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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从中挑拨,利用戴士南向董鸿昌传递消息。是否会令莫清寒和董鸿昌的相互怀疑更深一层?……翌日。罂粟离开公寓前,拨打了戴士南的电话。戴士南现下人在南京,他政务繁忙,暂且不会离开。罂粟神情淡漠,直到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声音。戴士南开口:“谁?”罂粟平静地说:“戴长官,是我。”戴士南唤了一声:“罂粟。”先前他试探罂粟,她已经表明了态度。他选择相信罂粟,但仍需一段时间的观察。罂粟略有迟疑:“戴长官,我发现莫清寒近日有些奇怪的举动。”她原本的计划是假装对莫清寒释疑,借此让戴士南信任自己。而戴士南已决定策反自己,他也没有怀疑她当时刺杀陆宗霆的决心。况且,莫清寒试图参与法租界的商业活动,罂粟才改了主意。戴士南皱眉:“怎么讲?”罂粟:“近日来,莫清寒和一个法国商人频繁联络。”戴士南略有不满,但他却没有说什么。罂粟继续开口:“那个人是贝达纳·雷诺曼。”戴士南冷笑了一声:“是吗?”罂粟明白,只要戴士南去查,莫清寒想要参与上海商业储蓄银行的生意,这件事就会立即暴露。罂粟诱导他:“戴长官,我不知道莫清寒有什么目的。”“但是我认为,此事一定和先前他的权力被架空有干系。”戴士南沉声道:“你怎么看?”他的语气坚定,仿佛是给了罂粟极大的信任和自由。罂粟思索一番:“我认为,莫清寒已经对戴长官起疑,他知道你不信他。”听上去,她极为关心戴士南和这项任务。但她的行为却不会令人生疑。因为190号特工罂粟,向来就是戴士南的特工组织中,最忠诚的特工。罂粟十分肯定地说:“莫清寒这阵子的异动,一定是想另谋出路。”这句话中,罂粟已经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她试图瓦解,假戴士南和莫清寒之间本就短暂和脆弱的信任。信与不信,只看戴士南的心思。搁下电话后,戴士南站在窗前,目光沉沉。此时已是深秋,法国梧桐的叶子落了。原本高大挺拔的树木,到了秋天,也脆弱得不堪一击。但真相却犹如迷雾,令人看不分明。戴士南并不知道,在方才的那一番对话中,他已经不自觉地落进了陷阱里。这个戴士南本就是替身,他身为潜伏在南京的一个特工,步步谨慎,心思多疑。罂粟恰好利用了戴士南的性格特点。这场人为制造的迷雾,他只会深陷其中,却永远无法看清真相。戴士南策反了罂粟后,倒是忘记了一点。罂粟作为迷雾计划的重要棋子,她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为了这项计划。真真假假的信任,混淆视听的言论。都是不可信的。只有在混乱的迷雾中寻找到真实,才能取得胜利。……乔云笙知道那个隐在暗处的人,已经蠢蠢欲动。那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取走他的性命。除了加强防备,他竟没有别的法子去寻那个仇人。人海茫茫,仇家隐藏其中,所有线索都石沉大海,了无踪迹。但是没过几日,乔云笙名下的一个赌场也出了事。赌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正在赌场中赌博。他名叫刘泰安,他已经欠了赌场不少钱。而他拿光家中所有的钱,东拼西凑了一笔钱,再次来到了赌场。刘泰安希望借着这一次的赌局,能让他翻身。事与愿违,刘泰安输光了最后一笔钱。他急红了眼,仍想继续留在赌桌前。但是,他很快就被赌场内的打手拖了出去。赌场后面的小巷中。巷子尽头杂物堆砌,破乱不堪。寂静的小巷中,只有刘泰安的声音落下。刘泰安跪在打手的面前,拼命求饶着。“你们借我一些钱,我定会翻盘。”鸿门的打手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狠狠地踹了刘泰安一脚。刘泰安身子歪向一边,他赶紧爬了起来,再次求情。打手嘲讽:“真是可笑,你可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我们是开赌场的,又不是开善堂。”打手开口,身旁其他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刘泰安试图抓住打手的腿:“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打手嫌恶地甩开刘泰安的手。“我再给你三天期限。”“若是你再不将钱还清,那么你就有的受了。”打手说完后,不再理会地上的刘泰安,转身走开了。刘泰安求饶未果,整个人瘫在了地上。他已将家中最后的钱全部拿出,还欠了亲戚不少钱。刘泰安负债累累,欠了一屁股的债。即使他再次开口问别人借钱,他们也不会再把钱借给他了。良久的沉寂过后,刘泰安才从地上爬起。秋日的夕阳已经沉没了,天色阴沉得格外厉害。满地的落叶随风吹起,簌簌作响,寒气悄声沁入。暮色四沉,巷子里已经不见光线。刘泰安脚步沉重地往家里走去。刘泰安嗜赌成性,他的妻子难以忍受他的性子,回了娘家。两人分居已久,他家中还有一个女儿。女儿刚满十五,因为家里钱财耗尽,无法再去学堂。妻子离开后,刘泰安消停过一段时间。刘泰安虽对女儿心生愧疚,但是却改不了好赌的性子。如今,他只剩下三天时间。刘泰安只能去向别人借钱,看看是否还有一线机会。黑夜沉沉,月光微凉。刘泰安推开房门,沁凉的夜风灌入。刘泰安的女儿刘芜从房间里走出,叫了一声父亲。刘芜乖巧懂事,完全不知发生了何事。刘泰安胡乱地应下,不敢同女儿对视。此时,空气滞沉,暗沉沉地压下来,令人透不过气来。仿佛山雨欲来,暴雨将至。刘泰安异常沉默,饭桌上不发一言。刘芜看到父亲这般模样,也不敢开口询问原因。风忽的大了起来,闷热之意袭来,惹人心烦。窗户被吹得啪啪作响。一道闪电划破天际,似乎割裂了夜空。轰隆隆的雷声随即而至,由远及近。天气愈发闷沉,夜色黑得彻底,一丝光也没有透下。刘芜心中莫名烦乱,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