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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将黄昌雪的底细公之于众,门被白玘推开了。“都别吵了!让这装神弄鬼的道婆进来,我家公子说的。”日光洒照,萧玉台眯了眯眼。白玘将廊檐下的帘子又放了些下来,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摇椅上的萧玉台连眼睛都没睁开,含笑道:“怎么了,小白?这都多少声了?”白玘顿足:“公子,你还能睡得着?你看那群人,还没走呢!”“我累了半夜,困着呢,好了,小白,你也进去睡一会儿吧!不必守在这里了。”萧玉台打了个呵欠,满不在乎的笑道。昨夜,萧玉台发话将黄昌雪放了进去,先给小路看了看,调了一碗符水。萧玉台闻过以后给黄小路灌下,不到半刻钟症状明显好转,醒来叫了一声奶奶,就昏睡过去了。萧玉台把脉一看,果然脉象平稳,已经基本无事了。孩子们喝过符水,都明显好转。黄昌雪却突然声称,邪祟还未离去,只能暂时见效。村人连声追问,那邪祟藏在何处,和麦苗枯死有无关联。黄昌雪却只顾摇头,一派高深莫测,不肯再说其它。待萧玉台离去时,黄昌雪却突然念了一句道号,对着她背影劝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等萧玉台并几个孩童家人同路回家时,院门口骤然飘起淡蓝色的火焰,月色下凝聚成了一个歪歪扭扭的骷髅头!白玘担心萧玉台,一脚踢过去,这股邪气的蓝色火焰被踢散,又聚拢起来,围绕在她身边,却并不伤害她。月色下,一个美貌少女周身萦绕着蓝色火光,随着她翩翩而动,怎么看都有几分阴森诡异。这还没完,大晚上的,地面上却爬出了许多蚂蚁,在院门口的石板上,组成了一个歪歪斜斜的“祸”字!“是祸!是人祸!”妇女尖叫起来。“是有邪祟激怒了神灵,才害得麦苗枯死,孩子生病,一定是!”“……小萧大夫就算了,他是大夫,这个白玘姑娘又是怎么回事?黄仙姑分明是说了,让他回头是岸!”村妇叫嚷,起初还有人劝,到后来连男人们都激愤起来。毕竟,出事的是孩子,比起大人更叫人难以忍受。想起孩子连声喊痛,苦苦挣扎,甚至用头捶地的场景,谁也没办法保持冷静。最后,不知道谁先动了手,一个石块差点扔在萧玉台脸上,群情激奋,大家都动了手,叫嚷着要把萧玉台和白玘赶出黄岩村。白玘挡开石块,护着萧玉台进了房间,几个青壮撞开院门,被白玘一手一个甩到了对面,还有一个挂在了对面房顶上,才暂时震住了这些失控的人。短短半夜的功夫,萧玉台已经成了这黄岩村的不祥人。而所谓的不祥人黄昌雪,却一跃成了黄仙姑。俨然已是黄岩村的救星。里正调停之后,加上黄昌雪口称“天机不可泄露”,语焉不详,有不少人离去了。但今日一早,经过一夜发酵和沉郁,又有更多的人蹲守在萧玉台院门口。将要晌午了,周全突然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神拜佛:“满天神佛保佑,要真是人祸,还请降下法旨,也好让我等愚民明白……”白玘眼珠一转,冷冷盯着他,大步过去,又被萧玉台喝住,咬牙切齿的回去了。她心中憋着闷气,连对着萧玉台都没有好声气,气鼓鼓的道:“都是那个丑大婶!公子昨天又为何非要放她进去?”萧玉台笑着拉她的手,拽着她坐在自己腿边:“猜的。”“猜的?”白玘抓着自家公子的手,马上转怒为喜,眉眼弯弯。萧玉台无意识的捏着她软嫩的食指,微微颔首:“猜的。小路和小闷子他们,不是生病了。所以,我没有办法。”不是生病了?难道真是中邪?白玘张了张嘴:“可是,可是昨天那里根本就没……”没有邪气!白玘及时住嘴,结结巴巴的说完:“没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啊。”萧玉台“嗯”了一声:“自然没有邪气。黄小路腹疼如绞,浑身酸疼,还有呕吐、出汗等症状,是误食了八仙花。只不过,我虽然能诊断出来,却没有解药。”小闷子年幼,已经抽搐不止,必定等不到早上开城门。人命关天,萧玉台只好假装施针,实际却暗中用玉坠为他解毒。只是这玉坠在二十四个时辰之内,却只能用一次,否则必将减损她的福缘。她原本打算连夜进城去配制解药,正巧这时,黄昌雪却来了。白玘和萧玉台挤坐在摇椅上,乖巧的问:“这个丑大婶所谓的符水,没有丝毫灵气,而公子那时还接过符水闻了闻,所以……她有解药!那杯子里的根本不是什么符水,而是解药!下毒的就是她。那,那田地的事情,也多半与她有关?”萧玉台笑眯眯的道:“我们小白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公子还笑的出来。”白玘气的咬牙切齿:“都是她搞的鬼,陷害公子。所以说,昨晚我要去弄死那个丑大婶,公子你为何不让我去?我揍她一顿,给公子出气!反正这黄岩村也没人打得过我。”“嗯呢。小白最好了。”萧玉台漫不经心的夸奖她,见她更加激动,又笑着摸摸她软发,当做安抚。“没事,小白。她要是不动手,我还疑惑,这麦田究竟怎么了。她动了手,就会留下痕迹,也会暴露自己。”她说话时,眉目微微向上一挑,白皙面容上便带上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每当她这般神色,白玘便会觉得,这世上,没有任何事,能难倒自家公子!“嗯!公子肯定能揭穿那个丑大婶!”白玘重重点头。正说着,院门外传来一声道号:“福生无量天尊。天有眼,必不容邪祟,将降下天罚,涤荡世间一切邪魔外道。两位,此处并非是尔等待的地方,还请速速离去,莫要连累这黄岩村的无辜老少。”第六十章青阳金焰照妖镜一家人守了一整夜,黄小路终于睁开了眼睛。黄家儿媳将婆婆挤到一边,急巴巴的问:“小路儿,你怎么样?”黄小路张了张嘴,嗓子被烧过一样的疼:“……娘,我,我饿,萧呢?我想吃萧给的麻糖。”昨夜他迷迷糊糊的好像看见萧脸色苍白,满身汗水的守在自己床前。也许因为他是个大夫,这时候他还有点想这个弱不禁风的哥。“这能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