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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很新奇,充斥在我的信件,让我惶恐,令我迷茫。果真在这儿。在我愣神的时候,陆恒舟又凑到了书桌旁,弯腰折腾半天,从桌脚的地面下搬出一个楠木箱子。这孩子,这些年藏东西也不知道换个地,真是一找一个准。我这才发现,那书桌的一个桌脚旁边有个机关,打开后会出现暗xue,那楠木箱子就是从暗xue里搬出来的。这箱子我是找出来了,不过,我可不会开。陆恒舟半倚着那个小木箱,冲我挤眉弄眼。这里面藏得可都是清霭的宝贝,怎么样,想不想打开来看看?我盯着他,不说话,实在弄不动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说,你别干看着啊!陆恒舟见我不作为,急了,三步并作两步窜过来,扯着我走到箱子前。我是打不开,但是你可以啊!抓紧点,我还真想知道是什么东西能让我这个师弟这么宝贝。我又怎么会知道沈清霭的箱子的打开方式。我腹诽着,却耐不住好奇心,低下头去看那个箱子。说实话,别人的宝贝,总是很吸引人。可看到这个箱子的全貌时,我又一次愣住了。这箱子很特别,没有锁孔,开启箱子的机关在箱盖上。只有按照正确顺序按下箱盖表面的十八块浮雕,这个箱子才能打开。而开箱的顺序,我确实知晓。沈清霭下山的第二年,我们曾一同去拜访一位隐居在杭州城郊的机巧大师。清霭那时活泼又讨喜,很得老人家喜欢。那一次的行程因为有他的加入变得异常顺利。大师应下了我的请求,还邀请我们在他隐居的村庄中小住几日。箱子就是在那里完成的。我还记得那日清霭捧着箱子兴冲冲的来找我,眉飞色舞的与我讲述这个箱子的精妙之处。说道激动时,他还会手舞足蹈,眼眸明亮,宛若星辰。那是的他是那么开心,以至于连我都被他感染,应下他的要求,学了那开箱之法。再后来,他许是高兴过了头,捧着箱子脚下没注意,一个磕绊就把箱子甩了出去,连带的,自己也摔得不轻。就这一摔,箱子便可坏了一个角,看起来坑坑洼洼的,怪寒碜的。我隐约记得那个摔坏角的箱子一直放在晟王府,因着行军打仗不易携带,清霭便没带着他。眼前这个,恐怕是他后做的吧。我摸上箱体,却在摸到那个缺角的时候彻底慌了神。这分明就是当年那个箱子。我不知清霭为何非要去寻回这个破箱子,也不知他为何还要用这个残次品来承载自己的宝贝。自打进了小竹山,我的沉着我的冷静似乎都离我而去了,超出我想象的事实一次又一次的动荡这我的内心,我竟开始慌张了。总觉得,打开这个箱子,有些事,就会变得不一样。我是个掌控欲极强的人,向来讨厌事情脱离掌控。可这一次,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而我竟没有不悦,没有愤怒,甚至在心底,还有丝丝的期待。我顺着记忆按动了箱盖上的机关,咔哒一声,箱子开了。箱内并没有什么奇珍异宝,只是整齐的码放着一些书本信件。我略有诧异,拿起放在最上层的两本书,稍稍翻看一番,发现那是我的诗集。人无完人,再有能力的人也免不了有弱点。我自认为自己是饱读诗书才华横溢,治国平天下样样精通,可偏偏于诗词一事上栽了跟头。我不善写作,偶尔兴起,写出的东西也不过是市井打油诗的水平。可偏偏,我身居高位,总有些情况必须要赋诗几首。每每到那时,那帮喜好阿谀奉承的人就会昧着良心的将我那简单至极的诗律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那话,听得我自己都尴尬。可能是今日令我吃惊的事已经太多了,再见到这两本诗集,我已经没有了惊讶的心思。这两本书已经很旧了,但保养得不错,因此并不破烂,书上翻阅的痕迹很重,每首诗旁边还有书主人的朱笔批注。沈清霭似乎经常翻看这两本书,书上的字迹新旧不一,显然是多次批注的结果。我突然来了兴趣,想要看看沈清霭是如何看待我这拙劣的诗作。毕竟,他是少有的,不需要奉承我的人啊。不能将满腔热情和壮志挥洒于纸一直是我的遗憾,每每当我满心豪情时,我的诗句却总不尽人意。世人夸赞一直是昧着良心称颂我的辞藻和笔墨,从未有人能从那浅显直白的语句中体会我的野心我的期望。我这也是强人所难了。但,时至今日我才发现,是当真有人可以读懂我的心声。沈清霭写于书上的朱红色批注,将我的野心,我的志向,我的情感,我的内心,一一表露干净。他的层层朱批一点点将我的内心世界描述出来。我惊叹于他对我的了解,惊喜于他能理解我的思绪。同时,我也有些怨恨自己,为何没有早日发现这位知音。或许早就发现了吧。我回想起当年与沈清霭相处时的自在,第一次怨恨起自己的迟钝。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篇番外写的我要吐了。。。。结果还没写到主角装逼那一段。。。心累。。。。。好困。。。。碎了。。。挥~☆、【二】玄暮(三)我放下手中的诗集,平复下心绪,又拿起了箱中的信件。那些信件层层叠叠的码放在箱子里,几乎占满了里面所有的空间。我粗粗扫了一眼,大约有百来封信的样子。我手中拿的这一封是一年前的来信,去信人是我的儿子,方朝阳。看来,这些信是清霭这十年来与朝阳的通信。清霭是个细心温柔的人,他把这些信件按照年份放好,年与年之间放了一张纸作为分界。我挑着近两年的信件粗粗看过,发现与书桌上的那封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不过是一些疑问,还有简单的报平安的话语。我将上层的信件全部取出,想要看看下面还有没有其他东西。结果信件多的超乎我的想象,般开这些,露出的是另一叠泛黄的信。看信上的日期,这一堆应该是八年前的。那一年我将白连宇驱逐出京,朝阳高兴了好一阵,可好景不长,没过两月,他又成了那副不苟言笑的小大人模样,甚至于还有些低落和伤心。现在想来,恐是和沈清霭有些关系。我一封封草草阅过,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这几封与先前的并无两样,只是行文笔法更显幼稚,一看便知是小孩子的手笔。我有些烦躁,但还是耐下性子看下去。终于,在看到第十封信是,我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朝阳寄信来,多半是为了学业。而我手里这一封,却与学问之类的没有半点关系。信上的字里行间都透着朝阳的喜悦之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