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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骑马,带她下田掏青蛙,钓泥鳅,会惹她生气,也会哄她开心,连八月都那么可爱,跟前跟后地摇尾巴。再看看宫里,宋秀弈是这样冷傲的性子,宫人连话都不肯多说一句,皇后比宋秀弈还冷,皇帝陛下比皇后更冷,生母见面时就不多,见了面也不过总说些讨好皇帝陛下的话,顿时深感无趣。宋秀弈翻了两页书,发现李四儿还没像往常一样地黏上来,不由奇了,道:“你究竟怎么回事儿?期期艾艾的,没得让人心烦。”“秀jiejie,你在宫外的时候,开心吗?”“我回家了为什么不高兴,难道非得对着你才高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有没有人会让你感到高兴。他会让你觉得,日子不一样,似乎颜色都多了起来。天空变得湛蓝湛蓝,云也软绵了,花也开得很好看了,月娘也不冷了,阳光会一丝一缕地洒进夜里,夜晚都变得明亮而暖和了。人不会再觉得寒凉,也不会再觉得寂寞,也不再惧怕黑暗。因为你知道天一定会亮,太阳会升起来,明天会如约而至,而你会见到他。”宋秀弈一双潋滟妙目微眨,道:“你在宫外遇见谁了?”“倒没遇见谁,就是和靖王殿下一起见到了今年武举的榜首,他长得很好看,就和爹一样俊朗,武功很好,箭术也很好,骑术也很好,能单手伏烈马,人也很好,性格也很好,还有说不完的故事……”李四儿零零碎碎地说着,面上微露怅惘。宋秀弈看着她的目光带了一丝同情。过了殿试,又几天放了榜,温煦武没捞着武状元,武状元武榜眼都是要直接从军的,温煦武被点了探花扔到了将学宫学习,过了二月二就开学,这之前他还能轻松几日。李久对自己的“妻弟”十分上心,考试中他没插手,考完了他还是能帮一把的,两尊大山那里吹吹好话,详细讲解讲解朝里的人和事,几日功夫转眼就过,温煦武辞别兄长搬进了学宫宿舍,李久又告假回安陵县追妻去了。从何碧那里李久多少知道了一些经过他美化软化后的温余容的想法,凭李久对温余容的了解,想还原他的原话倒也不难,抓到了温余容的想法之后,李久反而放了心:知道他心结在哪儿就好,十年二十年他总能给他掰回来,最怕的莫过于温余容再不想这事儿!故此二月初二的下午,李久一身金玉,驾车回到安陵县,一脚踹开柴门,朝正在逗猫的夫人张开双手:“夫人~娘子~卿卿~容~容!为夫~回来了~快给为夫抱一个~”断雁、韩俢等人无不转过眼去直撇嘴,无法直视。时值农忙的时候,村里难得寻到有闲的工匠,是以李久找来的都是专伺候京中权贵的匠人,不过一天的功夫,已经整好了地方,破土动工了。李久强迫温余容乖乖趴在自己怀里,闭着眼美了一会儿,一睁眼坏主意又上了头。“容容啊,我看了你选的那房子图样,挺简单啊。”温余容胡乱地点头应着。“那让他们抓紧些盖,争取三月前修好,赶清明前给新屋子通风透气,老房子迟点再做,等鸡鸭一炕,鸡子鸭子下了地,新房子也就可以住人了,正好翻新老房子,你说好不好?”听起来似乎很不错,温余容又点了点头。“那我就给他们加倍的工钱,请他们日夜赶工,这样一定能在二十天内完成。”温余容眯起眼,抬头看他。他的意思是说,如果不日夜赶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了。如果日夜赶工,他还睡个什么觉!温余容一笑:“没关系,慢慢来,城里的掌柜说我可以去他的鸡鸭行炕鸡鸭,他连学徒小工,都招好了。等两个月过去,怎么着,都该好了罢?”李久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嘎嘎嘎地大笑说:“那必须修好了。不过你住到别人家里,我会吃醋,我吃一缸老醋啊一定酸得你骨头酥——要么你带我一块儿去,我自己掏房租还不行?要么,我去和掌柜说,包他一万只鸡鸭子,条件就是住到你那屋里,你猜他准不准?”温余容气结。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前任是极品:先提分手的前情人有权有势无皮无脸死缠烂打,求解决!评论:容容别生气惹我会心疼哒V:我觉得这条应该通过@我的现任是极品V发出来……[doge][doge][doge][doge][doge]天涯何处无芳马:回复@容容别生气惹我会心疼哒V:滚!滚!!滚!!!第34章错过或者不会错过温余容甩脱李久无望,李久想带人回府也没戏,两人真的就去城里鸡鸭行凑合了。认真的温余容非常美。孵鸡鸭是个极考验人的意志和身体的活儿,三月的天不算热,却也不冷,屋里的温度却极高,又潮又热,气味也令人难受。温余容又瘦了一大圈,本来就瘦削的脸上颧骨眼见着突出来,嘴唇永远是干裂的,眼里甚至还出现了血丝。温度,湿润,每个鸡蛋的状态……温余容必须尽力感受每个细小的变化,对每口缸做一些处理。有时候掌柜过来看一圈,端着茶壶走着走着,就看见李久贴在炕房外的窗户上努力地想看屋里的情形,他见得多了,想说话,又觉得不是时候,于是又端着茶壶继续看。在李久的印象里,温余容最狼狈的时候,身上也带着一种落红泣春的动人风姿,这是他头一次看见他这样不修边幅的样子。胡茬隐隐冒了出来,尖瘦的脸上,眉骨鼻梁被光影雕塑出隐隐的锋芒,被灰烬沾脏的袖子高高挽起,露出劲瘦的胳膊。虽然有些颓废,但是真他妈的好看。“喂喂,擦擦口水。”实在不忍再看的掌柜递过一块帕子。李久接过去,随便道声谢,擦擦下巴,又推回去,连个眼神都投给他没。掌柜的眉毛拧得三尺高。炕好的鸡蛋在最后一刻上了木架子,开裂的蛋壳很快就被鸡雏啄破,叽叽啾啾的声音不绝于耳。看着比别家大一圈的鸡团子们,掌柜的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温余容好几天没合眼,交割了鸡崽子,直接凑合着就在隔壁房间倒头就睡。李久跟前跟后地打水给温余容擦脸擦手,温余容一直没醒,李久做完了能做的,在床头呆坐了一会儿,将衣衫除了,一卷被子就进了温余容的被窝,长长的胳膊一把就环住了他。睡觉时怀里没个人,做梦都不踏实,即便什么也不做,只让他抱着,那也是很好的。温余容一睡就是一天一夜,在次日傍晚才活活地被热醒。按他如今的性子,李久这样烦他,他会直接推开,甚至踹走。却不知为什么,他挪开李久横在他胸口的手臂时,又不想这样做了。其实一觉醒来,睁开眼,有个人在身边安静地躺着,是件很动人的事。温余容坐了一会儿,李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