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言情小说 - 怎敌他晚来疯急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也过分了。

她闭目冷静一下,伸出“娇贵”的食指,将那小半指甲盖大小的伤口朝向他们,缓缓移过,展示清楚了,而后道:“两位,我受伤了,能不能进去再说?”

魏迟到底要比大人实诚,见状揉揉眼,说:“jiejie哪伤了?”

魏尝“啧”了一声,低头看他:“你这孩子,那么大一块皮破了,看不见吗?”

“就是!”冯晔觉得魏尝这话倒不错,义正辞严跟上一句,“那么大一块皮破了,看不见吗?”

薛璎捏捏眉心。

她弟弟大惊小怪也就算了,毕竟确实自幼精贵,极少磕碰。但魏尝这样被狼咬上一口都一声不吭的人,到底在浮夸个什么劲?

她伸手拍拍被吼了俩嗓的魏迟,以示宽慰,边往里去边问:“这几天在这儿住得好吗?”

据林有刀回报,自她上回离开后,魏迟便多次试图与魏尝亲近。魏尝虽也不可说无情,但一直是副淡淡的模样,似乎还不全然接受这个养子。

魏迟跟上她,点点头示意“好”,又道:“就是想薛jiejie了。”

兴许是有了方才的比较,加之宫里头斗累了,薛璎突然觉得还是乖顺的小孩子可爱一点,露出几分笑意说:“我以后就都在这儿了。”

“我听有刀叔叔说了。那今晚咱们一起用膳吗?”

薛璎不知他口中“咱们”具体指谁,想了想说:“我去歇一觉,醒来再说。”

“那我和阿爹等你!”

一旁冯晔微微一怔,反应过来:“阿姐,这位老白……公子,莫不是先前救了你的那个,你找到他了?”

薛璎瞥一眼跟在她身后不远的魏尝,点点头。

“哦……”他拖长了声,歉然摸摸鼻子,想说点什么又似不好纡尊降贵开口,便抿紧了唇不作声,一个人走在前头。

后边魏迟却满心是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道:“jiejie,阿爹喜欢吃蒸饼,但我不喜欢,咱们今晚换别的吃好不好?”

薛璎点点头:“我也不喜欢。”

魏尝闻言,心里一阵沧海桑田,时过境迁的悲凉。她以前明明喜欢的!

他这头正暗自出神,忽听前边冯晔停下来喊住他:“魏公子。”

皇帝都不走了,薛璎也停下来,看他又整什么幺蛾子。

冯晔却向她摆摆手:“阿姐先进去,我与魏公子有话说。”

她面露疑色,又听他道:“放心,我又不会与他打架,我就是……跟他道个歉。”

薛璎晓得弟弟私下其实并不喜欢摆架子,待人,尤其是她的人,多是很宽厚的,见状便点点头,又与魏尝嘱咐:“不可对陛下无礼。”完了领着魏迟先走了。

这边冯晔等她走没了影,深吸一口气道:“魏公子,方才确实是朕不对,你是阿姐的救命恩人,朕……”

他说到这里再次卡壳,似觉男子汉啰里八嗦很没气概,干脆道:“朕要赏你,大大地赏你!”

“……”

魏尝勉强将脸色摆好看一点,说:“陛下客气,赏赐就不必了,长公主留我在这里,供我吃穿就够。”

冯晔皱皱眉头,疑道:“真不要?朕可以给你数不尽的金银财宝。”

魏尝非常干脆地摇摇头:“真不要。”

“朕还可以给你当官威风!”

“也不要。”

“你……”冯晔将他从下至上打量了一遍,“你这也不要,那也不要,难道是喜欢朕的阿姐?”

作者有话要说:  魏尝:长夜漫漫,打个麻将吧,儿子?

魏迟:人不够,喊上陛下!

冯晔:三缺一,阿姐?

薛璎:……我不是很想跟你们玩。

第19章

魏尝似乎怔愣了一瞬,继而迅速接上:“当然喜欢。”说罢强自摁下心中波澜,理直气壮道,“我谁也不记得了,这世上只有长公主对我好。难道陛下不喜欢对你好的人?那雏鸟还将第一眼瞧见的视作生母呢。”

冯晔有点错愕:“谁也不记得?”

魏尝便将失魂症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冯晔怪道:“那你怎么不喜欢那个钱伯?还不是因为朕的阿姐长得好看。”

这世间,若恩人好看便以身相许,若不好看便来世再报的残忍故事还少吗?

魏尝诚恳道:“我不喜欢钱伯,并非因他丑陋,而是他将我当苦役使。”

兴许是他诉说那段遭遇时,眼底恰到好处的哀色终于打动了皇帝,冯晔听罢,忍不住伸出手去,一副意欲给他慰藉的模样,道:“魏公子,朕非常同情你的境遇。你是为救阿姐才沦落至此,朕竟还误解你觊觎阿姐,实是朕又错了一次……”

十三岁的少年虽因身份关系,比同龄人老成许多,但到底还不通情爱,又一直被护在长姐羽翼下,论心机当然不比魏尝,便被糊弄了过去。

冯晔不宜久留,在堂屋与薛璎说了几句话便启程回宫,临走交代她,魏公子太可怜了,千万善待他,别怕他吃穷了公主府,宫里会接济她的。

待送走他,薛璎瞥了眼端端正正,沉默跽坐下首的魏尝:“魏公子当真能耐,是给圣上灌了什么迷魂汤药?”

他摇摇头:“我怎敢愚弄圣上,是圣上心慈罢了。”他说完看她一眼,“长公主好像……一直不太信任我。”

薛璎原本睡意很浓,倒给这一问惹清醒了,叫孙杏儿领魏迟回院,又挥退四面下人,而后道:“我听有刀讲了昨夜你是如何说服他的。魏公子该记得什么时,连几十年前的天象也一清二楚,不该记得什么时,又糊涂得一问三不知。你希望我怎样信任你?”

魏尝薄唇抿成一线,垂了垂眼道:“我也不晓得自己怎么知道那些。昨夜一心急,嘴里就蹦出来了。”

这解释当然也不无可能。薛璎翻阅过医书,见过一些失魂症患者记得旁事,唯独不明自己身份、来处的病例。

她笑了笑说:“你心急什么?”

“自然是心急你。”

薛璎笑意渐消,沉默下来。

是了,他心急她的安危,否则当初不会舍命救她,昨夜也不可能冒险入宫。

正因她相信这一点,才破格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留在身边,否则哪怕他身怀宝册机密,她也会将他安置在别处。

但他一日来历不明,她也便一日无法彻底放下戒备。

她眨眨眼,换了个话头道:“既然你有这份心,不如说说,照你看,我接下来该如何办?”

魏尝想了想,说:“倘使我没猜错,长公主应已在及笄大典上安排假卦辞。”

薛璎点点头。

“我听宗太医说,大陈马上得天下,至今方才二世,那么照理说,眼下的朝堂应是武强文弱的局面。而若说有谁能够对长公主形成威胁,其人也必是武官。既然如此,卦辞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