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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情(上)

    人潮湧動的宮宴中,袁基是第一個發現廣陵王出事的人。

    說來好笑自從那一面之緣,觀察廣陵王竟逐漸成為他日常中的一環。

    上朝時廣陵王奉皇命發言,他總會以眼角餘光偷撇,將對方的支言片句都一一納入耳中。

    下朝時他會放緩腳步,緩到廣陵王離開宮殿行至他身前,又或是於發現皇帝將其喚走才肯回府。

    他好像生病了—名為廣陵王的病。

    他清楚知道內心那種不可言喻的情感源於何處,同時更明白世上萬事從無事事順心之可能。

    尤其是在宗室皇族之間的摩擦越發激烈之時,要靠近一位皇族重臣,對宗室弟子而言幾乎是不可能之事。

    兩種思緒在他心中發酵,越是不可行之事就越似附骨毒藥,令他明知生死難測又欲罷不能。

    於是他再也戒不掉關注廣陵王的習慣,也在第一時間發現董卓的齷齪伎倆。

    「留在外面,勿讓他人入房。」

    「遵命。」

    骨節修長的手觸及門把微微一頓,隨後一把推開。

    袁基邁入門扉,一眼便見不遠處床榻上試圖蜕去廣陵王衣衫的宮女。

    軟的不行來硬的?男人倏地嗤笑出聲,大步流星,再不端著平時溫文儒雅之貌,拽起宮女後襟扔垃圾似地把人丟出門外。

    「顧好她。」袁基冷聲命令,說完一把關上大門。

    呼—呼—呼—

    廣陵王沈重的喘息聲在房裡清晰回蕩,袁基聽在耳裡面色凝重。

    「殿下?」他坐到床沿,聲音輕柔,手悄聲無息地附上廣陵王潮紅的臉頰。

    手心很燙,熱氣從肌膚入血骨寸寸蔓延,把胸腔裡的心臟燙出幾分慌亂。

    「嗚??」廣陵王已被藥性折騰地失去意識,只是應激反應般地搖搖頭。

    「殿下?」袁基的聲音又放輕些許,就連手上的動作也更加小心。

    他像在碰觸易碎琉璃,指尖都顫抖起來,唯恐打破眼前夢境。

    此生不會再有一次機會能如此靠近廣陵王。

    袁基如此想著,併去其餘線索,一心一意地想著。

    董卓恐怕快到了,再晚就沒機會了。

    什麼機會?

    袁基唇角微勾,唐突俯身貼到廣陵王側耳,「殿下,事態緊急,小臣??」

    他閉上那雙形狀姣好地眼,睫毛顫動,「小臣,冒犯。」

    —end

    *亂情-中

    作為汝南袁氏長公子,袁基不說花叢老手也早已嘗過葷腥。

    魚水之歡你情我願,名士之間視之為雅非俗,然而??袁基觸到廣陵王衣領的手皺縮一下。

    他真的要趁人不備下手嗎?事後廣陵王是否會怪罪於他?再也不肯見他理他?

    「好難受??」廣陵王口中呢喃,額間汗珠如豆顆顆分明,眼角勾出一道詭異地紅痕。

    花折枝,當道最惡名昭彰的藥品,取『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之意。

    這毒物說好解也好解,一場魚水之歡便過去了,但說難辦又好比登天,非得要千年雪蓮子才可抵去藥性。

    董卓算盤打得可好,廣陵王一旦與宮女成事就犯下穢亂宮庭的大罪,若他忍住殺了宮女也會於一刻鍾後斃命??

    千年雪蓮子袁家倒有,可惜遠水救不得近火,待蓮子入宮恐怕只來得及給廣陵王當供品。

    不能再拖了??

    袁基眼神逐漸堅定,雙頰泛紅呼吸急促,雙手再不遲疑,抽去廣陵王那條聖上御賜的紫金腰帶。

    束縛一去廣陵王喟嘆出聲,憑著求生本能拽住袁基往自己身上拉。

    袁基被這股巨力拉倒,清幽茶香瞬間攏住廣陵王。

    「殿下,既然您選擇小臣作為解藥,那麼??」袁基用唇瓣在對方滾燙的頰上碰碰,「請殿下??」

    袁基話說一半猛地愣住,雙眼瞪大瞳孔急劇收縮。

    他絕不可能誤會??身下之人??平日在朝上威風凜凜的廣陵王竟是女子?

    正當他神魂聚震之時,廣陵王突然伸出雙手,攬住怔忡的人親了上去。

    袁基被吻個措手不及,前幾秒幾乎是被壓著親,幸好對方行動間及其青澀,只會反覆摩挲啄吻。

    她是第一次。

    腦中閃現出這句話,袁基只覺一陣興奮感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

    他被驚喜砸地心花全綻,一雙桃花眼瀲灧多情,墜在眼下的痣更是惑人。

    袁基在廣陵王額上落下一吻,心裡都打定主意要在事後將人納回家中,動作也變得輕柔許多。

    一件一件撥開外殼,廣陵王的內芯如雪地紅梅,他半瞇著眼掩蓋其中潛藏地掠奪慾望,低頭銜起一顆青梅細細品嚐。

    青梅很快在他溫暖地口腔中成熟,硬呼呼地像是顆小石頭。

    袁基眉眼皆是笑意,暫時放過這頭往另一頭去,大掌往下逡巡直抵幽幽深處。

    因著花折枝,那未有人煙之地早已水意泛濫,他的手不過輕抹一把便溼滑不已。

    再往下探甬道口緊緊閉著,一指探入寸許即被周邊軟rou夾地進退兩難。

    太緊了。

    袁基不敢遐想己身入裡的滋味,唯恐身下難忍直迫薄膜鬧地廣陵王此後再不肯親近。

    他難得耐著性子緩緩拓寬道路,一指兩指三指,撚揉搓抹,水道潮水湧動發出西曆聲響。

    廣陵王那張字字萬金的嘴,終於不再口出成箭,時刻準備拖所有宗室下馬,而是發出吟哦暖語,燒出袁基靈魂中從未燃起的燎原之火。

    鬆軟許多地口徑在手指離開後依然微張,顫抖著似是期待又似害怕接下來的狂風暴雨。

    袁基跪在一側,將廣陵王雙腿擺開,伏身半壓在對方身上。

    槍口抵上脆弱小口,袁基雙手撐在廣陵王兩側,平時純如白水地溫柔眼波散發著狩獵者的氣息。

    「殿下,請憐惜小臣。」他說著居於下位的慣用話語,動作卻如猛獸,又狠又重地向前撞去。

    啪!兩人下身緊緊相連。

    廣陵王悶哼出聲,下唇咬出點點血珠又被一一舔去。

    袁基活動幾番又瞇起雙眼,彷彿這種不敢直視的模樣,才能彰顯他有多麼惶恐得罪伺候著的貴人。

    可他心裡那顆心,那顆充滿野望、驕傲、桀驁之心,又哪裡將世上的任何人視為『貴人』?

    殿下,您清醒後會如何處置小臣?

    小臣,非常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