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耽美小说 - 当问号变成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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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的“好像”问题提供个准确答案,再说点什么。

骆叔的回应却出乎文灏意料:“好像是的。”

可能是看出了文灏眼中的不解,他补充道:“我出过事故,伤到了脑袋,十八岁到二十一岁之间的记忆都没有了,上大学的事是已经去世的父母告诉我的。我想过去住几年,要是想起了什么,也很有意思。”

骆叔语调轻缓,眼尾细纹盛着溢出的微笑,仿佛这只是圆满人生中的一个调剂,但他头上的蓝色告诉文灏,他对解开记忆封印的渴望比表现出来的得要浓重得多。

他也用“好像”,是对父母的说法有所怀疑吗?

他想找回的是记忆,脑海深处的问题却是空白,也许他感觉到了,那段缺失的记忆中有某种存在非常重要,那才是他真正要寻找的对象,可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这种感觉伴随他多年,现在他决定花更多时间去找一个答案。

文灏帮不了他。

骆叔很快自己转开了话题,接下来的聊天都很轻松,文灏享受了美美的一餐,抛下无能为力的纠结,先前的想法又回到心中。

当老师的人最明白不懂就问的道理,趁着应安年去接电话、雪莉去洗手间的间隙,文灏向骆克讨教:“可不可以传授你追求雪莉的经验?我想追求的人也拥有强大的个性。”

骆克目光一转,马上抓到了重点,带着八卦、自得、遇同道混杂的兴奋回答:“大事上要强大,小事上适当柔弱,他们这样的人大多……我当初……你最好……记住,人格上的强大是魅力,生活中的柔弱就是诱惑啦。”

应安年挂上电话回来,刚好听到最后一句话,当时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回去的路上,文灏一改之前的“自立自强”,脚没力气了就主动靠着他,被一直扶着回房间也不拒绝。应安年开始还担心,回去一检查,文灏的脚比早上时又好了一截。

人格上的强大是魅力,生活中的柔弱是诱惑吗?

如果一个人既想对一个固定对象施展魅力,又希望对其释放诱惑,那这个对象于他而言意味着什么?他想要什么?

结论出来之前,喜悦的星火已迫不及待飞上天空,嘭的一声炸成巨大的烟花。

理智的大坝长时间抵挡着不断上涨的感情湖水,从另一个人那里发来的开闸信号还没到达控制中枢,整个大坝都将被心脏急速鼓动造成的高温熔化。

第64章

蹲在身前的人维持着低头的姿势,轻轻托着伤脚的手向中间慢慢收拢,仿佛渐渐合上的牢笼。

温度从脚底升上头皮,静谧凸显了它的存在,文灏条件反射地一缩脚,骤然加大的力道阻止了他的逃脱,连视线也被突然抬头的男人锁死。

一瞬间,文灏觉得自己像被一头猛兽盯上了,对方的目光化作铺天盖地的网,每一寸都带着危险的火花,越挣扎越深陷,他有些害怕,却更想引颈就戮。

他一动不动的样子落在应安年眼中变成了怯然。应安年看到文灏脸上的青涩,猛地冷静下来,抓着伤脚的手也放松了。

不真实感是巨大惊喜的孪生兄弟,长发青年的反应让应安年按下了马上挑明的冲动。

“弄疼你了?”

“没……一点点。”

应安年重新低下头,小心地把药喷上他的脚面,仔细揉开。相互摩擦的皮肤依然亲密,空气中的氧含量却恢复了正常。

文灏有点搞不清状况,刚要没话找话,手机传来提示音,骆克发来一条消息:“忘了说,我个人经验,对冰山美人,直来直去比委婉示爱有用,愿你顺利。”

文灏把关键词看了两遍,心里转了一圈,将它记在脑中的恋爱笔记本上——战术虽好,奈何时机未到。

回过神来,应安年已经给他上好药,正温和地看着他。

男人深邃的眼睛里不再有侵略感,只是安静地引起他的注意,表示有话要说。

文灏放下手机,迎着应安年的目光看过去。

应安年看他把脚收好,端正坐姿,眼睛微微睁大,像个等着大人吩咐的乖小孩,心底愈加柔软,也愈加坚定。

鼻端萦绕着淡淡的药味,提醒着他们紧密又平常的联系。

那也许只是他一厢情愿的误会,也许是青年刚刚萌芽、还没完全成形的想法,应安年不会紧追不舍,施加压力,但不论是出于抓住曙光的私心,还是单纯的爱护和责任,在发现端倪的现在,他都要提前为他清除可能的纠结与试探。如果文灏愿意,在这一边,他将不会面对丁点障碍。

应安年甚至没有做任何可能引起误解的铺垫,他蹲在沙发前,望着文灏的眼睛,清清楚楚地说:“你要记得,你对我非常重要,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你只需要给我个提示,让我明白。”

这番剖白和承诺来得突兀又直接,退,可以当做兄长对弟弟的普通保证,进,就是毫无保留的接纳,一切全凭文灏的理解与意愿。

文灏前一刻还在研究怎么追到应安年,后一刻就听到这样的话,自然把两者联系起来,一下子就想到了它的深层含义。

在自己发力之前,目标主动敞开怀抱,铺好坦途,告诉自己,你不需要费劲,想要什么就拿走。

文灏愣住,竭力想从应安年脸上找到玩笑的成分,然而只得到不带压迫的认真和浓得化不开的宠溺。

视线漂移,绝大多数时候都淡定非常的伪人类不敢再和应安年对视,也不敢问对方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似乎被抓包的紧张和不知该如何回应的无措让他慌乱起来。

两秒后,文灏红着脸跳下沙发,仓促间脚尖刮到了应安年下巴他也顾不上,一边胡乱踩着拖鞋往房间跑,一边囫囵道:“我知道了,好困啊我先去睡会儿。”表现拙劣得所有演技和口才减到负数。

砰一声,青年的房间门关上,留应安年一个人在外面。男人站起身,摩挲着下巴,面上不见沮丧,分明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猜测,现在他已经有九分把握。文灏没有正面告诉他什么,却给了他想要的“提示”。

应安年还没有挪动一步,那扇门又砰一声打开,刚刚躲进去的长发青年跑出来,脸上红潮未退,蒙头蒙脑冲到他眼前,在撞到他怀里前一个急刹,匆忙仰头检查他的脸:“我刚踢你哪儿了?”

应安年才抬手扶稳他,文灏已经完成了检查,像正被一群大象追在屁股后面,不等应安年开口,他就紧接着道:“我知道了,你对我也非常非常重要,我可以、我想到要什么的时候,会跟你说的。”

他眼睛看着别处,不清楚的人还以为他是在对墙边的绿植说话。但这不重要,他想要告知的对象准确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