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耽美小说 - 凤戏游龙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9

分卷阅读129

    ,也不得不控,这对他来说是非常危险的。

李明遥闻言露出惊讶,随即问,可有明证?

张阁老道,证据,就是面前这又哑又残的小太监,据说此人被救回来之前,就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没死已经是万幸了。

李明遥听了这一面之词,并不是没有怀疑的。

首先,吴庸谋反虽然有现成的理由,但到底不是非反不可,江南税银之事固然他要担当牵连的责任,但是身居高位如吴相爷,弃车保帅把自己摘出来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秦风和李明远在江南的目标本来就不是吴庸而是山河会,吴庸大可不必如此草木皆兵。

其次,皇后的巫蛊之祸尚无定论,李明遥却是知道其中内情的——巫蛊之祸这事儿分明是皇上自己一手安排的!说不好是秦风在中间出了主意,还是分明就是皇上挂名而秦风安排,总之,这事情本来就不是个事情,只不过让这件事看清来很严重,从而去逼出那个一直都没有露出马脚的背后主谋罢了。这一点从皇上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一二:各打五十大板,不准申辩,不去审问,干脆关起来了事儿——这与其说是责罚,倒不如说是一种保护,让他们彻彻底底地远离蛮族与前朝余孽造出来的泼天是非。

退一万步讲,吴庸真要动手的话,为何不将这个小太监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只是挖了他的舌头废了他的手让他做个空有一张脸的废人?他的脸有什么特殊的作用么?□□?唤起怜悯之心?

二世子并没有从小太监的脸上看出什么特别的倾城倾国,别说那这张脸去比迷倒半个京□□伶秦九爷,甚至于连常年见了他就横眉立眼的宋国公世子萧禹都比不过。

如此说来,这张脸的功用,就只剩下辨识了——有人会一看见这张脸,就联想到一些有疑点却模糊的记忆,而这些记忆会指向一个模糊的判断,如果此时有人在这个模糊的判断上加以引导,恐怕就能得出一个看似捕风捉影却实际非常令人震惊的结论。

而张阁老现在就在做这样一件事。

可是这个结论,真的是事实吗?

☆、第8章.20

李明遥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张蔚恭。他的引导究竟是出于揭示真相精忠报国?还是想利用自己的这些疑神疑鬼来陷他人于不义?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张蔚恭都是有理由也都是符合的,因此他的目的更让人无可琢磨。

李明遥想了想,觉得有趣——恐怕连皇上也以为,吴庸这些日子老实巴交的蛰伏是明白他的一片苦心安排,谁知这狼子野心胆大包天的东西如此不走寻常路,专闯这作死的地狱之门。

这件事情的疑点太多了,可是鉴于张阁老在此事中究竟是什么意图还未可知,很多疑点二世子都是不能直白的问出口的,只有一样儿,很符合二世子长久以来表现在外的直眉楞眼。

张阁老对肃亲王府一向秉持视而不见的态度,这次居然特意跑来提醒李明遥安慰,二世子总觉得这有点儿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意思,而张阁老给的答案很有道理很简单也很富有亲情——他是不想让李明远难做。

二世子勉强接受了这个答案,装傻充楞感激涕零地谢过,又向张阁老虚心求教,他该怎么做。

张蔚恭这时候给出的建议实在算得上中肯,他劝李明遥明哲保身——吴庸行动之前必会试探各方反应,李明遥如今虽然在京中是个败家纨绔,但到底代表着肃亲王府,吴庸必然不会错过他这一方,因此装聋作哑的糊弄过去,不表态支持也不明着反对,让吴庸以为他李明遥并不是个障碍,如此方为上策。

这简直说到了二世子心坎儿里。

让二世子拍着惊堂木说书或者粉墨登场地去票戏,他恐怕是个外行,若让李明遥装病,这简直是手到擒来的绝技,不说别的,跟着肃亲王李熹这些年,好的也许也学了不少,但是这偷懒耍滑的技巧简直是耳濡目染外加与生俱来。

因此二世子当机立断,回府放飞了给萧禹的鸽子,一伸腿儿就装起了病,装的浑然忘我。

少有人知,李明遥早已与宋国公府通气,由宋国公安排御林军的部署以便压制京城驻军的动作,再由萧禹飞鸽传书至江陵,赶紧把秦风和李明远催回来,如果吴庸真的胆大包天到策划这种事情的地步,就给吴庸来个内外夹击的包饺子。

御林军虽说得力但到底人少,如果京城驻军叛乱发狠,御林军也难以抵挡。

萧禹和李明遥从来没有那么希望江陵驻军能够一日千里。

前几天的时候,李明遥不是没想过自己的猜测可能多余了,可是时至此时,李明遥才觉得,这乱七八糟的开局,仿佛早就是注定了的,根本没容下他那点谨小慎微的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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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遥和萧禹无畏却不无知地往这里一站,已经平白惹得吴庸有几分不舒服了。这种不舒服很好理解,本就类似于“你我说好互不相干,此时倒出来做拦路虎。”

可是二世子分明不准备理解他。

腰间一把长剑抽出,心中提着一口气,一点也不敢松,横眉冷道:“吴相,裴将军,刺客不过区区几人,御林军顷刻之下便可平乱,而您二位此时坚持要皇上未完成祭天之礼就迅速离开,敢问你们是要皇上离到哪儿去?!”

吴庸像是想到了人数两倍之重于御林军的京城驻军,顿时心里多了不止一分的底气,又想到被囚多日生死不知的皇后,一时激愤,一时连早就不敢说的实话都吐露了出来:“陛下残杀手足,鸟尽弓藏,猜忌功臣;如今更因未有明察之视以致引来外乱内忧;皇后忠心耿耿,却因莫须有之罪被陛下囚禁宫廷!昏庸至此,还如何让天下臣民顺服?”

“如何让天下臣民顺服?”李煦一笑,原本不动声色的面部表情随着这一点微不足道却震慑天地的笑,陡然出现了如山川变色般的更替。

李煦讥讽地扯了扯嘴角:“吴庸,当年京中世家林立,四大世家之中独你吴家一无权臣二无战功,世家地位岌岌可危,先帝做主为朕选妃时,甚至一度将你吴家的女儿排除在外。是朕说服太后,坚持纳了你吴家的女儿为妃,一手提携你,放任你官居高位,你知道为什么吗?”

吴庸闻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当年吴家在京中世家之中隐隐有没落之势,全因吴庸叔伯一辈儿不太中用,屡试不第者有,烂泥扶不上墙者亦有,偌大一个宅邸放眼望去全是败家子儿,歪瓜裂枣得令人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