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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檀迁怒般看向他:“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李成枢把车停到了路边,伸手就握住了她的肩膀:“薛常峰是我的老朋友,那天去北理参加研讨会,他都跟我说了。”张小檀宛若晴天霹雳,转头就躲开了他的目光。李成枢却把她的脸掰回来,要她正式自己,正式现实:“你们已经掰了,掰了两年了。小檀,不要总是停留在过去里,没有人会一直在回忆里等你。”他说了,他终于说了。把她想都不敢想的话彻彻底底地说了出来。张小檀抱住膝盖,蜷缩在座椅里,眼泪想流又生生忍住了。李成枢心有不忍,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别再见他了。只要你不再想他,就能走出阴影,拥有自己的生活。”道理谁不明白?可忘了他,谈何容易?李成枢说:“我愿意帮你。小檀,和我在一起吧。”……到了宿舍楼底下,李成枢停了脚步,郑重地叫住她。等张小檀回头了,他笑了笑说:“我没有开玩笑,我在很认真地追你,张小檀。”“李师兄,我们之间,可能不大适合。”“哪儿不适合?”“我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任何资产。你跟我在一起,只会不停地拖累你。”她把手放入了羽绒服的口袋里,近乎漠然地说。李成枢却笑了,笑得很温文:“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些的。如果你不出现,我可能每天开着十多万的车继续当我的穷小子。我觉得,这两者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啊。”“你不用妄图说服我。李师兄,就算我们在一起了,以后呢?你会跟我结婚吗?”张小檀勾起唇角笑了一下,笑得很讽刺。谁知他说:“我本来就打算跟你求婚的,戒指都准备好了。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答应。”这下,张小檀是真的诧异了,她那样说,本来就是打算让他直男未退的。谁知,他反将了她一军。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这样认真。千算万算,没考虑到他可以这样笃定。至此,她只能抛出杀手锏:“那你家里人呢?他们能接受我吗?无父无母、无兄无妹,穷得只有一个人。”李成枢真的笑了:“谁说你无父无母、无兄无妹,一毛钱都没有?”“……”“我的父母就是你的父母,我的兄弟姐妹就是你的兄弟姐妹。至于钱?咱们家还真不缺那丁点儿嫁妆。你要是愿意,我倒贴都乐意地很。”他又加了一句:“我父母也不是那种看重钱财的人。你这样的好姑娘,他们一定会很喜欢的。”“我不是一个好姑娘。”“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那天的谈话,到这里结束了。张小檀却两个日夜没有睡得安稳。她想了很多很多,权衡了很多很多,最后,不得不认可他的话是有道理的。她不是个小孩子了,也该为自己找条正确的路。也许她更喜欢吃水果而不喜欢吃面包,可是,后者却能更好地填饱肚子。她终于做了决定。当然不能否认,让她做出这个决定的一个很重要原因是——遇到了解妍雅。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觉得,李师兄也不错。第三十三章长张小檀再次遇到周居翰,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自从她和李成枢的关系在所里公布后,曹佳莹对她的态度更加恶劣,几乎都不加掩饰了。和曹佳莹关系好的一帮女同学也开始冷落她,找她的麻烦。李成枢知道后,和她商量了一下,和她在外面合租了一个房子。五十平米的出租屋,两个房间一个客厅,厨房和卫生间都只有豆腐大小,不过胜在离校近,周边环境也不错。一开始,李成枢看不得她吃苦,她却说自己不想欠他更多。他给她换房的想法,就这么搁置了。那日李成枢一大早就去洗了车,特地换了新衣,然后载着她出了门,等进了空司大院的门,她才意会过来:“你要带我上哪儿呢?”“我爸想见你。”张小檀紧张起来,埋怨他:“怎么你事先不和我说?”“我爸人很好的,你不用怕。”“你怎么这样?”这先斩后奏明显惹恼她了。李成枢也怕她真生气,忙给她伏低做小:“大小姐,别气了。我爸人真的特别好,一点架子都没有,一会儿你见了他就知道了。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吗?臭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张小檀呸他:“没羞没躁!”李成枢反倒笑:“现在才知道啊?太晚了。”车开到院门口停下,勤务从里面跑出来,接过车钥匙帮他停车去了。和那些灰色的家属楼不同,这一片都是别墅区,有独立的小院子。张小檀被他牵着手走进院门,老远就看到了在庭院里的石桌上下棋的两人。李正兴下白子,正好收盘,一颗一颗捡起来,笑道:“吃。”周茂霆一拍手,懊悔不迭:“这盘不算,不算!我一时倏忽了,咱们再来一盘。”李正兴啐他,那鄙夷的眼神,就差糊他一脸唾沫星子了:“堂堂空司的一方大佬,这棋品却是臭地没边。小辈都在,您能少丢点儿人吗?”两人是老战友,却因为工作调度的原因,好些年没见了。原本以为这次见面会生疏的,这棋一下,顿时又是哥俩好了。周居翰从屋后出来,手里端着一壶沏的龙井,边看边摇头。他的脚步在离树下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敏锐地抬了一下头。张小檀和李成枢正好到了树底下,手牵着手,有点儿局促的模样,可是,两人的身影搁一起却意外地和谐。李成枢难得有点支吾:“这……爸,我跟你提过的,这就是小檀。”张小檀昔年只在周家待过几天,六年前的暑假又来了趟,除此之外,一直都呆在扬州老家。周茂霆对这个名字很熟悉,却认不出她长什么模样。李成枢一说,终于想起来:“你是小檀?”张小檀乖顺地低下头:“周伯伯好。”小时候,她喊过他首长,不过他马上扳起了脸,让她喊伯伯。周茂霆站起来,握住她的肩膀,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语气欣慰:“长大了。”老张去世那会儿,他病得很重,床都下不了,就让大儿子去了趟扬州帮着处理了。儿子回来后,他事无巨细都问遍了,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心里才放了心。他这个儿子,虽然性格有时过于强势,但能力和心性都是上佳的。他办事,他放心。可是,辗转多年,想不到这个记忆的姑娘也到了北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