开之前已经喊出了声:“袁杨……”掌心下的被窝失了温度,指尖除了被褥,触碰之处空无一物。有微风刮过,在她慌乱不迭想要撑坐起身的前一刻,一记黑影扑过来,横肘压住了她的肩膀,大手捂住她的口鼻,制擎手法专业熟练,有着泰山压顶窒息的错觉:“别出声。”心窜到了喉咙口,却在听到他的低沉威胁后重新归位。他在,没走。几秒的对峙后,郭颖放松身体伸手拉下他的禁锢,平静到离谱:“带我一起走。”哪怕颠沛流离一辈子。袁杨意外的拧了眉头,再也想不到这样的答案:“不行……你怎么知道的?”两个人说话声音都极小,甚至大部分用的都是气腔。袁杨是害怕惊动门口的岗哨,可是他没有分心去猜测郭颖的用意。郭颖倔强的看着他,不妥协:“要走就带着我。”若是最初她还陷在那种或许是心有灵犀的狂喜之中,那么随着后面一点一滴的发展,她再想不明白就成傻子了。他的心不在焉,他在窗口的久久凝视,他捏成一团的那张草稿——飞鹰大队地形图。所有的明哨暗哨巡查岗,即使她是一介什么都不懂的女流之辈,也看得出那是一张详尽到泄密的布防图。所有的谎言此刻想来也没有那么难受。即使是利用,也是人之常情。“我不想对你动手。”灼热的气息喷在颈侧,像是猛兽露了牙齿,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危机感。“你不能抛下我。”郭颖一点都不怕的与他对视,黑暗中明亮的眸子近在咫尺:“你去哪儿我去哪儿。”我不怕吃苦,只怕不能和你在一起。头顶上方的男人有小小的踟蹰与烦躁。他想不到自己那么轻巧的动作还是惊醒了这个女人。出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他没有采取更稳妥的其他办法,比如最简单的击昏。“我不想死,所以没有手术,明白?”袁杨莫名其妙于自己的耐心解释而不是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离开。“你为什么不想死,你还记得吗?”郭颖努力拎起一切回忆,并不在乎他的答案。仿佛只是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