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耽美小说 - 据说打仗伤感情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会对现实做出一些妥协,比如原谅情人出轨,或者容忍对方结婚,自己通常也会娶个妻子应付场面,但纪平澜就做不到。

可以想象,如果遇到的不是何玉铭这种无可挑剔的对象,纪平澜只好要么学着接受一个不怎么完美的情人,要么在一次次的失望后对感情彻底绝望。即使是前者,一开始就带着将就的心理,感情也不见得会多好。

纪平澜本来不想提过去的蠢事,说白了还是怕何玉铭会介意,不过看何玉铭非要追问,他也只好如实交待:“我中学的时候对一个同班同学有好感,其实现在也记不得喜欢他什么了,那时候才十五六岁的年纪,什么都不懂,总不能算吧。后来念大学的时候,有个什么公馆的少爷看上我了,但是我跟他也没有什么,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那时候差点答应跟他在一起,不过我很快知道他一边跟我示好,一边还筹备着婚礼,根本就是想拿我当兔子玩,当时气急给了他一拳,打掉他两颗牙,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纪平澜叹了口气:“后来这事不知怎么的被家里人知道了,传了一些很不好听的话出来,父亲就不让我念书了,问都不问就给我订了门亲事,说想要念完大学,就得先回来结婚。”

“原来你是为这个才去念军校?”何玉铭有点惊讶。

“一半吧,其实当时自己也不想念书,觉得没意思,当时学校里就有这么个气氛,都说读书没有用,男儿要么该去游行,要么该去当兵,不过真正做到的人不多罢了。我要不是被这事给闹的,估计还是会先念完大学再说的。”

“那你也就不会遇到我了。”何玉铭笑。

“是啊。”纪平澜想想也笑了,“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以前经历过的倒霉事都值了。”

“就这两个,别的还有么。”何玉铭叉着手问,不管怎么说,对于情人的感情经历,他是有理由过问到底的。

“真没有了,你别不信啊。”纪平澜憋屈,“倒是你呢,你可比我大,以前有没有喜欢过……”

纪平澜突然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何玉铭要是会“喜欢”谁,还做什么恋爱实验,还有他什么事啊。

不过何玉铭还真就回答了,一开口,纪平澜更加觉得他是自找不痛快。

“我来到地球已经将近四千七百年了,一直以人类的身份生活着。结过几次婚已经很难统计了,反正我做过男人,也做过女人,当过别人的丈夫和妻子,做过父亲母亲,也做过爷爷奶奶之类的,什么样的身份我都试过。”

看纪平澜郁闷的样子,何玉铭又说了句安慰他的话:“不过我从来没有喜欢过谁,而且那些都是我的先辈留下的记忆,这一代的我只有过何玉铭这一个身份,所以你是我第一个情人。”

听他这么说,纪平澜又高兴起来,其实想想也知道自己犯傻,他区区几十年的人生,跟这个活了几亿年的老妖怪吃醋有什么意思,至少现在何玉铭是他一个人的,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还乡(三)

既然纪家人都回来了,办完事的老秦也就告辞回去了。

对纪平澜跟何玉铭的关系,他一句话都没问,仿佛不该看的事情他什么也没看见,但何玉铭知道,老秦回去以后少不了要在何国钦面前说一些捕风捉影的话。那也无所谓,他跟纪平澜的关系早晚是要让家里知道的,提前让何国钦有点心理准备也好。

第二天他们如约去见纪平澜的国语老师,这次纪平澜没有叫司机,而是自己上了驾驶座,他正在学开车——这就是个得点空闲就什么都想学的人。

昨晚纪平澜跟何玉铭说了许多他这位先生的事,先说他小时候的私塾先生非常古板讨厌,所以他从小不爱读书,成天逃课玩闹和打架,上了中学依然如此,这位国语老师就语重心长地跟他说:打架只能换来畏惧,赢不来尊严。

纪平澜对这个白胡子老头半点好感都没有,当然不会鸟他,于是先生开始给他讲故事,从孟母三迁到铁杵磨成针,从三国演义到水浒西游,洋洋洒洒长篇大论下来,年轻的纪平澜马上就被吸引了,从小到大可从来没有人给他讲过故事。

但是老头儿阴坏的很,讲了几天吊起他的胃口了,就不说了。每个故事只讲一半,想知道后面怎么样?书借给你,自己看。

纪平澜一开始觉得太麻烦,可又实在耐不住好奇,只好磕磕巴巴地开始啃书。

私塾的基础没打好,很多字他都不认得,但纪平澜贵在有毅力,肯坚持,看到不认识的字他就一个个拿笔记下来跟先生请教,看不懂的句子也反复琢磨,就这样慢慢地看书看顺了,还看出趣味来了,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夜以继日,从传奇看到经文野史,到实事评论再到无所不看,中学几年就把先生家一阁楼的藏书都翻了个遍。

书看多了学业当然会进步,但凡有点进步先生就当着全班夸他,纪平澜这人最听不得夸了,越夸就越发愤读书,一个聪明的人真的努力起来是很可怕的,几年时间他不仅把以前落下的课程都补上了,还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外地的大学。

所以纪平澜说国语老师是对他影响最大的人一点都不夸张,纪平澜还说如果不是遇到了这么个先生,他现在说不定还是一个到处打架的混混。

能让纪平澜这么崇敬,何玉铭还以为会是个多么特别的人物,结果真到了他先生家里一看,其实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头而已,看那样子至少有七十岁了,干瘦的脸上老人斑清晰可见,稀疏的一把白胡子,戴着瓜皮帽穿着棉大褂,正躺在院子里悠然自得地晒着太阳。

老人姓张,大家都叫他张秀才,估计也真的是清末的秀才。乡下人没有什么好出路,就窝在乡里自得其乐地教了几十年书,如今视力不好退下来了,晚年生活也过得不错,五代同堂其乐融融。这时候儿孙们忙着打年糕办年货筹备过年,他就在旁逗刚满周岁的重孙子玩。

对于纪平澜的来访,张家人并不像村里其他人那么见外,因为他以前就经常过来看书,看到三更半夜被留饭甚至留宿都挺常见,所以一点都不拿他当外人。

张秀才眼睛已经看不大清了,耳朵也有点背,见眼前似乎来了陌生人,就张口问:“谁呀?”

纪平澜就坐在他旁边,扶着椅子说:“先生,我是纪莲生。”

“哦,是莲生啊。”张秀才乐得露出了仅有的一颗牙,摸索着抓住纪平澜的手,“我就说你要回乡了一定会来看我,他们还不信,说你现在有身份了,早不记得我这老头子了,我就说了,我教出来的学生我还能不了解吗?”

纪平澜一点都不嫌他唠叨,乖顺地说:“是,别的地方都可以不去,先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