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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的声音温温淡淡:“三哥,你这个样子,你以后的孩子会被你惯坏的。”他的手一顿,心尖颤疼,抬头看到这个人安静的眼眸,还是笑了笑:“要什么……要什么孩子,一个你已经够让我cao心的了,不要孩子。”他伸手擦掉言昭含嘴角的一点汁液。“三哥……”孟透不想听他说什么,打断他的话:“我有个兄弟,是医药世家出身的,他家中有许多有名的医士,我想带你去看看,好么?”他最后说话的语气近乎哀求。言昭含暗地里将衣袖攥得紧了又紧,还是不忍心让他失望,只得说好。孟透隔日就准备好了一切,带着他到码头做船,离开云栖镇,前往平阳李家。江山是一副夏宴盛景图卷。黛山青水氤氲淡雅,云卷云舒,飞鸟带过淡烟。水波漾起圈圈细微波痕。言昭含坐在船尾,光着脚荡在水里,嘴角延着温和的笑意。他松散了长发,只在发尾束了发带,雪白的耳尖从发丝中露出来。孟透悄悄走过去,靠着他坐下,出其不意地吻了吻他的耳尖。他挣扎了一下,抓着孟透的衣襟轻声道:“船家还在。”孟透原先打算浅尝辄止,见他反抗,略带强硬地捧着他的脸又亲了亲,低声道:“船家在船头,听不到。但你要是反抗,他可能就要听见了。”他三哥这个人有时候真的是……难以形容。方才瑶瑶哭着来码头送他们,他温和地告诉她,他们很快就回来。瑶瑶还想跟他说什么。孟透从身上找出几个铜板,塞到小孩手里,说:“你自己买糖吃,我跟我媳妇走了。”他又把瑶瑶气哭了。上了船后,他还遥遥地跟小孩招手:“再会了小姑娘。”瑶瑶气得直跺脚,坐在地上直撒泼。引得过路人纷纷侧目。孟透要胡来真是谁也拦不住。言昭含只能依着他。孟透心满意足,从怀里拿出那个差点被人抢走的白玉骨哨,重新系到他的脖颈上:“我记得我跟你说过,这是我家祖传的玉,我娘疼我,依着我打成了骨哨子。我给了你,你就是我孟家的人了。”言昭含说:“听起来好像不划算。”孟透挑眉:“想忤逆为夫吗,孟言氏?”第13章云不栖05马车入了平阳城。天气过分闷热。在客栈安置了马车后,孟透带着言昭含出来透气,沿街慢慢地走。街上往来人不多,锦衣华服的公子哥策马而来,养起手中的鞭子,驱散走在路中央的百姓,嘴角喊着“让开”。百姓大多慌忙地退到一旁,气愤地对着他指指点点。有个小姑娘正走在道上,还未逃避开,那公子哥勒了马,却是来不及了。眼看要撞上小姑娘了,孟透当即飞身过去,带着那小孩摔到路边上。他护着小孩的头,小孩在他怀里,懵了一会儿,紧接着呜呜地哭起来。小孩的娘也吓了一跳,慌张地跑过来看自己的小孩,从孟透怀里抱走,对孟透道了几声谢。妇人气得浑身发抖,走到路中央,对着那年轻人道:“你能不能当心点路!我的女儿差点被你撞伤了!”那年轻人衣着华美,腰佩白玉。看起来像是个世家公子哥。他的面色如土,甚至有些发青,双颊和眼窝都有些凹陷,声音却是中气十足:“你自己不看好她,让她出来乱跑,你竟然还敢怪我,简直是不可理喻!”孟透见他眼熟,蹙着眉头仔细想了想,忽然想起来这是李家的小少爷李敬余,他兄弟李行风的弟弟。他曾在晚宴上遥遥地见过这人一面。巧了,他们这趟来就是要去李家的。他有个毛病,遇见不着调的小辈就想教训一番。他对李敬余道:“做错事不自己担着,反倒怪别人。自小你娘是这么教你的?”那公子把目光移到他身上,将眉头一皱,不耐烦道:“关你什么事?我这不是还没撞到嘛。让开让开,别挡着本少爷的路。”他提起马鞭,策马而去,卷起风尘。孟透偏不让他就这么走了,足尖凌空一点,翻身上马,坐到了李敬余的身后。李敬余一手握着疆绳,用另一只手的手肘狠抵向孟透。孟透侧身躲开了,而后用一只手臂箍住了他的脖颈。“你想做什么?”“让你道歉。”李敬余骂了一句“有病”,扬起了鞭子打在马腹上,受了惊的马狂奔起来,孟透险些被摔下来。孟透紧紧箍住李敬余的脖颈,摔下马时,将李敬余也从马上拽了下来。两人摔在了路边上。受惊的马踏尘远去了。李敬余的发冠歪了,外衫也沾上了灰尘,看上去有些狼狈。他站起来,理了理衣襟,指着孟透骂道:“你是不是有病啊!”李敬余上前揪住比他高一个头的孟透的衣襟,怒目圆睁。他捏起拳头要打孟透。孟透朝他身后看去,只见石柱门处走进来一群佩刀的巡街捕快。孟透说:“你现在打过来,让那些捕快看到了,咱们得就去衙门走一趟。”李敬余回头看了一眼,果然见到了巡街捕快。他忿忿地放下了拳头,转身要走,却又被孟透抓住了手腕。孟透弯着一双桃花眼,道:“你要是不道歉,我就打过来了,咱们照样得去衙门。”李敬余气绝,指着他说了一个“你”字,再也无言相对。孟透强硬地要他道歉。李敬余实在没了法子,只得自认倒霉。他被孟透拽着回到了那个妇人和小孩所在的地方,硬着头皮、心不甘情不愿地赔了银子道了歉。李敬余自觉是丢大了面子,没再瞧孟透一眼,憋着一肚子朝着石门外走去。孟透看着他的背影,想起李行风的话,觉得他家的这个小少爷果真有着过人的嚣张气焰。他把这件事说给言昭含听。言昭含微微一笑:“你记不记得十多年前,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孟透完全不想提这件事,岔开话题:“你饿不饿,我们去吃点东西。”“好。”孟透听到那一声“好”,心都要化了。孟透尤其喜欢言昭含这一点,他从不会咬着事情不放,得饶人处且饶人,与他jiejie言妙完全不一样。言妙逮到一件事,就非要钻牛角尖,非要说到他哑口无言才行。这两姐弟的性格真是大相径庭。他们沿街寻找卖吃食的小摊,路过一家叫“立湘楼”的花楼,很是气派。楼前阶放了一排盆花,栏杆上挂了艳红的绣球。姑娘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在楼上对道上来往的男人挥舞着手绢。孟透抬头望了几眼,觉得花楼的姑娘长得真是磕碜,没几个看得过眼的。站在门前的鸨儿热情地招呼他们:“两位爷看着面生,进楼来玩玩?”孟透下意识地要拉着言昭含走。这时从花楼里走出来一个打扮华贵的男人,脸色与李敬余有些相似,灰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有些骇人,脚步飘忽地上了门前的轿子。孟透觉得奇怪,离开前多看了他几眼。一直安安静静的言昭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