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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如今竟能吃上又肥又嫩的油鸡酥鹅,对老乞儿来说,这简直就是天光乍开,最好的美梦成真了。于是这个下午,菩萨庙里格外热闹,简直如过年一般。对比先前千红楼中的情形,当真是半边欢喜半边忧,几家欢乐几家愁。听闻连翘是直接被带去府衙,原先阿弦想去府衙打听,然而在府衙门口徘徊半晌,终究未曾入内。袁恕己竟想到派人暗中跟踪,陆芳跟吴成自然也都听见了她逼问连翘的那些话,倘若袁恕己问为何她会知道是连翘将血衣放进包袱的,她将如何回答?难道就说——“我看见的?”且不论袁恕己信不信,有关自己这些匪夷所思的“本事”,阿弦却是打心里头不肯提起,更不想因此节外生枝。另外,阿弦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若入内见了袁恕己又要说什么。如果她并没看见小丽花临死之前那幕,如果没看见连翘亲手将血衣塞进包裹,那么她或许还可以为连翘一争,可是她的心里已经开始怀疑连翘就是杀死小丽花的真凶,尚有什么立场去为她求情?倘若一言不合,反弄巧成拙,到时候后悔就已经晚了。因又想起那个女声幽咽哭求“不要插手”的话,阿弦总觉着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者将要做错什么。在这进退维谷之时,阿弦越发想念陈基。当初陈基在桐县的时候,一切都有他在,遇上为难的事,他出头解决,阿弦自己拿不准的,他给出谋划策,有陈基在,阿弦自觉无往不利,虽于世道混乱,生存艰难之中,也自有一番乐趣。只是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阿弦发呆的时候,旁边一个光头圆圆的石佛像,佛像有张极圆的脸,圆润的肩,坐姿、通体都甚是圆滑,只有双眼弯弯地如一双弦月倒扣,显得喜气洋洋。不知这俗世里有什么好光景,竟惹得石佛喜欢如斯。阿弦眼带羡慕地看着佛像,却听到嚓嚓地脚步声响,她回过头来,见小乞丐安善手中举着块米饼,边啃着边走近阿弦。阿弦因时常来接济这些乞儿,彼此认得,见这孩子衣衫褴褛,脸上杂灰带尘,虽举着饼,并不狼吞虎咽,反而小口小口地吃,仿佛很不舍得立即吃完。阿弦心生怜惜:“怎么不快些吃,那边还有。”安善摇摇头:“我已经领了两块饼。”说着,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衣裳上那破烂的兜子,又自顾自道:“这块儿是要留着给小典的。”阿弦自忖没听说过这个名字,随口问:“小典是谁?”安善说:“是之前忽然来的一个孩子,身上好多伤,几乎要死了。”乞丐素来在街头奔走,车行马舞,不免有些磕碰,阿弦只当他口里的“伤”指的便是意外伤痕,便道:“那现在好了么?我方才怎么不曾见到?他是在外头还没回来?”小安善道:“他已经不见了四五天了。”阿弦皱眉:“不见了?”安善乖巧地点点头,又小心拍拍衣兜:“所以我给他留着饼,等他回来吃,他一定会很高兴。”阿弦因惦记连翘之事,无心久留,见众乞都分了吃食,正欲起身离开,小乞儿忽又自言自语:“只盼小典不要给大恶人捉到才好。”阿弦脚下顿住:“你说什么大恶人,有人为难你们?”安善摇头:“是小典说的,说大恶人折磨他,还让我们也小心大恶人。”虽是太阳底下,阿弦的心头仍是冒出一股冷意:“你……你是说,小典身上有伤,但那些伤,是大恶人……”安善道:“是啊。小典的一条腿都断了。”他弯腰,竭力在脚踝处比划着,“这里,断了,刀子割断的。”阿弦后退一步,不知为何眼睛里有什么涌出来:“你……那大恶人是谁?”小安善眼中透出几分惧意:“小典没说,他、他很害怕。”阿弦的呼吸乱了,她竭力平静了会儿,才俯身握着小乞儿的肩膀,认真地叮嘱道:“如果小典回来,你就来找我,我会帮你们对付大恶人的,记住了?”孩子的脸陡然明亮起来:“真的?”阿弦伸手:“一言为定。”安善忙弯出小指,两个人认认真真勾了手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出了菩萨庙,先前因众人饱食带来的短暂快乐早已经荡然无存,阿弦长吁了口气,心头如压了两座大山。晚间,阿弦依旧来到老朱头的食摊上,同他一块儿拾掇收摊。倒春寒的夜,冷的透骨,老朱头道:“这老爷天可也是发了脾气,都开了春了,这仍是要冻死人呢。”叹了一句,并无回音。老朱头转头,见玄影在两人之间快活地窜动,阿弦却耷拉着脑袋,置若罔闻。老朱头道:“瞧你这垂头丧气的模样,难道是为了千红楼里那红姑娘被带去府衙的那件儿?”阿弦闷闷嗯了声。老朱头道:“当年陈基在的时候,同那女子勾勾搭搭,如今她杀了人,被拿了去,你该拍手称快才是,怎么反而这幅颓丧嘴脸?”阿弦愕然之余哭笑不得:“听了您的话,我忽然后悔没亲手押送她进大牢了,那样我必然要高兴的窜天。”老朱头哈哈大笑:“你不如窜到那月亮上去,让玄影这小畜生每天晚上对着月亮上你的影子嚎啊嚎的,却只能眼巴巴看着,岂不有趣。”玄影听见叫自个儿的名字,顿时兴奋起来,果然“汪”地叫了声,往前如箭似的窜出,蹦跳撒欢。老朱头感慨:“你瞧瞧,这畜生就是畜生,明明我骂它呢,它反而撒起欢儿来,改日我把它卖给那贩香rou的铺子,它……”阿弦忌讳听这些:“伯伯!”老朱头适时停口,又怕阿弦不快:“不过是个玩笑,我看你实在太疼它了,赶明儿我跟它之间要死一个,你多半也是撇下我。”阿弦笑道:“这个您放心就是了,玄影沦不到被人救的地步。”老朱头正觉感动,猛地回神:“呸,你拐着弯儿骂我不如一条狗呢?”给老朱头一番打岔,阿弦才略放松了些。老朱头觑着她的脸色:“不过话说回来,我虽然觉着那红姑娘有股狠劲儿,是个能干出杀人放火勾当来的,但若说她会杀害楼里的同行姑娘,我还是不大信的。”阿弦先打量了一番,确认左右无人,才低声道:“但小丽花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是她在身边,是她握着刀,而且她又用血衣嫁祸王甯安,若不是做贼心虚,何必这样?”老朱头想了会儿,低低笑道:“你呀,毕竟年纪小,没经历过事儿,你没见识过这世间那些稀奇古怪情理不通的诡异故事呢。我问你,你