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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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乐最近颇为苦恼,觉得自己的追寻大义之路似乎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碍。 春暖花开,晴明兴致甚佳,叫了寮内的式神们出来饮酒赏花,一群妖怪坐在底下谈笑风生,自在得很,偏偏雅乐不合群地自己待在树上思考妖生,任凭晴明如何呼唤都不肯下去。 他朝树下瞥了瞥,一眼便瞧见那只惹人烦心的狐狸摇着折扇拼命夸赞身旁的女妖,将几位式神夸得娇笑连连花枝乱颤,勾起的嘴角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雅乐冷哼一声,气恼又嫌弃地移开了目光。 这臭狐狸,成天没个正经,就知道借着自己一身好看的皮囊去拈花惹草四处留情,真是……不知羞耻! 正直又坦荡的大天狗大人理所当然地把他列为了眼中钉rou中刺败坏寮风第一人。 “大天狗大人何不下来一同饮酒?”书生似乎察觉到高处投来的犀利目光,停下了与女妖们的攀谈,转头望向树上,一双狭长的狐狸眼笑得弯弯,浑然一副风度翩翩的俊俏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欢喜。 当然,除了雅乐。 雅乐无比生硬地回了一句“不必”,便抱着胳膊扭过脸去再不肯看他,仿佛老僧入定,后背挺到僵硬也固执地一动不动,耳朵却微微红了。 书生折扇掩着唇偷笑了两声,故意捉弄一般朝着树上大声道:“小生为大人留了一壶酒,大人到时可不要忘记喝——” 雅乐抖了一抖,一面暗骂着这该死的狐狸又开始四处撩拨笼络人心,一面心底却莫名其妙地生出几分喜悦与得意来。 他高昂着头稍稍转过来几分,用余光去瞄书生,却见对方端了杯酒兀自畅饮,已然再次投入与身旁女妖的说笑中去了。 雅乐简直气得牙根痒痒,毛都多掉了几根。 都说眼不见才能心不烦,可雅乐近来无论身处何地,却总能瞧见书生的影子。 清晨他坐在树梢吹笛时,看到书生伸着懒腰坐在门廊给自己梳毛。 午间他照例挥着翅膀四处巡视时,遇见书生在湖边与不同的女妖谈笑。 黄昏他坐在庭院静心时,书生刚好拎着一壶酒摇摇晃晃地归来。 还总要多嘴问一句“大人可要尝尝”。 轻浮! 雅乐拧着眉头摇头,凶巴巴地盯着书生进屋的背影,似要在人背后瞧出个窟窿来,怒火莫名其妙地燃烧起来,坐都坐不住了。 这是静的哪门子心,简直越想越气。 雅乐愤愤地站起身来,拍拍屁股扭头回屋睡觉去了。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夜,书生就出现在了雅乐梦中。 但却是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雅乐攥着人纤细白皙的手腕,把这只日日招蜂引蝶的臭狐狸牢牢束缚在怀中,将白日压着的烦躁和怒气通通在梦里发xiele个遍。 这天清晨,每日都要早起吹笛唤醒众人的大天狗大人没有出现在庭院的树上。 雅乐紧咬着嘴唇,板着个脸去晾洗好的裤子,头发遮挡下的耳朵红得像要滴血。 书生没听到熟悉的笛声心里纳闷得很,打着哈欠从卧房出来,头顶的毛东倒西歪乱七八糟,懒洋洋地凑到雅乐身旁:“大人今日怎么没吹笛子?唔,大人的裤子怎么了?” 雅乐惊了一跳,下意识抬头去瞧,书生刚睡醒身上的衣服都穿得乱七八糟,叫他不由得心猿意马,昨夜梦中的画面一幕幕闪过眼前。 “不想吹便不吹。”雅乐浑身僵硬地挪远了两步,冷冰冰回道,“茶不小心洒了。” 说完便慌慌张张地煽动翅膀飞走了。 书生纳闷地揉揉眼睛,自顾自坐到廊下梳毛去了。 自那之后,每每瞧见书生,雅乐便更加烦躁了,可瞧不见他的时候,心情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静坐时坐如针毡,看书时神游天外,连吹笛子都会走神跑调了。 这个一心追逐大义的男人,总觉得自己似乎终于遇到了这条路上最大的一块绊脚石。 于是雅乐开始躲着书生,避开两人可能遇见的时间和地点,可丝毫没有起到作用,那个摇着折扇的身影不停出现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尽管雅乐极力否认,可他的的确确每天都在想他,想他同人打招呼时勾着唇角眯着眼睛的笑容,想他坐在庭院里晃着尾巴晒太阳的惬意模样。 这讨人厌的狐狸,到底是给自己下了什么蛊! 雅乐心烦意乱地揪了根羽毛,悲愤地想着再这样下去自己怕是很快就要秃掉。 在去找书生之前,雅乐其实斟酌了许久。 可追寻大义之路道阻且长,他怎么能因为眼前这点阻碍就停滞不前,蹉跎时光呢。 一定要把这件事情说个清楚! 抱着这样的想法,雅乐来到了书生面前。 彼时正是下午,阳光明媚,书生窝在庭院的树下打盹,毛茸茸的大尾巴无比悠闲地摇来摇去。 远远地传来翅膀扇动的声音,书生趴在原地,悄悄掀了掀眼皮,瞧见那个向自己走来的身影,勾唇偷偷一笑。 “妖狐,吾有事情要同汝讲。”雅乐走近过来,把打盹的人唤醒。 书生揉揉眼睛爬起来,一副认真聆听的乖巧模样:“大人有何事要同小生讲?” 雅乐纠结了这么些日子,此时已经想的通透,开门见山道:“你同那些女妖攀谈,吾很气恼。” 他皱了皱眉:“越想越气,脑子里想的全是汝的事情,完全无法静下心来,这样又怎么能够追寻大义呢,吾……” 瞧着雅乐一本正经严肃的模样,书生忍不住轻笑出声,轻盈地一跃而起从地上跳起来,伸开双臂扑进了雅乐怀里,打断了他还没说完的话。 “不愧是正直的大天狗大人啊,连告白的话都要说得这样毫无情趣。”书生搂着雅乐的脖颈,笑得眉眼弯弯,继而又故作哀怨叹了口气道,“可真是叫小生等的好苦。” 书生毛茸茸的脑袋埋在雅乐颈窝,背后的狐狸尾巴欢快地左右摇晃着,雅乐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难以言喻的喜悦顺着四肢百骸一点一点爬上心脏。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纠结实在是太过可笑,那些所有的烦躁也好,怒火也罢,原来只要这么一个拥抱就可以通通化解掉。 什么大义啊,都不过是不肯承认真心为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雅乐自嘲地笑了笑,抬手搂住了怀里的人。 才不是什么绊脚石,原来你是要陪我一起走这条路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