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颔首,转身就走。美丽的女孩想追,被她大哥拉住。「哥,到底怎么回事?你和三刀哥怎么……?」「走,路上我和妳慢慢说。」石承丰阴沉着脸,扯着妹子也下楼结帐走了。守根觉得自己睡了好长好长一觉。如果不是因为腿部传来剧烈的疼痛,疼得他连继续在梦中流连都不可能,他也许还不会醒来。身体很重,意识慢慢恢复。腿部的疼痛像有一根线连到了脑子里,它痛,脑子也痛,一抽一抽的,痛得让人难以忍受。头顶上的蚊帐很熟悉,但不是他房间里的。想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来这里是哪里。转头就看到一颗黑黑的脑袋瓜趴在他身边,睡得死沉。看了一会儿,想伸手抚摸,忍住了。就在守根转回头的同时,耳边响起了那种刚睡醒时特有的慵懒、沙哑的声调。「你醒了。」守根再次转回头,这次连身体也动了动。「嘶!」「怎么了?哪里疼?」男人立刻弹起。「没……事,就腿……」话没说完,被子就被掀起。「等……会儿。」守根嗓音沙哑,挣扎着,手肘撑床想要坐起。男人连忙放下被子去扶他。守根起个身就疼得龇牙咧嘴,自个儿把被子一掀。两人呆住了。守根的右腿,从脚踝开始往上,呈现一片紫红色,皮rou鼓得高高的,就像是快要腐烂前的肿胀一样。「娘的……我说怎么这么疼呢。」三刀一把把被子全部掀开。「喂!」守根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竟连片遮羞布都没有。一条腿,一直到大腿根都是这样。两人盯着这条腿,半天没说出话来。守根伸手戳戳,感觉再稍微用点劲,里面隐藏的污血就会喷涌而出。「喂!你干什么!」这次轮到三刀来喝斥他了。这样一条腿,无论谁看了都会觉得恶心吧.守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越笑越大声。他竟然还活着。他竟然还能醒过来。「根子?」三刀的声音在颤抖。守根止住笑,他不想吓坏看起来已经胆战心惊的三刀。这家伙守他多久了?眼睛这么红,哭了很多次吧。忍不住摸了摸他。「我去找郎中。」三刀看着那条腿,脸色痛苦。守根拉住他,「没事,不用管它。」你我都知道,找郎中也没什么用了。不是吗?「我睡了多久?」拍拍床板,示意他上来。三刀犹豫了一会儿,爬上床,踢掉鞋子,也钻进被窝,搂住身边人,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四天五夜。」「还真能睡。」「是啊。」守根心抽痛了一下。我何守根何德何能,让你舒三刀对我如此?而那块石头又重要到什么程度,让你不惜骗我瞒我?摸了摸自己的睑,「又来了。你帮我刮胡子,你怎么不把自己好好收拾一下?」说着,抬起脸,伸手扯了扯上方的脸皮。「痛痛痛!」守根笑了。越笑越大声,到最后已经成了惨叫。「根子,根子……!」三刀抱紧他,恨不得把他的痛全部过到自己身上。舍不得,实在舍不得。可他连点他的xue都不敢,怕给他带来更可怕的后果。「啊——!啊!三刀,给我一刀!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守根嘴中发出类似于野兽的吼叫。如果不是三刀抱紧了他,他已经满床打滚失了人样。老天爷,我不想死!我不想就这样死掉啊!我要活着!我要活得比谁都好!我不相信我何守根就命该如此!我、不、相、信!!!「根子……根子……」泪从眼眶溢出,大男人红着眼睛抱着爱人,心狠了再狠,终于抬起手。片马城里现在人心惶惶。据说关外的黎家要打进来了,说是因为舒家偷了他们的传家宝。据说舒家要翻天了,因为老当家的选定了一个和舒家完全没有关系的新继承人。据说在城里横着走的刀哥恨上了片马城每一个人,看到谁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因为他的情人何守根病重。据说……太多的据说,总而言之,现在的片马是一片大乱。不停的有人失踪,不停的有人被挂到城墙外,也不停有新的面孔走入片马。余非看着面前的舒三刀,睁大了眼睛。原本对他的怨恨,此时竟一下消散了许多。「三刀,你听我说,上次的事我确实对不住你。咳……何守根现在怎么样?」「余非,你找到李晓霞没有?」「没有。」余非一愣,立刻反应过来何守根病重的事看来是真的。「继续找,一定要找到她。你放出话,就说我找她,她一定会来找我。」三刀的焦躁哪怕是瞎子也能看得出来。「你不是要躲着她吗?」「没关系,你帮我找到她,她医术好,我想请她帮我看看根子的病。他病得越来越重了。「余非,我不管你怎么看我,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我得看着他,我只有趁他睡着了才敢出来。但他睡不踏实,老是被疼醒,我怕……」「三刀!」「什么?」「你需要好好睡一觉。」「哦。」三刀咧嘴笑,眼睛充血得像得了红眼病一样。「三刀哥,那个人值得你这样吗!你……你瘦了好多。」门外,走进一名同样眼睛红通通的女子。不过她是哭红的。三刀瞪了余非一眼。余非讪笑,「她硬要跟来。」三刀现在根本没那个精神应付她,半调笑式地转头对号称天下第一美女的女子道:「余大庄主想娶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样?我作媒,你们今天就洞房?」「舒三刀!」男女两人异口同声怒叫。不过一个是气的,一个是急的。「你、你!我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